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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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遞過去飯糰,那個傻子用一隻手接過,然後飛地吃了起來,不過他另一隻手卻還是牢牢地抱緊了徐文腿,就算擠壓到了自己傷口都不肯鬆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個傻子,所以覺才會特別銳?就跟那些受傷狗總會喜歡纏著自己一樣…徐文眼神閃了閃,然後才看向了那幾個聚那裡說話聊天人:“大嬸,你們報警了嗎?我看這人衣服料子不錯,可能是不小心走失了。”他賣便宜貨,可沒有哪種料子能有這樣手。
對面婦人愣了愣,馬上就反應過來:“你說沒錯,是應該報警!我們之前還想著這模樣不錯傻子到底要怎麼處理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就摸出手機報了警。
警察局就附近,來速度到,而那些警察過來時候,這個傻子雖然已經吃完了東西,但還是抱著徐文腿不放手。
小鎮上,就連城管,要是上頭沒人來檢查衛生都是不願意去管那些滿大街擺攤人,這些警察當然也不怎麼願意管事,特別是這樣人員,處理起來就麻煩了。他們遲疑了一下,才打算去捉住那個一身髒汙傻子,不過這些人剛伸手,那個傻子就突然發出了一些嘶啞聲音,然後飛地轉身跑了。
受了這麼重傷,竟然還能跑得這麼?徐文免不了有些唏噓,而等他回過頭來看到自己滿是髒汙腿時候,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個傻子逃跑動作太,以至於留下來那些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那幾個大嬸還跟幾個警察搭上了話,說著說著,免不了就覺得那個傻子可能並不傻,而他去抱徐文腿,甚至有可能是想要偷東西。
徐文也聽到了一些,卻知道這本就是冤枉了那個傻子,因為對方本沒有偷東西意思不說,還受了很重傷發著高燒,能跑這麼應該也是因為他曾經被人追打過…
不過,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然是管不了這麼多。
徐文晚上還要出攤,也沒多想,就跟人道了別,開了電瓶三輪往回趕去。
回到家,換了一身衣服以後,他又為晚上出攤做起了準備。如今是冬天,出來玩小孩子也少了,公園賣玩具本不賺錢,他就多了一個賣串串香攤子。
香菇、海帶、豆腐乾、油豆腐、木耳、香腸、鵪鶉蛋、魚丸、貢丸等等小吃全用竹籤串了起來煮,又將賣串串香車子搬上電瓶三輪,接著開始收拾玩具,徐文一個人忙團團轉。
村子裡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忙,不過徐文卻知道,一開始他是想要賺錢還債,而到了後來,卻是因為一旦停下來,看到這個空蕩蕩屋子,他就會覺得寂寞厲害。
徐文擺攤地方是一個公園,那是五年前建,這裡本來還是比較偏僻地方,開發了五年以後,也就變得很繁華了,如今每天都有人來跳廣場舞不說,到了晚上,這裡還擺滿了充氣城堡之類可以給孩子玩東西,引來了大批孩子。
串串香味道飄了出去,很就引來了一對逛公園情侶,女拿了個塑料杯就裝了七八串,又讓徐文多加了一點辣。
如今,喜歡吃辣人越來越多了,徐文也專門準備了辣椒油,這是他自己做,買了辣椒粉用滾燙油一衝,又香又實惠。
等這對情侶一走,徐文就空下來了,他來得早,大多人還家裡吃晚飯,這會兒公園裡沒什麼人,不,還是有別人…就徐文等人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了一道影子,然後直接就窩到了他腳邊,一邊靠著他,一邊緊緊地挨著那個串串香攤子。
這人一開始表情似乎因為痛苦而有些猙獰,不過很,他神情就安定了下來,開始一個勁兒地大口氣,那張英俊臉上還出了陶醉表情。
這個傻子,身上傷嚴重了…要不是如今是冬天,情況恐怕會加糟糕。徐文看到他眼巴巴地看著串串香攤子,就知道他應該是餓了。
按理說,這麼一個邋遢傻子呆身邊,肯定會影響生意,不過看到對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而且四下裡也沒什麼人,徐文倒是沒有太意,只是用個杯子舀了一杯湯,外加幾樣素菜給了對方。
那個傻子朝著徐文出了一個大大笑容,接過杯子,也顧不上燙,就先把湯全都喝了,然後又去吃那一串串食物。
他狼虎嚥,吃到後似乎恨不得把那幾竹籤都啃下去,幸好徐文提早發現了這一點,然後搶了下來。
吃了東西以後,那個傻子就開始眼巴巴地看著攤子,還用拳頭打了幾下自己頭,後,他卻靠了了徐文腳邊,開始打起了呼嚕。
風大得很,還有越來越大趨勢,徐文就算穿著厚棉衣也有些受不了,而他腳邊那人明明凍得瑟瑟發抖,竟然還能睡得著,也不知道是多久沒睡了…徐文略一遲疑,就拿出了他用來保溫棉被蓋了對方身上。
公園裡站了一個小時,就只有一個孩子來買了吃了,又好奇地看了幾眼那個傻子,然後就再也沒人來了,後來還下起了雨…徐文嘆了口氣,再次對天氣預報失望透頂,同時收起了自己攤子。
那個傻子睡得很,雨點打到了他身上都沒醒,徐文一動,他卻醒了,然後就開始盯著徐文。
“你還真是銳很。”徐文伸手摸了摸傻子灰白頭髮,突然覺得他跟那隻他十八歲那年突然黏上他大狗像,可惜是,那隻狗跟著他時候就已經很老了,就算他…後對方也還是一年前安詳地去世了。
徐文電瓶三輪花了三千多,個頭大,後面還焊了一個雨棚上去,而等他把自己東西搬上車以後,那個傻子就發出一些“嗚咽”聲開始圍著他團團轉了。
徐文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善人,甚至他還無情,可是想到自己覺到對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傷口和明顯已經過高體溫,卻沒辦法再把這個明顯什麼都不懂,而且已經被凍得嘴發紫傻子扔冬天雨裡——如果他真這麼做了,明天見到應該只會是這個傻子屍體。
“上車去。”徐文開口,卻發現那個完全不比他矮傻子似乎完全沒聽懂,當下只能做了個動作。
那個傻子呆呆地看了徐文好一會兒,才再次綻放了一個大大笑容,然後爬上電瓶三輪,蜷縮了角落裡。
如今並不晚,但因為下雨緣故,天非常暗,路上也沒什麼人,徐文是喜歡熱鬧,這樣路途讓他到壓抑,然而就這個時候,突然從車子裡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抓住了他衣服。
今天果然還是不一樣,因為有人陪著自己。
徐文住房子,還是當初他父親建那棟,如今左鄰右舍房子都貼上了華美瓷磚,他房子卻還著紅磚,看起來異常破敗,不過徐文卻並不會乎這些。
將傻子手從衣服上扯開,徐文拉開卷簾門就將三輪電瓶停了進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個傻子,實是太過安靜了一些。
將近一米八男人,如今整個兒縮成一團躲車廂裡,額頭還被串串香攤子上方滾燙鐵皮燙傷了,明顯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可是不久前,他手還牢牢地抓著自己衣服…
雖然徐文知道對方會這樣跟著自己是有原因,可是這種被全心全意依賴著覺,卻讓他心裡一暖。
徐文知道這個傻子傷很重,但是到了現,才發現對方傷勢還是超乎了自己想象。現,對方高燒差不多也有四十度了,身上大大小小傷口,需要縫線就有二十幾處,還有一些燒傷凍傷傷口,甚至於就連身體內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撞擊…這樣傷勢,徐文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卻知道這個傻子能一直撐著,足可見意志之堅定,當然,也許就是因為對方是個傻子,所以才會連疼痛都不知道。
就眼前這人情況送去醫院,就算能治好少不得也要休養大半年,而且醫藥費應該就是一個恐怖數字…不過,幸好對方只是一個傻子。
徐文將那個男人抱下來,讓他躺了一塊泡沫板上,然後準備了溫水給他擦身,也想看看對方身上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他身份東西,可惜是,對方身上除了一身薄薄衣服,完全沒有其他東西。
不過,那些傷口卻真很猙獰,全都潰爛發膿了不說,似乎還被水長時間泡過,徐文甚至覺得,如果是普通人受到了這樣傷,估計就要沒命了。
想了想,徐文就用一把小刀清理起對方身上傷口來,將那些已經壞死一一剔除,同時,他掌心也浮現了一些若隱若現白光,這股白光所過之處,傷口很就粘合了一起…
他從小看著父親受苦,後還親眼看著父親死自己面前,自此以後,就落下了頭痛病,常常痛得恨不得拿頭撞牆。不過那時候家裡沒錢,母親也沒空管他,就從未去治過病。
後來,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因為癌症萬分痛苦,後死他面前時候,他就暈了過去,從此發現,自己似乎可以治療各種疾病和傷口。
可惜是,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
徐文嘆了口氣,他曾經給找上自己狗治過病,但卻還是第一次給人治病,要不是對方是個傻,這樣能力,他絕不敢展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