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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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私縱火狐，非但不乖乖伏首受罰，還畏罪潛逃！天子昊發誓，不追回曉，給她一番嚴刑峻罰，誓不甘休！

從火狐身上，天子昊很快就推斷出在什麼地方能找到曉，當下率領參與晨獵的十來位護衛，馬不停蹄地朝靠海的樹林沖去，希望能在半途中攔截到赤腳奔逃的曉。

想到曉脫去棉袍只穿著內衫羅裙，赤腳奔逃的模樣，天子昊一時形容不出內心複雜的覺。

曉氣吁吁地隨著火狐穿過樹叢，涉過溪，甚至不知腳下所踏的是什麼地方，只明白這路徑不像有人走過，因此絕對不會被天子昊發現她的蹤跡。

當她看到火狐穩當地停下來後，才到腳底傳來的痠痛，也隱約聽到的聲音，在空氣中甚至滲著似有若無，海水特有的鹹腥味。

她的心驀然動了動，想起自己恍惚醒來時便是在海邊，難道這就是當初自己被天子昊追殺的那座靠海的樹林？

火狐在她面前靈活的竄動將她拉回現實，見火狐一忽兒溜到樹上，一忽兒又出現在她身邊，曉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在火狐一番來回奔跳後，她終於明白，原來火狐並不是在跟她鬧著玩。

“難不成是要我上樹？”曉似是自語，似是疑問地看著火狐捷地縱上樹梢，又躍到地上在她腳邊轉了幾回。

怔立了好一會兒，在火狐通紅似火的照明下，曉才發現這樹極大，踩著樹幹爬上去雖非易事，但也不是不可能。幾經猶豫，她忍痛拖著疲憊的身子勉強登上樹幹，不知如此摸索了多久，她總算穩妥地坐上壯的枝幹。

坐穩之後，她才真正明白火狐的用意，倘若天子昊追來，躲在樹上的確安全許多。她地看著蹲伏在樹梢的火狐，卻見火狐倏地一縱，消失在黑暗中。

霎時疲倦與困頓也襲遍曉的身體，她趴在枝幹上動了好一會兒，找到了較舒適的姿勢，不多久便沉沉睡著了。

在這樣的黑暗中，就算是天子昊追到這樹林，也應該不容易找到她吧！

在這樣的黑暗中，天子昊的確沒有發現曉。

當他率領十幾騎的人馬來到這靠海的樹林時，馬上陷入了困境，連身邊的火炬也照不亮這偌大的樹林。

但是，這點麻煩難不倒天子昊。

“就此生火歇息，等破曉時分，就馬上進行搜捕的行動！”他對這十來位隨從下令。

然而，天子昊整夜並未閤眼，聽著從不停歇的海聲，看著面前生起的火堆，心中卻不試曝制地想著可能已經迴歸大海的曉兒。畢竟她是海的女兒，倘使她回到大海，他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想到會這樣永遠失去她，天子昊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搐起來，彷彿一隻無形的手猛烈地捏擰著他的心。

別回去，曉兒！他不自覺地深鎖眉頭，怔望著燃燒的火焰，暗暗祈禱。

破曉時分，天子昊與隨從刻不容緩地展開搜捕行動，他銳利的眼光不放過每個可能的角落。

但仔細搜索之下，仍不見曉的蹤影；眼看著東方旭逐漸升起，天子昊的心卻一步步往黑暗沉落。

曉兒！他緊捏住拳頭，暗自切切呼喚，懊悔當初自己既然將她留在皇宮，為什麼不將她鎖在身邊，好好呵護，而讓她獨自一人在後園守著火狐。失去一隻火狐，可以再獵捕另一隻，但失去曉兒…

天子昊愈想愈懊喪，不由得抬起頭望向初升的朝陽。

難道曉兒當真回到大海去了？

忽地，林葉間的一團黑影引了他的目光；但在這面朝陽光的方向，除了一團黑外，分辨不出任何端倪。

他隨即讓下的馬退回去，轉到得以看清的方向；待那蜷伏在枝幹上的身影映入眼簾，心臟登時停止跳動…

“你打算在樹上蹲到什麼時候？”儘管前一刻內心充滿懊悔，在見到那嬌媚身影的剎那，他的語氣仍不覺惟我獨尊的習慣。

“曉兒！”躲在樹上的曉置若罔聞地緊靠在樹幹上，抿嘴不語，驚惶的眼神卻透著一股不妥協的堅決。

在朝陽初起的剎那，曉從惺忪的睡意中猛然看見在樹下徘徊的皇宮隨從，整個人登時嚇得完全清醒過來。看到天子昊騎著馬在樹下緩緩踱步時，她屏住氣息不敢呼，深怕耳尖眼利的天子昊會不意抬頭。

好不容易捱到天子昊走過去，正慶幸逃過一劫而稍吐口氣，怎知他還是回過頭髮現了她躲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