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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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沒想到你真的注意到我!”他以雙手接過我的盤子,把它當作寶貝一樣地說。
“啊?”我不能理解他誇大的言辭。
“剛剛你向我敬酒的時候,我真的是到青天霹靂,對你一見鍾情。”他以噁心的聲音說出這段話。
“但一想到你已結婚,我不免暗自神傷,沒想到你卻注意到我了。”
“什麼?”真是活見鬼了,我也只不過拿一塊蛋糕給他。甚至連他的長相也沒什麼印象,他為什麼以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我?
我正想拉著裙襬拔腿離開,他卻把手放在我赤的肩上。
“你別害羞!”他如是說。
我懷疑他是不是受到什麼重大的刺,想把他的手甩開時,他已經被另一個人用力地推開。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麥田,我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麥田像一支兇猛的貓,輕易地嚇走那支神經質的老鼠。我正以為沒事的時候,麥田卻以更兇狠的眼神瞪著我。
我不理他,吃著又回到我手上的西點。他卻暴地扣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你為什麼不能在我父母面前檢點一點?”
“我?”我無辜地睨視著他。
“不要以為用那種眼神,我就會被你騙了。”他兇惡地抓緊我的手,教我想甩開也不能。
“我沒有啊!”我被他殘酷的眼神驚住了,極力想擺脫他的箝制。
“你放手好不好?”
“你沒有誘惑他,他會大膽碰你的肩?”他以一種鄙夷的態度質問著我。
要是任何一個正常的新娘聽到新郎這麼生氣,都會認為他只不過是個善妒的丈夫,極力護行自己的新娘而忍不住斑興起來呢!
然而,我不是正常的新娘,他也不是善妒的丈夫,他只不過又以為我是人格守低劣的女子罷了!
我怒不可遏地想打他一巴掌,但是,我卻以曖昧而清柔的聲音對他說:“你知道的,我飢渴嘛!”我相信我看著他的眼睛,都快媚得溢出水來。
他殘酷一笑,暴地拉近我,低下頭凌我的雙,我無法相信,睜大眼睛呆望著他,覺他不斷肆、兇惡的壓力,我極力推開他卻不成,我狠狠地咬了他下一口。
他因為疼痛,迅速放開了我,以錯愕的表情摸他的傷口,而我則冷冷地道:“但對象永遠不會是你。”我一走回會場就被他母親攔住,她說大家都等我們開舞。
他依他母親的指示,拉著我跳起舞來,我們兩人都為了剛發生的事板著臉,彼此疏離而死板地移動著。
後來,我發覺四面八方不斷地向我們投以疑惑和關愛的眼神,我先屈服了。我把頭靠在他的前,以甜笑容對他。
他似乎以更厭毒的眼神瞪著我。
我笑眯眯地對他說;“你不是得了最佳金馬獎嗎?盡責一點。”
“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聽表面上的意思,應該屬於怨毒的,但他卻以溫柔而又充滿愛意的眼眸笑著對我說。
而我也以更嫵媚嬌的聲音回答他:“我也從未這麼恨過一個人。”我們輕輕地舞著,在場的諸位大概都以為我們倆是沉浸在愛河裡的新人呢!
宴會的隔天,父親搭著南下火車回去,我站在月臺看著他離去時孤獨的背影,才終於對這次荒謬的決定到欣了起來。
接下來的子,我就像掙脫鐵籠的小鳥一樣自在。
我把我所擁有的東西悉數搬至客房。
它有一張和牆一樣大的落地窗,有一個種滿花草的陽臺;白的窗簾、白的單,和一張像人一樣長的木質書桌。
幣上馬格利特的《風聲》和風鈴,坐在地毯上發呆的覺,和以前住的屋子沒有什麼不同。
最的是,麥田似乎仍舊為那天宴會的事生氣,否則就是工作太過忙碌,因為他早出晚歸,雖稱作子的我也難見上他一面。
真的和以前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同,我不快樂得想掛上一面象徵自由的藍旗。
參加宴會已知道我們婚事的親友每天送來令人意想不到的賀禮,真令我目不暇給。
一大束滿天星和九十九朵玫瑰花束,是他依然漫的小阿姨送來的賀禮,她希望我們的婚姻長長久久。
一大束香水百合,是他公司女同事送來的,她們當然是想祝我們百年好合。
一組緻的瓷器杯盤,則是來自他伯父母的賀禮;此外有一堆食品罐頭、咖啡等美組盒。
鴛鴦枕、粉紅的單,甚至還有一件絲綢幾乎透明的睡衣。
而我只須製作幾張雅緻的小卡,謝他們熱忱祝賀之意就行了,真是讓我到新鮮而又輕鬆啦!
倒是小弟,從父親那裡得知我的消息,打電話來時不但沒有任何祝賀之辭,反而還以一種幽默的口氣問我是不是別有居心、另有陰謀,並且把麥田說成十足的倒媚漢。
而當我把前因後果告訴他時,他不斷地從聽筒發出大笑的聲音,幾乎要把我的耳朵震破了。
“果然是如此。”他最後這樣說。
大概全世界中乃小弟最能瞭解我真正的婚姻生活吧!我對著這些禮物嘆得如是想!
我把龐大的玫瑰花束放在麥田的房間裡,隔天卻發現它雜亂得像一堆稻草,無辜地躺在垃圾筒裡,我挽救幾朵完好的花,分別在客廳和浴室。
然後,我識相地把那束香水百合在我房裡,一部分還放在陽臺上,讓它們接受自然的風和清柔的朝雨夜。
在一個適合聽尾崎豐唱歌的夜午,我泡起客人送來的研磨炭燒咖啡,一邊譯著馬格利特所寫的《我的繪畫藝術觀》,到前所未有的愜意。
真的像一支自由的鳥一樣,翱翔!翱翔在藍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