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到底明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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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行到城南的廢廟時,韓僡找到的那個人已經斷氣了。
我們找遍了他的全身,卻是一個傷口也沒有,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怎麼辦?”我問墨非。
他藥了藥“有人先我們一步,他不希望我們找到柳如是。”我認真的瞧著他,肯定地說:“你知道是誰。”他不語,我更是堅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我試探著問:“李無名?”韓僡任祈和墨非同時看我,我笑著擺手“別這麼驚訝,我會猜李無名是因為我認為只有他會那麼希望我們留在南郡。”我眯起來“起碼移南教的人是恨不得早點送走我們的。”走了半天卻一點收穫也沒有。我們的心情都不好。
但一回到馬車我就開始寫我的組織計劃。
目前最重要的是資金。
我不想伸手問墨非要,說實話,在真正成功之前我都不想讓他攪進來,至少在目前,他都是南郡的郡守,若是讓人知道他私立教派,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這樣算來,能幫我的就只有任祈一人。
任祈到目前為止還算是我私人的,雖然墨非收留了他,但他也歸我管。
所以當天下午墨非要去郡衙我沒有跟著去,相反,我和他一起去拜訪了南郡最富的黃家。
成果很喜人,黃家願意將旗下最大的酒家給我打理,利潤超過目前的部分五五分成。如果能在一個月內超過目前利潤的三成,他會將南郡的所有產業給我打理。
出得黃家門,任祈還似不相信,其實我想搭著他的肩膀拍幾下,表示一下自己的喜悅之情的,但手伸出去時,我想到了墨非。
只怕這幾個月,我與他的關係還是不能公之於眾。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我們才能各自努力做各自的事。
走到客棧門口,我才笑著問一路上都yu言又止的任祈“你有事問我?”任祈點頭“嗯!”他將我重新拉到街上,找了一處沒什麼人的小攤上坐下,才開口“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黃家的利潤加成?”他藥了藥牙“據我所思,黃家的二公子是經商高手,到目前為止,至少南郡無人能出其右。”我嘿嘿直笑“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就出了他的右。”
“好大的口氣!”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五步之外傳過來,我抬頭一看,是一個著黃衫的小姑娘,我見不認識,也不在意,以為她在說什麼,哪知我的目光剛收回,她又道:“二哥,也說他做生意比你厲害呢。”任祈皺眉“誰!”小姑娘朝他吐了吐she頭“哼!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這次輪到我皺眉,我再遲鈍也知她是衝我而來,這時,她已經站到了我的桌前,她瞧了一眼我面前的食物,先自皺眉了“吃這麼爛的東西還說要替我們黃家做生意,真不要臉。”
“雲!”她身後的白衣公子呵止住她,無奈道:“這位姑娘,對不起,小妹口無遮攔,我代她向你道謝。”若他們是別處人,就是在我臉上潑碗水我也不在意,但若是黃家人嘛…我冷哼,也不抬頭“道謝還要別人替代?笑話!”任祈的一隻手已握成了拳,他或者是覺到了什麼。
我抬頭瞧了瞧那白衣公子,他也正瞧著我,眼中全是探究,他的身後跟著一位碧衣女子,年齡和我相似,看不出相貌,臉被薄紗蒙著。
我驚異於我們如此說話那位小女孩竟然沒有反應,不由得去瞧她,只見她的額上已經沁出一層細汗,我不由大怒,但臉上卻萬分平靜,只淡淡道:“人生了嘴就是說話的,何必與小孩子過不去?”我將銀子仍到桌上,對任祈說:“吃得沒意思,走人吧。”說著就要站起來,那小女孩脯一,站到我面前,冷冷瞧著我“哼,見到正主想跑,沒那麼容易!”
“雲!”這次的呼聲裡有著濃濃的無奈。那白衣公子走到我面前,輕聲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我的心情不說,所以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任祈小聲提醒我,我看了看四周,才知不知何時,我們已成了街中心的焦點。我抓了抓頭,苦惱。我看了那男子一眼“走吧。”他淡淡一笑,倒不是有多驚豔,只不過…好吧,我犯花痴。
他領我們去了黃家那家即使要讓我管理的酒家,剛走到門口,門口的門人就一溜兒的叫著:“二少爺,四小姐,風姑娘。”見到我們兩個人,不知叫什麼,只是笑著。倒還算有規矩。
看來這裡比我想像的管理的更好。
他就是二公子黃風。任祈用密語告訴我,風姑娘就是風茹素,南郡如果有一個武林世家,那麼非風家莫屬,他們隱於文水源,世代相傳,具體來頭已無從考證。只知從有武林起,就有風家。
知道了,風家就是傳說中的貴族。
我不由自主地瞧了一眼風茹素,她的一雙眼睛也正瞧著我。我想好嘛,黃風還是有點手段的,風茹素是風門單傳,他竟然能…看來不簡單。
小二直接將我們帶入了樓上的一個包廂,包廂的設計還是很簡單的,而且整間屋子裡面較暗,大白天的竟然要點燈。我打量了一週,轉回頭時,黃風才笑著問我“有意見嗎?”我笑了笑“當然。”他勾了勾眉“是嗎?”我瞧了一眼黃雲,她臉上還氣鼓鼓,可能剛才那一路上她沒少受黃風的教訓,這時也沒有消停。我是疼比較小孩子的,也覺得小孩子就應該囂張點,人一長大就有不同的枷鎖,若不趁小的時候大大的調皮惡搞一把,做人豈不吃虧?
所以我朝那黃雲親切地笑了笑,並溫柔地問她“幾歲了?”她用不屑目光白了我一眼,然後冷哼著別過頭。
我也不在意,小孩子嘛,誰還不使個子。
倒是黃風苦笑了一下,似乎對自己這個妹妹很無奈。
其實我很羨慕兄弟姐妹間關係好,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家庭。從小我的父母就不在身邊,我fa育很慢,小時候智力不好,別人一會兒就明白事我要半天,後來見到母親,急於求得她的認可,常常做不少的傻事,讓她更是討厭我。
在大學畢業之前,我的每一天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下;而大學畢業之後,有了工作,我就在弟弟妹妹的謊言下生存,一個月的工資有十之六七貼補到了他們身上,想來當初楊遠那麼堅決的要離開我,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誰也不願意娶一個上了無數次當還學不會買乖的女人。
但是,我多想要一個家,哪怕裡面的人都不理我。
想著,整個人都似浮了起來,眼睛像壞掉的水籠頭,竟緩緩的出了一滴淚,就落在睫上,也不下落。
黃雲瞧著我,眼神中竟有一絲愧疚,我輕笑,這個小姑娘一定以為是她惹我哭的。可愛又彆扭的小孩子。
我又朝也笑笑,這次她沒有躲開,只是眼神裡有些疑惑。
心神轉回來了,我看著黃風,他一身白衣,臉上也一直掛著笑,大概是生意人的緣故,笑意如沐風,我和他相對瞧了幾秒,還是我先支持不住,我說:“你就是黃二公子?”
“嗯。”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裝模作樣的啜了一口茶“那麼,我與令尊的協議公子也有耳聞了?”
“是。”
“你沒異議?”他搖頭。
我心中疑惑,生意人不都能說嗎?他怎麼就這麼惜墨如金了?
但疑惑歸疑惑,我還是提出了我的要求“給我安排一間房,明天起我就住在這裡了,還有,通知這裡所有的夥計,我要查帳。”他笑著點頭,竟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蹦出。
到我離開時,他的話依舊很少,不過不知是不是他笑容的緣故,我對他的覺始終很好。
回到客棧,墨非他們還沒有回來,任祈告訴我,此去郡府並不愉快,郡衙裡的人散亂慣了,郡丞又是一個十足的小人,朝廷不管的這些年,他就打著朝廷的名義不停的收斂錢財,墨非上任,對他不利。
我問他“墨非現在如何?”任祈倒不急“韓僡在,他不會有事。”我問他“我們一起去瞧瞧?”任祈有點意外“去那裡?”
“嗯,去郡府。”任祈雖有疑惑卻沒有開口問,又讓店家將馬車拉了出來,讓我坐上去。他趕馬的技術極好,不過一刻鐘,我們就到了郡衙前。
下了馬車,任祈說:“我先去瞧瞧。”他話音剛落,就見大門突然打開,墨非和韓僡雙雙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幫人,看打扮是衙差的模樣,亦步亦趨。
看樣子是搞定了。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墨非見到我,先是一怔,而後笑開了,韓僡拿劍的手擋住後面的人“明天韓大人就會搬到郡守府裡,你們今天將其打掃好。”後面的人一陣兒地說好。
說話間,墨非已經到了我面前。我先上馬上,等他上來了才問道:“聽說這裡的郡丞不好打發?”馬車裡比外面熱,墨非將外衣tuo下來放好,才回答我“已經解決了。”
“啊!”我驚叫出聲“他也是一官兒啊,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淡淡道:“偶風寒,醫治不及時。”我拿壺到水的手在空中的一頓,片刻才反應過來,傻笑著:“好巧。”墨非瞧了瞧我,用他的手覆住我的,輕聲道:“我不得不如此。”我臉還是那種傻笑,但我的手已經tuo離了出來,我顫聲道:“我知道,也明白,但是…給我點時間適應。”我站起身,拿了盆想出去打水,可是剛打開門,外面小二就將盆接走了,我又轉回身,在房間裡不安地走動。
墨非站起身,從後面抱住我,也不說話,只用他的手捂住我的。
良久,我才回過神,小二已經將水送進來了,我用力地將水往自己的臉上潑。其實我並不是怪墨非,而是在怪我自己,其實這種事(殺人)我已經在想像中模擬過無數次,甚至我都想過自己殺人的情景,但當事情真正發生在我面前時,我竟發現我很害怕。
我知道不會有事,但還是打從心底裡發寒。
墨非還是那樣認真瞧著我,我回過身,走過去抱住他的頭,我嘴裡不斷輕念著“我明白,我明白。”但是我到底明白什麼,我自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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