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語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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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竹,適才你可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謝嫻妤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沒有啊,娘娘為何有此一問?”馨竹扶著謝嫻妤坐在石凳上,重新將石桌上的參茶暖上。
“那大約是本宮眼花了,方才好像看到有個人影從那邊過去。”謝嫻妤隨便一指,雖安下心來卻又隱隱浮上欺瞞對她如此忠心的馨竹的負罪。
“娘娘莫不是盯著這煙火太久,眼睛乏了?現在入了夜,不如早些回去歇了吧?皇上他們不知要鬧到幾時呢。”馨竹縮縮脖子,將熱茶捧到謝嫻妤眼前。
謝嫻妤接過來小啜了一口,一絲暖意便融化在中,驅走了身上落下的寒意,從裡到外都暖了起來。她望了望較她穿戴的仍舊單薄的馨竹,想了想便決定道:“本宮還想要見皇上一面,這夜裡冰寒,馨竹你先回去吧。”馨竹被謝嫻妤這不著邊際的想法著實嚇了一跳,忙勸道:“娘娘,這會子哪能再見到皇上,您別說笑了。”
“皇上歇息時總要回養心殿的,本宮在殿門口等著便是。皇上大壽之,本宮無論如何都要當面恭祝皇上一句才能安心。”謝嫻妤說著就站起身來,作勢要往養心殿的方向去。
她入朝以來,年年都會在大殿上扣拜那人,三呼萬歲,仰望他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天人之姿。那些高聲呼喊的吉祥話對於某些臣子來講只是臣子盡忠之責,然而於他來講卻是句句發自肺腑,沒有半點摻假,彷彿他對著那人吐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情,那人也會接收到他的祝福真的獲得平安祥泰。
今年壽辰沒能在大殿上參拜,謝嫻妤就好像有件無比重要的事沒做一樣渾身不舒服,想要見到拓跋鐸仁親口對他說一句“恭祝皇上龍體康健,福壽綿長”的願望格外強烈。而剛剛又有卓翼飛平白冒出來一攪,謝嫻妤只覺得心中起伏不定,越發看不清前路,似乎只有看到拓跋鐸仁才能讓她重新定下心來,獲得勇氣。
“娘娘,您身子還未完全康復,這麼在風裡吹一夜還得了?皇上他今夜不知何時才能回到養心殿,若是等不到皇上豈不是要白站一夜?”馨竹忙跟在皇后娘娘身後,心裡卻不忍提醒她皇上今夜也許不會回養心殿了也未可知…
謝嫻妤主意已定,無論馨竹如何勸說都不為所動,徑直的朝著記憶中養心殿的方向走去。煙火不知在何時漸漸歇止了,隨之那些隱隱約約傳來的歡聲笑語也漸漸歸於平靜。謝嫻妤走到養心殿外,只見殿門緊閉,有兩個當值的侍衛立於兩側,見了她急忙行禮,謝嫻妤微微點了頭,在一側固執的站著說什麼也不動了。
“娘娘!”馨竹在一旁急的跺腳,卻拿謝嫻妤一點辦法也沒有。娘娘是主,她是僕,娘娘執意在這裡挨冷受凍,那她這個做下人的也只有捨命在一旁跟著等了。
“馨竹,本宮命你立即回鳳鳴宮去,不得有誤。”謝嫻妤見馨竹也賭氣的陪著她一起在夜風裡站著,知道勸說無效,只好板起臉來用自認為最嚴厲的聲音訓斥了一句。
馨竹委屈的望了娘娘一眼,言又止了半晌,還是躬身行禮,默默地退了下去。謝嫻妤見馨竹的身影小到望不到了,才移回目光,看了眼立在殿門兩側目不斜視、一動不動像兩尊雕像似的宮侍衛,稍稍向一旁挪了挪,繼續垂首等著。
她雖然披著保暖的貂裘,但久站之下仍然覺得手腳冰涼,慢慢的連知覺都要麻木了。她呼了口氣便在空中凝成一團白霧,於是了手,遙遙望著遠處的宮門。偶爾從宮門通過的只有舉著宮燈的當值侍衛,謝嫻妤心裡默默數著,當同一隊侍衛從眼前經過了第七次時,天邊泛出些青的顏,月光淡淡隱去。
謝嫻妤腿腳已經麻痺了,她腦袋被涼風吹得有些發脹,突然間冒出個想法來,皇上不會不回養心殿直接去上早朝了吧?由此她才想起皇上更完全有可能留宿在其他宮中,並不一定要回養心殿休息的。
“啊…”謝嫻妤低頭,只覺得傻傻的守在殿門口的自己有點笨。
她灰溜溜的瞄了瞄站在門口的侍衛,只希望這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過她這個人就好了。她看天漸亮,皇上恐怕一時半刻是不會回來了,便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只是已經守了這麼久,這時半途而廢又覺得更加荒唐。
就在進退之間猶豫著,謝嫻妤便覺得眼前一花。她忙眼睛,只見一隊人從宮門中繞進朝著養心殿而來,宮女太監提著宮燈跟在兩側,為首的那個正是她翹首以盼的拓跋鐸仁。
“皇上!”謝嫻妤打了蔫的神瞬間提起,忙抬腿就要上去見禮。只是腿雙卻突然不聽使喚,不但沒有一步邁出去,反而整個人向前跌去。
拓跋鐸仁遠遠就見養心殿門口立著個人,從他的距離看不清面目,只覺得身形窈窕有致,穿戴妝飾簡單大方,大約是個貴人或美人的身份。只是這小小嬪妃卻天還沒亮就等候在殿外,明目張膽爭寵的膽子倒是不小。
他走到近前才猛然發現風裡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皇后,他正不明所以的想要上去探問,卻見謝嫻妤身子晃了晃,以極不雅觀的姿勢猛的撲倒在地,跌了個實在。
拓跋鐸仁的腳步頓時停了一下,只覺得鬧了一晚已有些昏漲的腦袋隱隱作痛,半晌他左右看了看,只見那些宮人一個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著,都裝作沒有看到皇后娘娘不雅的一跌。
“都先退下吧。”拓跋鐸仁下了令,太監宮女就像拾回了自己的小命般紛紛鬆了口氣,快速垂著眼魚貫離開。
謝嫻妤趴在地上,面朝地面,到拓跋鐸仁的龍靴就停在自己眼前,卻不願抬頭起身。太、丟、人、了…謝嫻妤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微塵隨風飄散,好過被拓跋鐸仁看到她如此狼狽不堪的一面。
“梓童是打算一輩子躺在朕這養心殿的門外麼?那朕派人來為梓潼守著擋擋風霜雪雨也好。”拓跋鐸仁挑了挑眉,突然被此刻看上去委屈可憐的謝嫻妤起了玩鬧的童心,就想要逗逗她,看她更加羞惱是什麼樣子。
謝嫻妤知道這縮頭烏龜是不能一直做下去的,只得悻悻的爬起來,憋了個大紅臉向皇上請安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梓童為何不敢看朕?”拓跋鐸仁不由得彎了嘴角。
謝嫻妤一直低著頭,此刻臉頰早就燒的一團火紅,連眼睛都被羞慚之情燻得溼熱了,她聽拓跋鐸仁笑她也只能認命,抬眼幽怨的瞧了瞧拓跋鐸仁,嚅囁道:“臣妾沒有不敢看皇上。”
“呵呵。”拓跋鐸仁許久沒見過謝嫻妤小鹿般委屈嬌羞的眼神,心情明顯好轉了些,便放輕聲音詢問她:“剛才跌的疼麼?”
“還好,只是適才站的久了腿有些麻,才一時沒能站穩。臣妾謝皇上關心。”謝嫻妤忙站好回答,悄悄將手心裡的汗在身後抹了抹。
“…梓童在這殿門外站了多久了?”拓跋鐸仁不皺眉。
謝嫻妤想了想,搖頭道:“時辰臣妾也記不清了,煙火結束後就過來了。”
“梓童這是有事要與朕相談嗎?”拓跋鐸仁不心生疑竇。皇后避開宮人耳目獨自前來,為了見他在殿門外枯守了一夜,莫不是刺客的事有了什麼張揚不得的說法?
“也不是…”謝嫻妤說到這裡還是微微緊張,普通的一句話面對著拓跋鐸仁卻難以啟齒。她忙整了整氣息,暗暗鼓氣道:“臣妾只是想要在皇上大壽之見皇上一面,恭祝皇上龍體康健,福壽綿長。”說著,她便對著拓跋鐸仁行了個福身叩拜的大禮,帶著滿滿的誠意。如此面對面的對著拓跋鐸仁說出這番話比在朝堂之上更讓她緊張,自然也更覺得滿足,彷彿一年間的所有思念敬仰都藉著這一句話傳遞了出去,像是了卻了一樁夙願。
拓跋鐸仁微微一愣,連讓謝嫻妤平身也忘記了。他歷年的壽辰都是舉國同慶的大喜子,聽到的阿諛逢,歌功頌德數不勝數,還不如清晨在他窗欞旁的鳥兒的啼鳴聲讓他覺得動聽。只是在這諸多聽到耳朵起繭的吉祥話中,謝嫻妤這一句卻如一滴清泉滴入了他古井無波的心裡,然後盪出了一圈圈漣漪。
作者有話要說:嗯~我要慢慢發揮小鹹魚的天然呆力量~摔跤是第一步~從前有一個小孩子不愛留評,有一天,他(她)穿越了…【看出來我這是在求評麼~~~~~~~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