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不想相信他所看到的!這是莊琛嗡嗡的腦海裡唯一留置的念頭。
他幾乎無法看出這是怎樣的一種狀況?是無心的誤解?還是有心的背叛?他最最心愛的女人,被他最最親愛的哥哥,壓制在身下?情況真的十分曖昧,太過曖昧了,曖昧的彷如他們已經在地上打滾過千百回。
這情形原本也是可以解釋的,例如,哥哥輪椅沒有坐穩,正巧倒往水仙的方向,兩個人又因為一時的重心不穩而同時跌倒在地,那甩得遠遠、被遺忘在牆邊上的輪椅,正好是一個極佳的證明。
可是,總還有難以說明的一部分;他本無從想像:為什麼他親愛大哥那寬厚的手掌,會親暱的連在他摯愛女人的香肩上?而又為什麼他摯愛的女人,在接觸到他疑問的眼神時,是那般驚惶心虛?彷彿她真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這情況,令他不得不起疑,令他不得不開口盤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儘可能的,莊琛要求自己表現冷靜,但他聲調中的不豫,明顯到讓淑姨不得不憂心忡忡的嘴進來打圓場:“不就是這麼回事嘛,你大哥不小心摔下輪椅,湊巧跌在…呃…黎小姐身上,對不對啊,黎小姐?”水仙希望她能回答“對”但她被困在莊頤深思和莊琛疑惑的眼光中;她想回答,她的喉嚨卻只能勉強咕噥了一下,不知何言以對?
她言又止的隱諱模樣?讓莊琛深覺莫名的心慌,他像匹噴氣的馬般,焦躁的拉長音調問道:“水仙,你怎麼說?你不解釋嗎?”這一刻,水仙突然覺厭煩,她又增加了另一樣不懂,不懂為什麼今晚的莊琛看起來和平的莊琛不太相同,平的他溫文冷靜謹慎,可是今晚的他卻躁且咄咄人,他已擺明著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她的的罪,她懷疑這和霧莊裡詭異的空氣有關,它使每個人都陷入焦躁不安。
不過,她還是覺得她有解釋的必要,至少,她不能讓兩兄弟為她睨牆。她好心的想著並大力推著仍緊抵靠在她身上的重量,正想找出空隙來口氣並“解釋”時,那個撒旦的大膽門徒卻主動翻身並替代她發言了。
莊頤用令人佩服的意志力與腕力,痛苦的支撐著自己,翻個身離開她柔軟的身軀,半跌躺在堅硬的地板之後,他用另一段教人震驚的言辭,完全的推翻淑姨打圓場的好意。
“好弟弟,你認為這真的只是『湊巧』嗎?有哪個男人可能會『湊巧』到…跌在一個無意於他的女人的腿間呢?”莊頤的話不啻是一種惡意的聲明,聲明此時此刻這種狀況的造成並非無心,而是雙方共同的意願,他甚至惡劣到誣陷水仙並不曾抗拒他的讓他停留在她…腿間。
正由地上翻身坐起的水仙,被他大膽的誣陷衊言語愣了一下,她臉雪白、咬牙切齒的譴責:“這是誤導,你怎麼敢…”在地板上坐直上身,莊頤她回以一個嘲的笑,那意思就像在對她宣告:沒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何必害臊呢?水仙…”他說得更嘲,末兩字聽起來就像了的沙。
“至少在短短的二十分鐘裡,我已品嚐過你內的芬芳,那是怡人的薄荷味。還有你優雅的身軀,美妙的導引了我這個殘廢了將近十年的男人的亢奮,這的確很令人驚奇,不是嗎?當然,短短的二十分鐘裡,只能做一趟短暫的冒險確實讓人意猶未盡,或者等你和我結婚之後,我們可以來上一段長長的探險之旅!”他的語氣半猥褻、半嘲,但他的表情卻淡漠的像是他在說的事絕對與情無關。
他充滿暗示的話教水仙由腳趾頭紅上了耳,而“結婚”這兩個字眼,在他的書房裡,就像被他有心放置的炸彈一般,平空震亂了眾人的心。
“你說什麼?”莊琛走近並半蹲在他哥哥身側,表情半帶不解、半帶茫然的問。
莊頤眼臉微垂,淡淡的說:“即將有一場婚禮,婚禮的男女主角不是莊琛和黎水仙,而是莊頤和黎水仙。”是他放置的另一枚炸彈,可是這枚炸彈的威力是把每個人都呆了。
水仙震驚並厭惡於他的大膽無禮,她愈來愈懷疑是他閉的生活造成了他的妄想症!她從來就沒有和他結婚的意願,但現在的他如同一隻急於掠奪獵物的飢渴野獸,正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她設下陷阱,亟擒拿她。但悲哀的是,就算她明知道他的居心,她仍像只被壓迫得心慌意亂的小動物,本想不出該如何才能掙出他設下的羅網?
淑姨也有她的悲哀,這麼多年來,她亦父亦母跟在她這個大姪兒身邊,照道理說,她應該是最瞭解他的個與行事風格的人。她肯定他曾經年輕、熱情,且到現在還懷有一顆悲天憫人的良善心,可是他脾氣中的那點偏執與捉摸不定,卻總教她覺深深的挫折與束手無策。
像現在,他大概正在利用他的偏執對待黎水仙,並運用他的捉摸不定執意讓他的弟弟對黎水仙死心。
或許淑姨也並不真的不瞭解他,正因為“有些”瞭解,所以此刻她不得不擔憂這對原本相親相愛、相扶持長大的兄弟,會不會為了黎水仙而惡臉相向?
不過,她的擔憂旋即獲得了抒解。只見莊琛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令人驚訝的,他像被搔到笑神經似的笑得前仰後俯,角仍漾漾著笑容說:“老小子,你這也算是一種愛情考驗嗎?如果是,那你將失望的發現,你老第可不是這麼輕易就會被一齣牽強造作的戲氣跑的,話說回來,你的演技還滿真的,就可惜稍嫌惡劣了點。”他嘲笑,還深情的讓眼睛轉往正努力扯正衣服、端整儀容的水仙。
“你害她受驚嚇了!”他溫和柔情的說,話是針對哥哥,表情卻是指向水仙。
莊頤揚起角苦笑。他的弟弟以為他在開玩笑,但他實在沒開玩笑的興致,現在他只想速戰速決掉弟弟對黎水仙的愛情,並將黎水仙永永遠遠驅逐出弟弟的腦海與生命之外。
於是他凝重了自己的臉,冷凜的、一字一字的鏗鏗強調:“黎水仙不是你該懷抱的對象!經過剛剛二十分鐘的溝通,黎小姐也同意了我的看法。她同意退出你的生命,轉而投入我的生命!不信,你問黎小姐,她說過要『償還』!”幾雙眼睛同時投向她…那讓剛剛才整理好自己的水仙,再次產生某種赤的覺“我的確說過『償還』,可是…”她嚥了口口水,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你究竟要『償還』什麼?你和我大哥今天才認識,哪來的償與還?”莊琛氣急敗壞的把話題切入中心,就算他不可能相信耳朵所聽到的一切,但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卻也足夠教他心慌意亂了。
大哥的神情變得嚴肅且犀銳,以他對他的瞭解,那代表的正是“嚴重”與“謹慎”而經歷了與大哥二十分鐘的晤談之後,水仙神態上明顯的倉皇與畏縮,更是令他百思莫解!
“你們幾個是不是該坐下來好好談談?我都被攪胡塗了,你們到底是誰要和誰結婚?”淑姨急於扮演和事佬,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連她自己也有點胡塗。
“總不可能是我要和莊琛結婚吧。”莊頤朝淑姨苦澀笑道,然後草率又野蠻的命令莊琛:“沒什麼好談的了。莊琛,收起你打算為黎水仙套上的戒指,去另覓一個好對象。至於黎水仙,她屬於我,永不永遠我不敢說,但至少目前是。”
“你說的倒容易!”看出哥哥的存心刁難與事態的嚴重,莊琛開始氣急攻心的指著莊頤的鼻端跳腳。
“你只不過是我的哥哥,憑什麼壟斷我的愛情、我的姻緣?”
“就憑這樣對你最好!”莊頤鎮靜的看著已瀕臨爆發緣的弟弟,眼底掠過一抹哀傷。
“你知道怎樣對我才真是好嗎?一個美滿幸福的家,一個為我所愛也愛我的子,一雙可愛的小兒女,這才是我認為最好的。”莊琛憤怒的揮舞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