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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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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很危險,你一定要跟緊我知道嗎?”段路面嚴肅的叮嚀。

“嗯!我知道。”陸芸芸這次認份的看著他回答。於是他們開始在茂密難行的叢林中前進,叢林下是與世隔絕的另一番世界,陽光從密葉的縫隙間下,宛若一束束的金雨穿過,新鮮的落葉和終年累積的腐葉在地面形成一層厚軟的墊子,但這層天然軟墊並不會讓走的人覺舒服,反而更加窒礙而費力。

林間還有不知名的生物和怪鳥啼聲四起,隨便一抬頭都能看到手腕的大蛇在樹上爬行,陸芸芸緊張的挨著段路,不敢離他超過半公尺距離。

段路則一手持開山刀在前面劈開檔路的樹枝藤蔓,走不到一個小時,陸芸芸已經香汗滿身,小腿痠得快提不起來,但她知道不趕路不行,因此咬著牙努力跟上段路的腳步。

終於走到一處比較寬闊,地面乾燥可以休息的地方,陸芸芸神一振正想跑過去坐下來歇歇腿,卻立刻被段路伸臂攔住。

“站在原地別亂動,我讓你看看叢林的危險。”段路隨手拉下一堅韌的樹藤用開山刀斬斷。只見他揚起那足有十公尺長的樹藤啪!"一聲打在前方地面,陸芸芸眼前那片寧靜的空地瞬間眼花亂,先是數十利箭哆哆哆"的入兩邊樹幹!接著四比人還、前端削尖的巨木從左右邊林間迅速錯晃過!再來就是一面全是利樁的網籠從天而降!地上還彈起十幾片佈滿鋼釘的木條!

陸芸芸嚇的臉慘白,要是剛剛段路沒攔著她,只怕她通過第一道機關時就活生生被釘在樹上。

“走吧!現在可以休息了。”段路輕鬆的說。

“我們…能不能別在這裡休息…”陸芸芸驚魂未定,聲音還隱隱發抖。

“現在這裡已經安全了,再下去的路一直到傍晚,可能都不會有適合休息的地方。”段路一邊說一邊走往前。選在一塊突起的巨大樹上坐下,從袋中拿出二份乾糧。

一看到食物,陸芸芸幹扁的肚子這時才發出抗議聲,她不好意思的啾著段路,心中恨死自己不爭氣的空腸子。

“過來吃吧。”段路故意裝作沒聽見,平淡的說。

“好!”她身著半片玉肩的寬襯衫和垮褲,樣子有點滑稽的跑到段路身邊坐下,手接過乾糧啃起來。

雖然肚子餓,但這些乾巴巴的食物實在難以嚥,陸芸芸吃沒兩口就被噎住,滿嘴屑渣、用手猛捶口。

“唔…水…”她抬起俏臉,痛苦的含著淚說。段路早已從袋中拿出水壺遞到她面前,她一把搶過來就把壺嘴往口裡,怎料灌得太猛又被嗆到,當場咳得連氣都不過來!正當她覺快死掉時,有張寬大的手掌輕拍著她的背、再由上往下推,這樣的方式很有效,她一口氣總算慢慢順過來,不過在段路面前她已出盡窘態,這真的比讓她被噎死還受不了。

還好段路始終裝作沒一回事,她稍稍鬆口氣後,為了快點遺忘自己出糗的慘痛回憶,急忙另找話題。

“喂!你那個袋子裡好像什麼都有,到底還有那些沒拿出來的?”段路朝她神秘一笑,賣關子說∶“還有一件送你的禮物,不過要等我們安全離開後才能給你。”

“我的禮物!真的嗎?我要!我要!讓我看一眼就好!”陸芸芸像個快樂的小女生般興奮的嚷著。

“不行!我說過等你安全後才能給你!”段路收起笑容嚴肅的說。

“那有這樣?送人家禮物還這麼刁難!”陸芸芸噘起小嘴一臉不甘願的表情,其實段路給不給她看都無關緊要,雖然她也很想知道禮物內容,但重點是段路送她禮物,光想心裡就十分甜

用完餐歇息一會兒,他們又繼續趕路,但危機已經一步一步向他們包圍,來到一處地方,前面林木高聳、樹藤如網般垂掛,段路突然伸手要陸芸芸停下來,只見他閉上眼彷佛在聆聽些什麼?但陸芸芸豎起耳朵再怎麼認真聽,也都只有鳥鳴和樹葉掉落的聲音。

“怎麼…”她剛開口,段路立刻攬住她的,疾風般將她帶往一棵大樹後面,那裡有一個樹盤成的窟窿剛好可容身。

“躲好,我沒來找你之前千萬別出來!”

“你要去那裡?別丟下我一個人?”陸芸芸拉住他的手,驚惶不安的問道。

“相信我,我不會丟下你。”段路拍拍她的手背,旋即閃身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

待了一會兒,陸芸芸覺自己一個人說不出的孤單害怕,卻除了等候段路回來之外也別無它法,只能縮在小小的棲身之處默默掉淚。

沙娃和一名叫喪彪的薩達手下軍官,此刻正分別領著幾十名挑選出來的兵,從南面和東面抄近當中,昨段路救走陸芸芸時沙娃剛好前往附近一座基地,收到消息趕來他們已經跑了!不過麥可斃命這件事讓她然大怒,她和麥可有一腿,關係算是半對夫,情郎被殺之仇如共戴天,她一定要找出這對男女將他們凌遲至死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在另一頭,喪彪和他手下的兵端著步槍緩步前進,終年的游擊戰役將這些人訓練成銳的野獸,別人眼裡處處殺機的蠻荒叢林,對他們而言就像辦家家酒的地方,殺戮成的他們嗜好血腥,尤其聽到今天補獵的對象有一名年輕美貌的女,更讓他們滿心亢奮。

“噓!”喪彪突然舉起手要大家停下來,不遠處好像隱約有沙沙"的聲音,他指著兩名士兵,揮手向前要他們去查看。

那兩名士兵嘴角揚起殘酷的笑容,慢慢從兩旁包抄過去,走近一點便發覺聲音是從一顆大樹後面傳出來,兩人伏低身體前進,到大樹前換一個眼神,就迅速從左右雙翼竄到後面,同時手指已扣在扳機上。

“媽的!原來是收音機!”一名士兵啞然失笑道。

“這種爛陷阱誰會上當?看來那個男人連業餘都不夠資格!哈哈哈…”另一名士兵也忍不住發笑。原來收音機放在一枚地雷上,設陷阱的人可能天真以為敵人會拿起收音機而引爆地雷,但他大概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叢林戰的高手,誰會不對一架莫明其妙出現在這裡的收音機起疑?況且以那架小收音機的重量,對靈度不高的老式地雷本起不了作用。

左側的士兵邊笑邊拿起收音機,果然地雷一點動靜也沒有。

“怎麼樣?”喪彪在二十公尺外大聲問。

“沒事!那個傢伙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士兵愈笑愈誇張,眼角都還閃著淚光。

喪彪見沒什麼狀況就一招手,要其他人跟他朝前走去。這時那名拿著收音機的士兵笑得有點腳步踉蹌,不覺往後退踏了一步,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從落葉中彈起一片滿是鋼釘的木板,尖銳的釘頭全透進他的大腿裡!

“哇!”得意忘形的笑聲立刻變成殺豬般的慘叫,他不自覺往前衝,一手還想拉出深入腿的鋼釘,但那些鋼釘裡有些釘頭是呈倒勾狀,這一扯更痛到連都控制不住下來,整個人也朝地雷掩埋處撲倒,抱著血模糊的傷處打滾。

“別…”另一名士兵發出驚叫想逃已來不及,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煙塵瀰漫中大樹慢慢倒下,兩名士兵的手腿肚腸已經飛散在各處,喪彪和他的部下在爆炸發生前緊急伏倒,大量的灰屑和落葉不斷掉落在他們身上,爆炸也引起叢林間的一陣騷動,不知名的鳥類和猿猴紛紛發出怪叫逃竄飛離,許久才回復寧靜。

喪彪站起身拍去滿身塵土,吐了一口痰冷笑道∶“媽的!這下可真有趣了!各位專業人士,那位叢林國小的見習生想和我們玩官兵捉強盜,我們就陪他玩玩吧!”他隨即將所有人分成十組,每組二至三名,往各方向分開搜尋,如有獵物蹤跡就以無線電回報,其他人再前往集結圍補,若沒任何發現,則二小時後回原處碰頭。

喪彪向來自視頗高,雖說出發前薩達曾面誡他不可小看他所要對付的目標,但他心中卻十分不以為然,一個小頭如何能跟他這種身經百戰的高手比擬?因此所有人都是三兩一組出發,唯有他是一人獨行,他渴望、甚至瘋狂祈禱著獵物能被他遇到,他一定會讓那個頭小子知道何謂真正的高手,更重要是如果能活捉這對男女,他還可以在薩達面前記下大功一筆!因為他早就看不慣沙娃和傑克這兩個人一直踩在他頭上,這次傑克被宰無疑為他除去一眼中釘,若能再抓回薩達要的人,那麼以後就能取代沙娃,成為薩達手下的頭號人物。

為了這個目標,他現在像一頭銳的獵豹,全身細胞充滿獵殺的本能,叢林中每一絲細微的氣息和變化都逃不過他的嗅覺和視覺!高手和高傲不同之處,在於前者即使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也不會掉以輕心,這一點喪彪是很徹底在執行,尤其有那兩名士兵的前車之檻,更讓他的每一步都踏出得很小心,雖然以他豐富的經驗,幾千幾百種叢林裡能設置的陷阱都逃不過他第一眼。

他往東南方向走了幾分鐘後,前方茂密的林間突然晃過一道黑影。(逮到你了!)喪彪見獵心喜,但旋即想起這傢伙會用雙重陷阱的高明技巧引敵人上當,這會兒可能又想重施技,因此他決定按兵不動,好讓對手沉不住氣而現身,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他知道對方正在暗處監視等他誤觸陷阱,所以故意臨時改了前進的方向,走了十數步後便閃到附近一棵大樹後藏匿起來。

一分鐘過去,並沒有什麼動靜,但喪彪彷佛對於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仍舊躲在大樹後耐心等待,時間一秒一秒逝,轉眼已是五分鐘後,若是一般人早就推翻以逸待勞的念頭,然而喪彪多年征戰所培養出來的第六卻告訴他敵人並沒離開,終於等待是有代價,一名身著背心、頭戴低帽的男人慢慢從十幾公尺外的樹叢中走出來。

(哼!想跟我鬥智?未免太了些!先讓你跑不掉再說!)喪彪心中得意的想著,抬起槍瞄準獵物的右腿,手指扣下扳機!砰"一聲,那人的右大腿噴出血花,他震了一下卻沒叫出聲,就慢慢往前跪倒後趴下,喪彪這才發現那個男人背上著一把刀柄,看來整支利刃已沒入體內。

這種結果當然令他驚訝,他不敢掉以輕心,伏低身體走近倒下的男人前面,用腳將他翻過來。

“都拿!”他睜大眼不敢置信的暗叫!這具屍體竟是和他走完全不同方向的一名屬下,才短短十幾分鐘不到就被人了刀子,還出現在離他應該在的地方數百公尺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