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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將功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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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嫻妤悠悠轉醒過來時呆了半晌,馨竹正在她身前候著,見她醒了便一刻不停地伺候著她喝了水,服了藥,最後又拭了汗,謝嫻妤茫然間隨著她擺自己,慢慢的才將昏前一刻發生的事憶了起來。

拓跋鐸仁受傷了?而且是為了她?她恍惚中只記得滿目都是血,而她大哭著對拓跋鐸仁坦誠了埋藏多年的心思。真是不要活了…

拓跋鐸仁傷了手的事只是她的一場夢就好了,那樣她就不用有任何歉疚的全心全意的將拓跋鐸仁隔絕在心門之外。

“皇上呢?”謝嫻妤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拓跋鐸仁,她想讓拓跋鐸仁治她的罪,將她關起來,徹底不要再見,也就不會再難受了。

謝嫻妤的氣息有些微弱,聽上去病怏怏的。馨竹呆了呆,神閃了一陣才輕柔的邊替謝嫻妤拭汗邊道:“陳太醫來看過娘娘了,說是娘娘氣虛體寒,幾來夜有驚夢,食難下嚥,加之染了些風寒,才會突然暈了過去,只要進些進補之藥,配以膳食好生條理就好。陳太醫還勸娘娘要放寬心,安心凝神,好生休養才是良藥。”謝嫻妤哪有心思休息,急著想要坐起來,抓著馨竹的手問道:“可皇上…”

“娘娘,您睡了一夜又一天,這會兒可是餓了?奴婢這就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可口的清粥小菜來先幫娘娘清清嘴。”馨竹顧左右而言他,慌忙起身離開去張羅謝嫻妤用膳。

皇上和娘娘的私事她一個做奴才的豈敢多嘴,昨夜皇上開門出來,那景象幾乎將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了褲子。她當下還以為娘娘被皇上分屍在鳳鳴宮,登時摔在地上,三魂七魄都散乾淨了。皇上本就不怒自威,那時看上去就像從閻羅殿裡走出來的閻羅王,臉鐵青,雙目圓睜。皇上一言不發的離去,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哪裡有人敢上去問一個字來。至此之後她便惴惴不安,唯恐不知何時皇上一紙聖旨遞來,剿了這鳳鳴宮的眾人。娘娘身體本來就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讓她擔心害怕。

謝嫻妤手僵在半空中,望著馨竹匆匆遠離的背影,不擔心起來。馨竹顯然有意隱瞞於她,十有□是她昏倒後,拓跋鐸仁說了或做了什麼,馨竹怕她難過,才避之不提。謝嫻妤獨自想象了無數種慘死的壯烈場面,心臟一陣一陣的的搐。

“皇上駕到…”宮外一聲尖利的唱喏,謝嫻妤毫無準備的大頭朝下跌在了地上。

皇上怎麼會來?親自來宣讀聖旨,看她伏法不成?謝嫻妤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一雙明黃的龍靴卻映入眼簾。謝嫻妤僵硬的抬頭,對上的是拓跋鐸仁波瀾不驚的一雙黑眸。她左看看跟在拓跋鐸仁身後暗藏笑意的劉繼忠,右看看去而復返一臉緊張的馨竹,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拓跋鐸仁裹著厚厚紗布的左手之上。

果然不是做夢…她死定了。謝嫻妤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直接認命的就著跌倒在地上的姿勢給拓跋鐸仁磕了個頭行禮道:“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拓跋鐸仁鼻孔出氣,冷冷哼了一聲卻是對著劉繼忠說的:“劉繼忠,將東西放下,你們都先下去吧。”謝嫻妤見馨竹一副焦急的模樣似乎要向拓跋鐸仁求情,便搖了搖頭,淡定道:“馨竹,你們都下去吧。”馨竹几乎是被劉繼忠拖走的,謝嫻妤再次和拓跋鐸仁獨處,只好老實的低著頭等候發落,拓跋鐸仁半天沒有動靜,突然陰陽怪氣的說:“昨晚是誰哭著叫著說喜歡的人是朕,怎麼今天朕一點都沒有覺出來呢?”謝嫻妤沒有等到預料之內的暴怒發洩,先是一呆,隨即反應過來拓跋鐸仁話中的意思,整張臉立刻像被沸水滾過一樣,徹底透了。拓跋鐸仁這一提醒,昨夜那吐心聲的一幕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謝嫻妤羞得想要撞牆,使勁的把腦袋往地裡扎去。

“過來。”拓跋鐸仁卻在這時不鹹不淡的下令道。

謝嫻妤光顧著懊悔她昨的輕狂舉動,對拓跋鐸仁的話充耳不聞。拓跋鐸仁似乎是不高興了,走上前去用傷手抬起謝嫻妤的下巴。謝嫻妤僵了一下,隨即那紗布中濃郁的草藥味道衝入鼻端,立刻就讓她沒了脾氣,由著拓跋鐸仁迫她抬起臉來與他對視。

“朕問你,你可知錯了?”拓跋鐸仁挑了挑眉。

謝嫻妤還想嘴硬,但拓跋鐸仁為他受了傷的手就在眼前,讓她那句“臣妾不知哪裡錯了”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於是她抿了抿,輕輕地哼了一聲:“嗯。”拓跋鐸仁反覆壓抑的怒火竟莫名因謝嫻妤展的柔順而熄滅,他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整張臉都和顏悅起來。不枉他壓下此事,再給她一次機會,希望這一次她不會令自己失望。

“好,既然你認了錯,今後更要謹言慎行,恪守禮數,現在朕便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跟朕過來。”拓跋鐸仁微笑,竟然伸手拉起謝嫻妤來。

謝嫻妤心裡猛地一緊,正擔心又要被強迫著完成不可能的任務,拓跋鐸仁卻一指桌子上一沓奏摺,來了一句:“朕手傷了,不便用筆,你來幫朕批閱奏摺。”啊?謝嫻妤呆住,拓跋鐸仁怎麼會有此打算?後宮嬪妃不便參與朝政,更何況…拓跋鐸仁傷的不是左手麼?

拓跋鐸仁見謝嫻妤呆滯的樣子,便大咧咧往龍椅上一坐,下了記猛藥:“是你將朕的手成這樣,還不該為朕做點什麼來補償一下?還是說,你更擅長用其他方式…”拓跋鐸仁目光輕盈而曖昧的將謝嫻妤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謝嫻妤立刻打了個寒戰,乖乖的點頭領命:“臣妾惶恐,只要皇上信得過臣妾,就由臣妾來為皇上代筆吧!”沒有宮人在一旁伺候,謝嫻妤便任勞任怨的獨攬了所有體力活。斟茶倒水,捶腳捏背,涮筆磨墨,做的一絲不苟,專心致至,拓跋鐸仁優哉遊哉的支著下巴指使謝嫻妤忙東忙西,看她時而認真,時而忙亂的樣子心情大好。

“沒想到朕的梓童還賢惠。”拓跋鐸仁輕笑,踢了踢一旁的小圓凳說:“來坐下幫朕念奏摺來聽。”謝嫻妤舒了口氣,拿起一張奏摺朗聲念起來,拓跋鐸仁放鬆了身體閉目養神,由謝嫻妤清澈平靜的聲音劃過耳邊,舒服到不久便有幾分昏昏睡的覺。謝嫻妤見拓跋鐸仁倒是享受,心裡面只覺得莫名其妙,拓跋鐸仁只是傷了左手,難道連眼睛也壞了嗎?

唸的是一位三朝元老告老還鄉的摺子,洋洋灑灑一番歌功頌德,不捨君王,沒什麼文采可謂又臭又長。謝嫻妤讀的口乾舌燥,好容易讀完了,只換來了拓跋鐸仁昏昏然的兩個字:“准奏。”謝嫻妤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規規矩矩的寫下兩字,蓋上玉璽,又拿起另外一份開始讀起來。不知不覺之間,拓跋鐸仁便開始支著下巴,眯著眼睛悠然的看著謝嫻妤蹙著眉頭認真讀奏摺的樣子,讓他不覺想起了曾經在御書房與她對弈的那次,原來他是喜歡謝嫻妤這個表情的,有種想讓他湊上去親吻的衝動。

拓跋鐸仁輕笑,說了句:“准奏。”謝嫻妤忙又規規矩矩的記著,嫻優雅的像個舞文墨的文人學士。

拓跋鐸仁在一旁倒是省心的很,要麼“准奏”要不“不準”連口水都懶得費。謝嫻妤起初覺得拓跋鐸仁受傷的確與昨自己不懂規矩,任衝動脫不開干係,也心甘情願被拓跋鐸仁使喚,但看著眼前壘成堆的奏摺慢慢變矮,謝嫻妤終於察覺出蹊蹺來了。

她唸的這些奏摺都是些雞蒜皮的小事,不是哪個大臣要告老還鄉,就是一些要求減負稅,撥開支,卻理由牽強的倡議,甚至還有一些僅是為不能早朝而請假告罪的。謝嫻妤知道最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大祁並沒有什麼不得了的要事啟奏,但平靜如斯仍舊太假了。

謝嫻妤瞥了一眼正看著她樂的拓跋鐸仁,別開臉去偷偷地瞥了下嘴。拓跋鐸仁一定是自己將重要機密的奏摺都批閱過了,才帶著這些垃圾過來成心要她不得安寧。雖然奏摺讀多了有些頭昏腦脹,嗓子乾渴,但並非什麼勞神傷體的事,比拓跋鐸仁手上的傷還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謝嫻妤一想到這裡,雖然對拓跋鐸仁這小心眼的做法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好佯作不知,繼續老實的替拓跋鐸仁代筆。

眼看著眼前的奏摺越來越少,謝嫻妤心裡也漸漸高興起來,正想趕緊將最後幾個催人入睡的奏摺唸完,拓跋鐸仁卻隨意的了一本她批閱過的奏摺攤開來看了看。

“咦?朕以前倒是沒注意,梓童這字寫得很漂亮啊。”謝嫻妤筆下一頓,一個沒留意在奏摺上戳出了一點墨漬。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算是甜了吧甜了吧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