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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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把事情的經過講給小弟聽,我們又抱著肚子笑了好久。
我形容那位歐巴桑知道相親的對象是我以後的樣子。
“她的表情啊!”我對小弟做出臉部僵硬,五官動也不動的模樣。
“就像這樣…差不多可以媲美‘恐怖夫人’喔!”小弟已笑得倒地不起,一直抱著自己的肚子。直到父親推開門,問我們發生什麼事情,他才稍稍能夠節制。
我在這裡再附帶說明一下‘恐怖夫人’好了。
恐怖夫人…是我第三次相親遇到的母親。在相親的過程中,她對她兒子的態度就像關愛情人一樣死“巴”著不放,而自然地,她對我就像不共戴天的仇敵,不是冷熱諷刺我,要不就緊閉著嘴斜眼瞪我。
一頓飯吃得我戰戰兢兢的,我帶著有點好笑又有點恐懼的心情,擔心著她會神經質地發作。
不過,就算她再恐怖,她有禮貌地隨著父親到附近的公園溜達。
後來,和我第三次相親的男子,誠實地告訴我說,他已有與他往近十年女友,因為他母親的反對,他們快瀕臨分手,這次的相親,只是他母親破壞他們的手段之一。
我靜靜地傾聽,出同情的笑容,看著他憂鬱且陰黯的面容。
他說:“可是,再怎麼說,她總是我的母親,畢竟她為了扶養我長大,守了二十年的寡…”啊!聽著聽著,我對那位與他相十年的女友,不寄以無限的同情與遺憾。
相親後的第二天早上,我被電話聲吵醒,也許是我會認的緣故,昨夜有點失眠,躺了好久才逐漸睡去。
電話響了十聲以後,我確定父親和小弟都不在,才認命地掙扎起來接電話。
我睡眼惺鬆,腳步不穩地去接電話,中途還絆了桌子一下,幾乎是跌跌撞撞才接起電話。
“喂!”我語氣含糊,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地說。聽對方的聲音是陌生的,正以為是小弟的電話,要說不在時,卻聽到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我清醒多了。
把差點扯到地上的主機,放回桌上。
聽了對方說了一大堆話,我才比較明白,他就是歐巴桑的兒子。顯然歐巴桑並沒有詳細地將國光號上潑咖啡事件的始末告訴她兒子。
因他在電話裡,仍一直強調己方的無禮之處。
“我想道歉,想再見你一次,好嗎?”他說。
“這怎麼能怪你們呢?”我也涸僕氣。
“嗯,好吧!”我和他約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心想,一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全告訴他,這樣子,他就會明瞭他母親的態度是情有可原的。
當然,這件事我一點也沒讓父親知道。我隨便說了和老同學相聚的藉口,便與小弟一塊溜出門。
我們約在昨天那家餐廳對面的公園門口。一下車就發現他已經先到了,就站在芋仔冰小推車的旁邊。
我以訓練有素的笑容和他問候,也許是因為我們都穿著休閒服,不像昨天隆重的裝扮,氣氛輕鬆很多。
我們走進公園,修剪完整的草坪上,有一小段石子鋪成的健康步道,三個赤腳的老人,以一種很有規律的步伐在上頭踩著。
我們輕易超過他們,停在公園最高的草坪上。風從樹間穿透過來,也許,就是這樣不急不緩的風,讓草坪中央孩子的風箏飛不起來。
“我才應該跟你母親道歉的呢!”一路上,我這麼跟他說。
而他顯然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並沒有急切地追問其中原因,只是依著我的步伐,談笑地走在我身邊。
“你們家住臺南吧?”我又問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