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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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皇城已經是將近子夜時分。

琅琊晶沒有去見司徒漠，反而直奔天牢見琅琊箏。

“喂，別睡了！長公主在哪裡？”獄卒在昏睡中被掠影搖醒，一看見女皇竟在深夜來到天牢，嚇得瞌睡蟲全都跑光了。

他魂飛魄散的匍匐在她裙邊，嚇得牙齒直打顫。

“陛、陛下請恕罪，奴才不是有意打瞌睡，奴才只是…”

“我姐姐在哪裡？”臉蒼白的琅琊晶沒有心思理會其他，她只擔心自己回來得太慢，姐姐早已伏法。

“長、長公主嗎？她在地底的牢中…”還好，趕上了。

“快帶我去！”

“是！”獄卒領著琅琊晶走下陰暗的石階，來到關著琅琊箏的天牢前。

一看見自己的親姐姐穿著灰布囚服，披頭散髮，形容枯槁地卷著棉被睡在冷硬石上，琅琊晶心中一陣刺痛，但乾淨清的牢房使她心裡稍稍好過些，看得出來他們很盡力給她最好的環境。

“陛、陛下，奉攝政王口諭，長公主的常起居都有人照料，除了行動受到限制外，長公主的需求奴才們都盡力照辦。”琅琊晶點點頭，小臉上總算恢復一點血。

“把牢門打開。”

“啊？”

“把牢門打開，我要和她說幾句話。”女皇的命令，他豈敢不從？獄卒連忙掏出鑰匙打開沉重大鎖。

大鎖與鐵鏈碰撞的聲音吵醒了上的琅琊箏，她猛然從上坐起，正好看見琅琊晶走進牢中。

“你們都退下，我要和長公主單獨說幾句話。”

“是。”於是掠影與獄卒都退開了，小小一方陰暗的豐中，只剩下她們姐妹倆。

琅琊箏戒備地望著如今身為一國之君的妹妹，出冷笑。

“你總算想到要來了結我的命了嗎？”她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能夠多活這些時，坦白說連她都覺得很訝異。倘若今天立場對調，是她坐上王位，恐怕她會在登基的那一刻就下令斬了她n/水絕後患！

琅琊晶緩緩地搖頭，眼神中充滿悲傷。

“你怎麼會一直認為我想殺你？我是來救你的！我要放你出宮。”

“你想放了我？”琅琊箏大笑數聲後，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她。

“我親愛的妹妹，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天真！看樣子你在司徒漠的身旁，連他萬分之一的殘酷都沒有學到！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你的敵人嗎？”

“但你也是我的姐姐啊！不管是過去，或是未來…”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打算放我一條生路？”她不可置信地問，見琅琊晶點了點頭後，她又哈哈大笑。

“你不怕有一天我又野心地想篡奪你的王位？”琅琊晶在那張硬石上坐下，望著姐姐那雙充滿譏誚的眼眸，坦白地回答:“除非司徒漠存心退讓，否則你是鬥不過他的。”她的回答，讓琅琊箏微微地苦笑。

“是啊…我鬥不過他，就像你一輩子被他控制一樣。”面對姐姐有意的挖苦，她難堪地不發一言。

“他知道你打算放我走嗎？”

“他不知道。”相反的，司徒漠甚至想殺她！

“你私自放我走，就不怕怒他嗎？”司徒漠的怒氣，恐怕不是她這個柔弱的妹妹能領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