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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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一陣風似的來到了堡東，猛然入目的情景讓他一時摸不著頭緒。只是可以確定戰已經過去，現在正是偃旗息鼓之際。意識到這一點，燕飛放緩了腳步。

一眼望去，朝陽堡方面應是旗開得勝，現下軍容整肅成包圍之勢立於一旁。而身著黑衣的魔教中人大部分受了傷在地上呻著，沒有受傷的，則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場中惟一仍在戰的一對，也是燕飛最在意的一對。

莫雲兒和火龍門第一高手你來我往鬥在一塊兒，看似軒輊不分，月牙和黑的身影翻飛，如火如荼。兩人一招一式皆是攻向要害，出手迅速確，毫不留情。這樣的打鬥由於看得真切，比起堡門前慘烈的群攻更加觸目驚心。

這一場一時應該還分不出勝負。不過燕飛眼尖的看出火龍門高手已有漸漸落敗之象。莫雲兒的武功自成一格，輔以高妙的輕功挪移身法，整體有如行雲水、一氣呵成。對方的武功則走剛猛一路，所謂剛則易折，遇到莫雲兒暢悠揚的打法，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高手過招不容旁人手，燕飛很明白這個道理。微微放了下心，他聽到一個耳的尖銳叫聲。

“莫雲兒，給他一記！左邊！對，就是這樣！”一個紅的嬌小身軀硬是擠出二個堡丁的護衛，旁若無人的為莫雲兒助陣造勢。

“霞兒！”燕飛沒好氣的踱步至燕霞身邊，厲聲問道:“不是叫你好好在擎天樓裡待著嗎？為什麼跑出來？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二哥，人家是關心堡內的情況嘛。你不知道待在樓裡頭，聽著外頭的喧鬧聲覺有多悶呢！”燕霞出可憐兮兮的委屈貌。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雲兒幫忙，因為你而壞了大局，你用什麼補救？”這一次燕飛沒有心軟，仍執意教訓燕霞。

說到莫雲兒，燕霞杏眼一亮，滿臉崇拜的模樣。

“二哥！你看莫雲兒好厲害哪！沒想到她平常柔柔弱弱的，打起架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而且你看，她和人對招就像在跳舞一樣，好看得緊，你說我如果叫她教我，她會不會不願意呢？”發現妹妹一句教訓也沒聽進去，燕飛決定先放棄訓話，以後再慢慢地說。

“你不想想平常怎麼對待人家的，她會願意教你嗎？”雖說想暫時先饒過她，燕飛還是忍不住訓了她兩句。何況毒老一門的武學絕不可能外傳，這妮子是今生休想了。

“啊！二哥！你看他們。”一直注意著戰況的燕霞纖手指著場中央。

燕飛忙轉目一看，那火龍門高手大吼一聲，雙手變得赤紅，去勢飛快的往莫雲兒身上招呼。速度是方才的好幾倍，只要一個不留心定是非死即傷。燕飛見狀心裡大駭，強忍住呼喊的衝動，一手急忙伸出去捂住燕霞的嘴巴。他明白現在不能出現任何會影響莫雲兒心志的聲響。

莫雲兒見對手臉一變，知道要出絕招了，便集中神，屏息以待。直到他隱隱泛著熱氣的掌風來，她皺起眉頭，並不硬接。身子急退，雙掌作旋渦狀化去掌力，再一個閃身避去掌鋒。這一掌她應對得如此巧妙，大出對手意料之外，也大出燕飛意料之外。

沒想到，那人一擊不就，心一橫，功力運遍全身，漫天飛雨朝著莫雲兒的方向亂打一通，打算拼個兩敗俱傷。

不好！燕飛情急於莫雲兒的安危，疾衝而出為她擋住了大部分的掌力。莫雲兒趁勢往敵人軟麻一點。咕咚！那人便栽倒在地。

先是一陣沉默，接著——譁！譁！一旁觀戰的堡丁忍不住大聲歡呼了起來，而剩下幾名神志清楚的魔教徒眾則是面如土。

“二哥！我們贏了…二哥？”燕霞興奮地叫著燕飛，卻發現他一晃身恰好接住搖搖墜的莫雲兒。

莫雲兒軟軟地倒在燕飛懷裡。看見接住自己的人是心中的那個人，安的笑了笑，接著放心的昏了過去。

燕飛心頭一緊，連忙一把抱起她向內室飛奔而去，臨去前還大聲叫著:“文秋齡！去叫文秋齡來。”朝陽堡戰火已熄，這次靠著眾人的同心協力大勝了這一場。堡中並沒有多大傷亡，反觀魔教則是兵敗如山倒。西門提被廢去一臂後逃走，火龍門下第一高手被擒，其他無足輕重的教眾死的死、傷的傷，完整離去的人還不到百分之一。

就在戰後清點傷亡人數，救治傷患時，文秋齡聽了一名急奔而來的堡丁慌張說了幾句話後，半是著急，半是不解的趕到燕飛房中。

到了房門口，他緩下直奔而來之勢在門前停步，舉手正敲門時，門呀一聲的打了開來。

文秋齡還看不清楚是誰為他開的門，一個踉蹌被裡頭的人拉了進去。

“你快來看看雲兒。”燕飛神緊張，劇烈搖晃他的雙肩。

“好了！別搖了。你這麼搖下去叫我怎麼看？”文秋齡覺得自己快五臟移位了。

燕飛聞言趕緊鬆開抓住他的手，退開身子讓在一旁。

文秋齡毫不客氣在沿坐了下來，替莫雲兒把完脈後，低頭沉了一會兒。

“怎麼樣？”燕飛緊張地問。

“放心吧，沒什麼大礙。”文秋齡有些勉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