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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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很也很甜，躺在水藍的單上醒來，真的以為自己來到地中海，腦中仍充滿維納斯誕生的圖像。”心情極好！

突然想到今天是除夕時，心情頓時陷入愁雲慘霧之中，因為我答應麥田的母親，早上陪她買菜，可是我卻睡到下午。

我連忙跳起來想打電話給她，一走進客廳就聽到父親和麥田的談笑聲，他們正下著圍棋。

他們同時看著我，我相信自己剛睡起來一定是蓬頭垢面的，遂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又退回房裡梳洗。

再走進客廳時，父親先開口對我說:“身體好些了沒？”我不解望著麥田，麥田遂說:“睡這麼久，身體應該好點了吧？”我點點頭。

“我早上原本跟你媽約好…”

“什麼你媽！”父親打斷我的話。

“我的意思是說母親。”我改正過來。

麥田似乎對我的侷促不安到好笑。

“我已經跟媽說，你身體不舒服。”

“這裡有杯牛，先喝了吧！自己的身體也不知照顧！”父親皺著眉頭思索下一著棋，一邊這麼說。

糟糕！我心裡這麼想，最近我對很多食物都過，牛也是其中之一。

案親看出我的猶疑。

“怎麼？我叫重濂特地為你泡的，還不快喝。”在父親注視之下，我只得乖乖拿起那杯牛，淺嘗一口還是覺得噁心，父親仍不放鬆他視的雙眼，我只好硬著頭皮，咕嚕咕嚕強灌下去。

案親的注意力回到棋盤時，我趁機溜走，溜進浴室裡面吐了起來。

從來沒有覺得牛這麼噁心過。吐完了以後，我用清水不斷地漱口。猛然一回頭，卻發現麥田盯著我的異樣神，眉頭蹙得好緊。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說。

“什麼？”我不明所以。

“你想隱瞞我多久？”他依然緊盯著我。

“隱瞞什麼？我只不過對食物過而已。你幹嘛這麼凶地瞪著我？”我無辜地望著他。

“那你經期來了嗎？”我第一次發現麥田臉皮這麼厚地問出這麼尷尬的問題。

我好笑地對他說:“你發神經啊！”

“你儘管回答我。”他不改嚴肅的面容。

“還沒有啊！你問這個幹嘛？”他不會不好意思，我都要害羞起來了。

“你難道不會算一下子？”他一手倚著門邊，不耐煩地說。

我抬起眼來看他。

“子是有點晚，可是又怎樣？”他以他晶亮的黑眸子瞅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內心盤算，經期已經晚了一個多禮拜，但也不代表會有意外。

“不會吧？”

“看了醫生就知道！”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