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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判如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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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鍾奎不相信,剛才明明聽冉琴說徐倩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反覆無常的病況?

“病人很特殊,在送來之後,就沒有講過一句話。屢屢到了夜晚,就哭鬧不止,摔打東西,還自殘。所以她的單間臥室裡,什麼都不敢放,唯一留下的就是一間,一被褥。”

“她自殘?”說到自殘,鍾奎就聯想到徐倩身上的傷痕。可是這樣有些說不通吧!要說她自殘手臂什麼的還符合邏輯,冉琴還說她背上還有傷痕來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會的,她不會自殘。”

“…間隙神經病患者的內心世界,不是我們能夠懂的,如果你是患者家屬,我現在可以答應你去看看她。”張毅試探的問道。他的意思很明確,不太相信眼前這位黑臉大漢跟病患有什麼關聯。

門外傳來敲門聲,‘篤篤’站在門邊的小明,沒有等到醫生同意,就急忙拉開房門。敲門的是冉琴,她進來含笑對張毅介紹道:“這位是徐倩的未婚夫,你把細節對他講最好不過。”嚇!冉琴搞什麼鬼?鍾奎被冉琴的話驚得愣住了。

小明也不明覺厲的看著他們倆。

張毅在聽完冉琴的介紹後,一抹微不可見的欣喜神態勾起一抹笑紋,隨即散開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之後就又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看著鍾奎道:“那好,我帶你去看看她。”張毅把他們帶到一間三十平米的接見室,就吩咐護工把徐倩帶來。

他們幾個人進入屋裡,屋裡的光線不好,很溼的覺。靠窗子擺放著一張木桌子,兩張木凳,餘下的空間顯得很空曠,也很冷清靜寂。

鍾奎一見這裡的環境,擰得像麻花。他覺得這間屋子裡太寒磣,視線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冉琴。暗自想,她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既然說徐倩沒有神上的問題,幹嘛到這裡來?

三人呆在接見室等了許久,房門開啟。一位身穿藍護工制服的女人,帶著徐倩走了進來。

按照冉琴剛才所講,徐倩在看見鍾奎時,應該認識他的。至少會主動招呼一下吧!可是在進來之後,她不但沒有招呼誰,那一頭黑髮完全遮蓋著面龐。

從正面看,在屋裡的所有人,本無法看見她面部的表情。

冉琴好像早就預到徐倩會以一副木訥呆滯的模樣出現。她無動於衷的抱住胳膊,沒有主動上前去招呼,佇立在一旁保持一副很平和的神態看著她。

見徐倩這樣,鍾奎心裡多少理解了冉琴的做法。

徐倩這樣子,怎麼可能正常?

護工扶住徐倩,走向辦公桌。她這副樣兒,就像那天在旅館看見的如出一轍。鍾奎暗自疑惑,徐倩這樣子是不是害怕什麼?或者是故意裝的也說不定。

同時他心裡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徐倩不適合呆在這。

徐倩被安置在木凳上,除了那位張毅醫生有特權坐在另一張凳子上。其餘的人,均已陪同的方式,站在一旁。

徐倩低垂頭,就那麼木木的坐著。滿頭的烏雲遮蓋住面龐,看見的是一抹黑。跟傳說中的女鬼形象差不多,小明都不敢多看,一直躲避在師父身後。

冉琴悄悄的拉拽了一下鍾奎,橫一小步,靠近他輕聲說道:“給我那天看見的簡直是判如兩人。”接下來是主治醫師,實行例行問診:“昨晚好睡嗎?”徐倩低垂頭,只有頭髮絲在無名冷風的吹動下,簌簌抖動,整個人就像木頭似的呆滯不動。

“最近有做惡夢嗎?”張毅一隻手拿著水筆,隨意的敲打著辦公桌。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期待和失望織在眼眸裡。對於傾注在徐倩身上的治療方案,他是很有自信的,沒想到,經過幾天的觀察下來,不但沒有減輕她的症狀,好像還加重了似的。

他記得冉琴初帶徐倩來時,她還客客氣氣的給他說話,後來就逐漸沒有了語言。

無論張毅怎麼詢問。

徐倩都是置之不理,可以說是無視一切,包括鍾奎他們在內。

見張毅沒轍了。

鍾奎走到辦公桌旁邊,視線落在徐倩滿頭的黑髮上。犀利的眸光,貌似想穿透如絲的黑髮,想看清楚她面龐的表情。

“給我半小時,我想單獨和她溝通,行嗎?”他撐住桌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張毅,很認真的說道。

張毅沒有馬上答應鐘奎的要求,而是把目光投向冉琴。

後者默默無語的點點頭,表示贊同無異議。

張毅收回視線,看向鍾奎,逐站起身收拾一下桌子上的紙筆。

“好,給你半小時的時間,我們去外面等你。”說是這麼說,可心裡卻在想;哼!我一個對心理學頗有研究,是心理科室響噹噹的心理諮詢師,都拿她沒轍,你有什麼能耐能夠和她溝通?

冉琴和小明以及張毅都走了出去。

屋子裡留下鍾奎和徐倩。

“徐倩,我有半小時的時間和你溝通,如果你想要我幫你,就得配合。”徐倩沒有做聲。

“這裡真的不適合你呆,如果你配合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她微微動了一下頭。

“關於旅館的情況,基本就這樣了,你父親已經死亡。左小木受傷,應該把你心裡的恐懼釋放掉,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徐倩抬起頭,如絲的黑髮,緩慢的滑開。出秀的鼻樑,蒼白的臉。

見她有反應,鍾奎的視線,從鼻樑慢慢挪動到她的眼眸處。

這是一雙充滿幽怨和恨意的眸子,雖然長得跟徐倩一模一樣,但是從她的目光中,鍾奎斷定她絕對不是徐倩。

“你是誰?”鍾奎驚疑的質問道。

徐倩抬起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嘴角一撇。冷哼道:“我就是徐倩。”

“你不是…”

“…憑什麼說我不是?”徐倩暴怒道。

“因為你是徐倩的妹妹。”禿廢般的聳聳肩,使勁的晃盪頭,雙手彎曲向上伸直。神經質的舉起,就像想抓住空氣裡的什麼似的,面部五官扭曲,鄙視的神態看著鍾奎道:“我不是徐倩,你能耐我何?”

“徐倩心存愧疚,被你趁機而入,但是你始終不能完全佔據她的身體。別把我當傻子,我的大名,你應該知道,別我出手。”鍾奎毫不畏懼,拍案而起,幾乎是面對面的視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