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今兒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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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寒和醜橘說不上誰更惱火些,醜橘覺得歐陽寒要去方便大可說出來,沒必要搗鼓那些有的沒的。
像他那樣說要到林子裡去走走,裝著看花兒看草,其實是去解手,害得她跟著瞎擔心,單這點就夠叫人惱火的了。
可還有一件事兒也讓醜橘惱怒,她說自個兒一進林子就啥也不知道了,一直問歐陽寒是咋回事兒。
歐陽寒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醜橘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暈的,隨後就什麼也沒說。
醜橘聽了是半點兒不信,她不能說自個兒壯的跟牛似的,可從小到大她也沒少摔跤啊,咋沒有暈過去哩,偏生這回就倆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了。
那會兒歐陽寒悠悠回了她一句,‘你都不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說完就下山去了,全然不等在後頭揹著一堆物什的醜橘。
醜橘當時就意識到了,歐陽寒也惱火著哩,只是這惱火的原由,估摸著只有他自個兒才知道。
倆人下了山回到村子裡已經是午晌了,歇息了一會兒王氏就把午晌飯做好了,擺在堂屋裡,李來福就喊著大夥兒吃飯了。
自從頭天過來,歐陽寒沒有讓醜橘把飯菜端到裡屋去吃,他就一直跟醜橘他們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原先李來福想著歐陽寒喜好熱鬧,吃飯時大夥兒坐一塊,他也沒拘謹著,跟往常一樣和自個兒媳婦閨女扯閒嘮。
王氏平時話是多,但在飯桌上就少了一大半,她是想著歐陽寒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她張嘴一扯呼就是說些張家長李家短的芝麻蒜皮小事兒,人家不愛聽。
所以一般都是李來福跟醜橘在說,她就在一旁附和幾句。
可今兒這是咋了?
李來福跟王氏倆人端著碗,筷子在桌子上夾來夾去,壓沒夾到菜就往嘴裡送。
他們倆直瞅著對面,歐陽寒跟醜橘就坐在那。
原先他們妮兒跟歐陽少爺也是坐在一塊的,這歐陽少爺飯量大,他妮兒坐在他身邊隨時可以給他盛飯。
說到這點上,他們原先是沒想到這個歐陽少爺飯量這麼大,一頓能吃好幾碗飯哩。
不過他們也沒有大驚小怪,這歐陽少爺家裡有錢,飯量大也沒啥,又不是在他們村子裡,還怕吃不起麼。
他妮兒早前在宅子裡也是伺候歐陽少爺的,知道人家是啥脾氣,在飯桌上也能跟人家說上話句,而那歐陽少爺也會應上一倆句。
可今兒這是咋的了,這倆娃子瞅著是坐在一塊,可倆人誰也不搭理誰,就這麼自顧自地吃著。
扒拉了半碗白飯,李來福跟王氏才把目光從歐陽寒還有醜橘身上收回來,倆人湊得近些,小聲兒嘀咕著。
“她娘,你說咱妮兒這是咋的了?咋不跟人兒歐陽少爺扯嘮了?”
“這我哪知道啊,妮兒都不說話,關顧著自個兒吃,我還想問你哩。”
“問我幹啥麼,你們娘倆平時不總說些體己麼,你咋會不知道。”
“兒大不由娘,女大心事長,這話你沒聽過麼,咱妮兒這是…”他閨女到底咋了,這事兒李來福還沒等到王氏說出來,就聽歐陽寒開口了。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歐陽寒放下碗,站起身來。
“歐陽少爺,可是飯菜不合口啊?”王氏忙問道,這歐陽少爺平時可是要吃三大碗飯哩,今兒才吃了倆碗,不應該啊。
“是啊,歐陽少爺,要是飯菜不合口,我這會兒去給你烙倆張蔥花餅?”李來福跟著起來差點把手上的碗打翻了。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還烙餅子哩,給倆蔥頭嚼穀得了!
醜橘撇撇嘴沒去理會,咕噥著橫一筷子給自個兒夾了不少菜,扒拉了一大口飯。
“不用了,飯菜很好。”歐陽寒淡淡一笑,目光迴轉,走到醜橘身邊時他停了下。
“明,去西郊。”
“啥?去哪兒?!”醜橘倆腮幫子鼓鼓的,飯還沒嚥下去,扭過頭去看向歐陽寒。
“你聽到了。”歐陽寒又是居高臨下的看下來,見醜橘那副模樣,他眼中泛起一絲笑意,說完便往裡屋走去。
醜橘午晌的氣還沒消,腿腳還酸著哩,明早她還想擱家裡睡大覺哩,這小子不是要她的命麼!
她這會兒氣的手都抖起來了,待聽到關門聲,她啪的把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哎喲,你這妮子!你輕點兒啊!咱家碗招你惹你了,你被給磕壞了,這都使了十好幾年了!”王氏忙把醜橘手裡的碗搶過去,捧起來瞅瞅這底兒有沒有壞的。
醜橘那個氣啊,“這小子是屬蒸屜的,一屜一屜的端出來,前兒倆天還上山,這會兒就琢磨著踏去了!”王氏才把碗還給醜橘,聽到這兒嘖了一聲,朝屋外瞅了瞅,“你這妮子今兒吃嗆藥了,得啥嗆啥!你不會小點聲兒啊,這要是讓那歐陽少爺聽了去,人家會咋說你哩。”李來福坐下來,看到醜橘一笑,“你這丫頭也是糊塗了,這都入夏了,還踏去哩。”
“難道不是麼,哪裡不好去,非得到西郊!那麼遠的道兒走過去不累死麼!比趕鎮子還遠哩!”醜橘氣呼呼地說道,“這人要是想攆腿子,在咱村子裡攆不就成了麼!要是嫌咱村子小,不還有隔壁村能攆麼,非得他孃的到西郊去…唔!”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啊,你這小嘴兒上咋沒個把門的啊!咋、咋咋‘他孃的’這話都出來了!”王氏這下急了,忙捂住醜橘的嘴,這沒出門的大姑娘一天‘他孃的他孃的’這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往後還咋嫁人啊!
李來福不以為然道,“行了她娘,你這大驚小怪的,這會兒是在咱家裡,說說又咋的了。”王氏瞪了李來福一眼,“你就慣著她吧,沒準兒咱閨女這口兒就是跟你學的!就是你,你以後——”李來福忙擺著手,“哎喲,這這這,這咋都衝我來了,我又沒嚷嚷著要去西郊,我也沒說要去賞荷啊!”醜橘扒拉下王氏捂著她嘴的手,“爹,你說賞荷?你是說歐陽寒去西郊是要去賞荷?”
“對啊,賞荷。西郊那兒不是有條湖麼,你小的時候,我跟老牛大哥還帶著你跟阿牛到那兒去採過蓮子哩,那時你這丫頭饞的,爹才把一個蓮蓬揪下來,你這丫頭撲上來就是一口,還沒個準頭,沒咬到,咬到你爹我的胳膊上了,哈哈哈…”
“爹,你怎麼知道歐陽寒是要去賞荷的?”
“我咋會不知道,前兒我們爺倆扯閒嘮,我跟他說起的,每年這個時候,湖裡的荷花長得一簇簇的,嬌豔的很哩,再過些時候,等花沒了,還能採蓮子哩,我還跟歐陽少爺說啊,爹以前總帶你去採蓮子…”
“爹!合著是你跟歐陽寒說的這茬,他才要去西郊的!”
“呃,爹說到哪兒了…哦,對對對,那時爹才掰了個蓮蓬下來,你這丫頭撲過來張嘴就是一口,咬到你爹我的胳膊上了,哎喲,你這丫頭啊,可真是饞啊…”李來福邊說邊笑,邊拖著那條傷腿,一瘸一拐的出了堂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