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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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她的前都被溫熱的淚水給沾溼了。
“反正衣服早就髒了,也該換了…”徐拍拍世子的背,自己能做的真的只有這麼多,若是小時候有人能跟自己說這些話,該有多好?
“盡情地哭吧!”這一哭,真的哭了好久,直到奕鹹睡著,徐才起身告辭。
“不用送了。”她跨出門檻,回頭對孃說。
孃向她行了個禮。
“多謝徐夫人。”
“這沒什麼,只是動動嘴巴而已。”徐回道。
“雖然世子這回傷得不算嚴重,可是萬一還有下回呢?”她憂心地喃道。徐沈了下。
“千歲這回把話說得那麼重,連休這麼大的事都抬了出來,我想娘娘應該不會再犯才對。”
“徐夫人進府才幾個月,還不瞭解娘娘的為人,江山易改、本難移,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一定還有下次,”孃眼底驀地閃過一道義無反顧的光芒,像是做出某種重大的決定。
“到時世子又要受苦了。”就算不想趙這個渾水,她的腳也已經踩下去,不管也不行了。
“要真有事,可以來找我,我會盡量想辦法幫忙的。”
“徐夫人…”因為背對著屋裡的燭火,孃此刻的面容讓人看不太清楚。
“往後世子就有勞你多多照顧了。”聞言,她心底莫名其妙地打了個突。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在世子的心目中,你的地位不會輸給他的生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這一點我可辦不到。”孃已經恢復平常的神情。
“奴婢不敢當。”
“那我走了。”大概是神經過吧,徐不這麼想。
夜闌人靜,孃見世子睡得極,悄悄地拉開門扉離去,最後來到通往夾道的偏門,打開之後,等在外頭的人馬上出聲。
“誰?”是月雲的嗓音。
她馬上表明身分。
“是我。”月雲語帶關切地問:“世子怎麼樣了?”
“傷勢穩定,應該沒有大礙了。”孃回道。
“太好了…”月雲不吁了口氣。
“這回娘娘是派丁嬤嬤到外頭去找遊醫郎中,我也沒辦法問清楚藥膏裡頭有些什麼東西,才會害得世子受苦。”
“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娘娘,她本不在乎世子的死活,實在不配身為人母。”孃無法原諒那種自私惡劣的女人。
“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世子定會再受傷,所以我已經決定那麼做了。”
“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她自然聽懂孃的意思。
此時,天上的明月被雲遮住了,沒有人看見或聽見兩人的對話,孃的嗓音在夜中透著冷意。
“咱們也等得夠久了…”
“的確夠久了。”月雲心想終於可以報仇了。
一連好幾天,王府裡頭異常平靜,可是徐卻不知怎麼回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呼之出。
秀珠擔憂地看著坐立不安的主子。
“夫人究竟是怎麼了?”
“是哪兒不舒服嗎?”寶珠也問。
她兩手抱著腦袋。
“好像快要想起什麼,可偏偏又想不起來…”
“既然夫人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明珠天真地回道。
徐泛出苦笑。
“但又覺得那件事很重要,非要想起來不可,想到我的頭好痛,真的快煩死了。”
“那該怎麼辦?”秀珠她們也跟著煩惱。
“…我去御馬房看看金寶好了。”她決定出去透透氣。
寶珠一怔。
“夫人早上才去過,這會兒又要去?”
“這兩天都沒幫金寶洗澡,反正也沒事,就去幫它洗一洗好了,快去幫我準備軟轎。”徐對寶珠說。
“是。”寶珠真沒見過像她這麼愛馬的女子。
秀珠赫然想起忘了一件事。
“對了!夫人不是說過這幾天要請良醫正來把個脈,還要奴婢幫忙記著嗎?不如現在就去請。”
“我看今天就算了,等明天吧。”她現在真的定不下心來。
等到軟轎備妥,徐便在明珠的陪伴下,讓負責抬轎的奴才送她到御馬房,看著正在吃草、無憂無慮的金寶,還真是有些羨慕。
“徐夫人怎麼來了?是要騎馬嗎?可是老石這會兒有事不在,要不要小的去叫他?”因為千歲曾經代過一定要有人陪騎,免得發生意外,所以看守的年輕僕役不敢把馬牽出來。
她搖了搖頭。
“不用叫他了,我只是來幫金寶洗澡,你先去幫我提兩桶水過來,明珠,你也去幫忙。”僕役這才放心地將金寶從攔內牽出來,然後提著水桶,和明珠一塊出去。在等待的空檔,徐先幫牠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