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紙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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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楊歡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其實一個人與每個人人之間都可以說擁有同樣的緣分，因為相互之間碰到地幾率是一樣的，比方說在一家公司裡，你推開門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碰到老闆、女同事、男同事等人地幾率都是一樣的，差別只不過是看你如何看待這種相遇。

如果你有心，那麼碰到一個女同事，你會覺得，哇，真的好有緣，看到一個男情敵則會吐口唾沫，罵一聲真倒黴；可如果你沒有心，那麼不管碰到誰都會覺得心安理得。

所以說，所謂有緣無緣，其實都是人心在作祟。

如今，這個女人只要看到楊歡就心虛，自然處處關注他，只要一看到他，就會自然而然的覺得被跟蹤了。

可是女人的心思又很奇怪，時常被跟蹤，簡直都到了一種習慣的地步之後，突然有一天，發現楊歡已經連續兩天沒出現了，他幹麼去了？

於是，她又開始朝著不好的方面去想。

最後，她覺得，還是應該把楊歡給叫出來，大家開誠佈公的談談比較好。

在一個景非常優美的黃昏，在突出海面去地那座涼亭裡，楊歡如約的來到了。而那個女人則是站在涼亭前面等著。

海風吹動了她的衣服，在絢麗晚霞的天空下，女人就好像是踏水而來的天使，就差沒有背後那一對雪白地翅膀。

“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楊歡跟旁邊一個畫畫的打了聲招呼，再跟另外一個正看著晚霞發呆的傢伙招手示意。然後在那個女人進來點的涼亭邊上坐下。

“難道你這麼約我出來，不怕被霍明剛發現嗎？”那女人謹慎地看了看楊歡，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到了必須要亮出底牌地時候了。

周圍都是那些陌生的外國人，兩人說的都是中國話，不需要害怕被人聽到，但那個女人顯然還是不放心，一開口，用的竟然是石門市的家鄉話。

“我想要跟你談談。”女人很簡單的一句話。

但楊歡卻大吃一驚“你是石門市人？”

“我不是。但我丈夫是。”女人聲音有點特別，這次楊歡很覺得悉，但卻一時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聽過。

“誰？你丈夫是誰？”楊歡覺得緊張。石門市的人，他開始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很複雜，渾身上下充滿了謎一樣。

女人還是沉著一張臉，但看起來對楊歡地驚訝到滿意“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會這麼巧？你跟霍明剛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省愛老賴，你跟他們是不是一夥地，楊歡？”

“你到底是什麼人？”楊歡沒回答，但反問地聲音也有點氣。看起來，這女人似乎把自己都研究透了，可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應該說，在舊金山，我找你問過路，那時候你跟你女朋友一起，是你女朋友告訴我怎麼走地，還記得嗎？”女人笑了笑，就好像是在回憶。但提起舊金山，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這個回憶並不那麼快樂。

楊歡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想，最後他真的想起來了，但他卻已經忘記了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只是依稀記得，那個女人的聲音有點特別。

“第二次，咱們是在拉斯維加斯的愷撒皇宮，我相信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對吧？”楊歡點點頭。說真的，要忘記那件事情還真的很難。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當時手頭上的那把槍是假的，外面攤位上買地，很便宜的。”女人突然好像為自己當初能捉到楊歡到很好笑，咯咯嬌笑了起來。

楊歡倒也沒什麼，事情都過去了，而且他也沒什麼損失，只是對女人的笑聲覺得很無可奈何，但卻總不能叫她不能笑吧？

“這次應該是第三次，可是早在我們見面之前，我們就已經聯繫上了。”楊歡覺得一頭霧水，而女人則是轉過身去，看向浩瀚無邊的海面，肩膀微微動了兩下，心情看起來很複雜。

“今天是我丈夫的忌，兩年前的今天晚上，他在石門港口附近一帶的海域，被人殺了，屍體被綁了石頭，沉到海底去，好些天后，繩子被魚咬破了，他才浮起來，但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整。”女人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泣了起來，看起來，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很悲傷。

“你的丈夫是夏廣？”楊歡自然更加不可能會忘記這件事情。

“是，”女人厲聲回答“我本來是一個窮苦地外來女人，差點要被人著去當陪酒女，是我丈夫救了我，然後我嫁給他，我很謝他，所以他被人殺了之後，我發誓一定要為他報仇，這是我唯一能夠報答他的方式。”

“省愛老賴？方天順？霍明剛？”楊歡開始抓住一些線索了，他也開始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霍明剛了。

“正如你上次所聽到的，大生集團就是專門為那個老賴洗錢的，但不僅僅是這些，毒品、走私…幾乎所有的偏幫生意他們都做，方天順的毒品就是借霍明剛的手進來的，而我丈夫也就是因為發現了他們地秘密，所以才會被他們滅口。”楊歡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當初從夏廣手中接過來地那些帳簿，渾身發冷，哪怕是到了今時今，他只要一想起那些帳簿，想起帳簿上面的那些人地名字，他就覺得害怕。

一個人，他楊歡只是一個人，但是對方卻是一個團伙，一個連朱先生都撼動不了的團伙。

“你想起來了，就是你給楊副市長的那些帳簿，那些都是證據，但沒用，牽連太大，想要報仇，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我只能自己來。”

“等等，”楊歡很緊張的叫停“你怎麼知道那些帳簿是我給楊和叔的？”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說出來會死人的。

女人笑了笑，看到緊張的楊歡，她才有點勝利的喜悅“楊副市長雖然有心替你隱瞞，但很多事情往往紙是包不住火的，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包括白頭和刀疤。”現在的楊歡已經不是以前了，聽到白頭和刀疤的名字，自然知道，他們就是何耀之前的石門市大佬，但現在已經退隱了，本來還做點小生意的，可近來卻聽說他們移民了，不知道移去了哪裡。

“說，你想要我怎樣？”楊歡覺得頭疼，一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女人，說出來還真是不好辦。

哪知道那女人搖搖頭“你幫不了我，相反，你自己還要小心，如果不是你身邊有保鏢暗跟著，恐怕霍明剛真會在這座小島殺了你，綁上石頭，然後叫一艘私人飛機，送你到外面去，扔下海里去餵魚。”楊歡聽了倒是搖頭笑了起來“那他還真是很明智。”自己身旁的幾個保鏢都是楊和叔通過朱先生的關係找來的，個個身手了得，只不過楊歡一直都不喜歡身旁有人跟著，所以他們一起上了島之後，就連楊歡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那你自己要小心，雖說我不希望牽扯進這些事情，但不管怎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如果是在香港的話，或許我還不一定能辦到，但在香港之外，尤其是這座小島，我想要送你離開，不難。”這座島雖說是孤島，沒有船隻靠岸，但私人飛機卻是來往不絕，楊歡在這裡也認識了一些人，如果真有需要，把這個女人暗暗送出去，那還是可以辦得到的女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回答，朝著楊歡點點頭後，轉身就走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楊歡覺得她有些蕭索，是死了丈夫的孤單嗎？

也許還是復仇所招來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