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鬼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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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的話把誌慶樂得的,他們的話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聽起來舒暢。這就是人最脆弱的一面,聽到什麼好話耳子就軟,原本陰霾的心情霎時蕩然無存。
誌慶把鍾奎的畫像畫好,果然懸掛在他的睡袋上方。
夜悄悄來臨,夜幕濃重的覆蓋在,誌慶他們所處的山林裡。
誌慶很喜歡眼前這位做事麻溜的挑夫,他就像鍾奎。沉默寡言,默默無語的做事,幫老張拾柴火,幫老張擇菜。
在晚飯的時候,挑夫是沒有給誌慶他們一起吃飯的。他端了一個比頭還大的海碗,海碗裡裝著高高冒起白森森的飯粒混淆著菜,他吃飯聲音好響狼虎嚥般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飯粒和菜。
誌慶特意夾了一大塊肥給這位年輕的挑夫,並且鼓勵他多吃。因為這名挑夫才十九歲呢!可憐勁的,還正在長身體的時期,就來幹這下大力的力氣活。
可不出來找活幹就沒有出路,一家好幾口子在等他拿錢回去呢!身後的弟弟妹妹好幾個。老爹老孃白髮蒼蒼,完全失去了勞動力。
這位年輕的挑夫有時候也很悲切,他覺得爹孃生下一大群孩子,就是在給誰賭氣似的。
挑夫們的胃口比他們大兩倍,也就是說。一個挑夫吃的飯,在誌慶的胃口來算,他要吃三頓。
肥到原本就冒尖的海碗裡,格外顯眼。挑夫的對誌慶咧嘴一笑。機械的伸出木筷,夾住那肥滾滾閃著油亮光澤的肥,慢慢送進口裡。
原來挑夫吃飯也可以是細嚼慢嚥的,他把肥一小口一小口的咬,慢騰騰的在口裡咀嚼…
夜晚的山林很詭秘,貓頭鷹睜著漆黑的眼睛,靜靜看著已陷入黑幕的森林。天空慢慢的颳起了一陣風,風鬼祟的搗騰著山林裡的植物,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哭,又好像有人在竊竊私語…
小組裡帳篷一般是二人一個,小王下山,留下誌慶孤零零的擁住被褥老也睡不著。在以往有文陪伴在身邊,說說笑笑的一天也就過去了。
想到文,他突然有點後悔這次沒有把文帶上一路。
在誌慶出發時,文正發燒呢!他也去看了的,發現還病的不輕,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想到出門在外,跋山涉水的,要是身體不好,說不定就把命給大自然了。所以他就讓文多休息,自個帶著隊伍出發了。
帳篷外黑漆漆一片,不時傳來有野獸鳴叫的聲音。
誌慶他們八個人有一把獵槍,是總部配備給他們用來防身之用的。獵槍在老張那,因為他休息在臨時廚房裡,要是也野物來尋找食物,特定會據食物的氣味進廚房,所以他哪裡是至關重要需要預防的。
誌慶拉了被褥,拉至到頸部,抬眼看看寂然不動的鐘奎畫像,不由得撲哧一笑。為了不再發生那一晚發生的怪事,他用一條解放鞋的鞋帶,把自己的腳捆綁在一起,然後才往下鑽進睡袋等待周公的降臨。
誌慶心裡惦記著千萬不要做之前的夢,但是在人入睡之後,各種抵禦能力變得不堪一擊,又焉能控制自己的思維?
他照樣做著那個奇怪的夢,夢境裡他慢慢起身。映入眼簾的是滿目荒草,荒草妖異的舞動著,就像寂寞了千萬年的野鬼,在歡他的到來。
誌慶走在前面,總是覺後面有一雙眼睛在窺看他。
他回頭。
眼睛不見了。
他直走。
眼睛再次掃視著他的後背。
無數次他試探著想控制住自己的腳和思維,都是徒勞。
山還是黑乎乎的,風依舊在樹葉後面,鬼祟的使壞。故意出輕微的響動,製造出詭異的環境氛圍。
誌慶了脊背,毫無懸念的鑽進了山。在踏入山之後,再次丟失了自己,完全融入暗黑中。
山裡除了呼呼的冷風,還有另外一種氣息存在。這是人的氣息,誌慶仔細聆聽之後,才明白這種氣息是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的息聲。
山裡的黑就像一塊巨大的幕布,而幕布後面似乎隱藏著什麼詭異的東西。
誌慶慢慢的在靠近幕布…慢慢慢慢慢慢的靠近…心神紊亂沒有節奏的跳動,有一種呼之出的壓抑,就像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想釋放卻又害怕什麼。
誌慶舞動手試圖在暗黑裡抓住什麼實在的東西,哪怕是拽住一長滿刺的葛藤也好。
一線亮光從幽深的暗黑中,很模糊的從誌慶的身後蔓延而來,接著他看見了那一對男女…
就在他看見那對男女的樣貌之後,來的位置,突然閃出一道刺目的金光。金光刺啦啦帶著殺氣,向那個女人…
女人遭到金光刺中,男的嚇得掉頭就跑。
接著誌慶看見最為恐怖的一幕,在金光之後閃出一個長相十分醜陋巨大的鬼。足有三米高,此鬼二話不說,抓住被金光刺中的女人,就往口裡送。
看著巨鬼把女人送進口裡,就像咀嚼幹胡豆那樣嚼得嘎嘣響,並且還看見女人的身子痛苦掙扎在巨鬼的大嘴邊。
嚇得志慶三魂走了兩魂,猛然從夢境中醒來。
醒來蹬腿,只覺渾身酥軟無力,滿頭滿臉都是冷汗。按開應急燈,裡面就看見懸掛著的鐘奎畫像,在隨意上下襬動。
拿起一巾細細的抹乾淨冷汗,再仔細看看自己的腿雙,還是被布帶子捆綁好的。只是腿上汗處有一道道血紅的痕跡,伸手去觸摸一股灼疼痛傳來。疼痛的觸,再次惹來一股股冷汗沁出。
看看時間是凌晨5。30分,誌慶沒法再入睡,所幸解開捆綁自己的鞋帶,逐起身去找老張。
老張的呼嚕聲音很大,給他一起的是另一個同事。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位同事私下裡沒有少找誌慶鬧騰,一心要求給調換。
當誌慶提著應急燈走向老張的帳篷時,發現外面站著一個人,嚇得他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誰?”
“我。”聽聲音是那位年輕的挑夫。
誌慶放心了,隨即又問道:“你這麼早就起了?”
“我本沒有睡。”
“為什麼?”誌慶把應急燈提到挑夫面前,故意照著他的臉問道。
“因為你。”
“我?”誌慶停住舉動,頓時覺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瘮人脊背。
年輕的挑夫,疲倦的瞥看了一眼誌慶道:“隊長你沒事就好,我去歇息一下。”
“等等!你知道我有什麼事?”
“你剛才一個人木木的走出去,然後一個人木木的走回來。”年輕挑夫眼睛一眨不眨,就像透視眼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誌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