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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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蘿告訴他天子賜曉兒尊貴白絲袍時，他心中就暗叫不好，連忙馬不停蹄地趕來皇宮。

早在一開始，天子就毫不隱藏對曉兒的喜愛，原以為這一切都在將曉兒送到祭司殿後便宣告結束，豈料天子竟以這種方式表示對曉兒的佔有慾。

難道天子要將曉兒從祭司殿要回？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一旦成為祭司殿的人便永遠屬於天神所有，即使是天之子的王者也不能再有收回的妄念！這一點天子應是非常清楚。

再說出於私心，身為祭司的他也不願如此放棄水樣般的曉兒…

“王，”不過，他繼而一想，還是可以提出警告。

“您知道祭司殿的人不宜在皇宮久留，所以最多三天，曉兒就必須…”

“要是超過三天呢？”不若上次那般言聽計從，天子昊這回挑釁地問:“超過三天之後，她會怎樣？皇宮又會怎樣？”

“王，”祭司微微一怔，立即現出嚴肅莊重的神。

“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是對天神的尊重，請王千萬要明白這一點才好！”天子昊冷冷地抿了抿嘴，半晌才開口。

“好！就三天！要是曉兒在這三天之內將火狐治好，她隨時可回祭司殿，要是超過三天火狐還沒起的話，那就表示她在祭司殿沒有盡忠職守，學好醫治的本事，顯然是欺君罔上！”

“這…”祭司當下大驚失，沒想到天子竟要以這種方法留下曉兒。

“王，這欺君罔上乃是死罪，對曉兒來說，未免…”

“所以依你之見，”見祭司驚慌的神，天子昊更是冷笑連連。

“三天對曉兒來說是太長，還是太短？”祭司一時語，天子明知曉兒在祭司殿為期甚短，對醫治之術一竅不通，卻以救治火狐為由，用她的生死來換取她駐留皇宮的期限，將她留在身邊。

事實已極明顯，天子喜愛曉兒之心已超過他的想像，而曉兒滯留皇宮的子愈久，對躍登後位的雲蘿便愈是不利，何況他對曉兒也…

出於情理，出於私心，他都不願讓曉兒留在天子身邊；但若要讓曉兒就此香消玉殞，那麼他更是萬分不捨。

沉良久，終於，他咬牙說:“一切由王作主！”天子昊淡然看著祭司，眼底卻透著勝利的得意之。

“很好！”＊＊＊夕陽西下，一個纖妙的身影守在錮制火狐的金籠旁，與籠內的火狐皆動也不動，彷彿雕像一樣。

不知過去幾天了，曉手指無所適從地攪扭在一起，緊蹙著眉心看著籠內漸黯淡的火狐；如此坐在金籠旁與火狐朝夕相處，眼見失去自由的火狐了無生氣地瑟縮一角，心中不覺泛起陣陣憐惜。

其實任誰都看得出來，火狐的病並非身體之疾，而是失去自由，對生存斷了希望所致。

“從現在起，火狐由你負責！”那晚，天子昊打發祭司回到後園，便如此對她說道。

“要是火狐有什麼三長兩短，惟你是問！”

“那麼我先回祭司殿…”她原想先請教祭司照料的方法。

但是天子昊卻以冷笑打斷她。

“你待在這裡不得離開，火狐什麼時候痊癒，你就什麼時候回祭司殿。”

“如果火狐被我醫死的話，我就是欺君罔上？”曉想起他早先扣在她頭上的罪名。

“不錯！”聽到他的聲音硬冷如冰，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如果要置我於死地，一刀砍死我便罷，何必這麼大費周章？”這話才剛說完，她到雙臂一緊，整個人被天子昊提了起來，在那眼瞳裡，她看到教人心悸的慍怒與森寒。

“你當真如此不惜自己的命？”他的神情可用咬牙切齒形容。

望著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她緊抿住嘴，決意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