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審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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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帶笑，我抬頭一看，不是韓墨非是誰，他換了一身青的衣服，倒更顯得瀟灑feng，一雙丹鳳目笑盈盈地看著我，我回了他一笑，他走到我面前，一隻手摟住我，柔聲問道:“今天過得怎麼樣？”

“還好，只是…”我正要說話，卻被韓墨言打斷，他指著我厲聲問韓墨非“二弟，這女人到底是誰？”

“柳家大小姐呀。”韓墨非用極其無聊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我們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嗎？”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我看了看韓墨言，他一臉氣憤眼睛噴火，再看看韓墨非，倒是一臉的閒適，覺到我看他，側頭回了我一個大大的笑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臉紅得像天邊的晚霞，韓墨非把摟住我肢的手摟得更緊了一些，我正想掙tuo一些，卻聽到韓墨言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真不知道這女人是誰？”我的身ti猛地一僵，韓墨非在我耳邊輕笑“怎麼不知道，不說了是柳家千金嗎？”他笑著鬆開我，湊到韓墨言面前“莫非大哥後悔了？”韓墨言一下子怔住，瞠目結舌地望著韓墨非，過了半晌才失聲道:“二弟，我可都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韓墨非一下子截住“為我好對嗎？我心領了，但是她…”他看了我一眼“卻是娶定了。”韓墨言一下子變了“二弟…”我看著他，覺得不太對勁，卻又想不起哪裡不對，韓墨言為什麼對我如此忌諱，是因為認定是我是端木家的人？我搖搖頭，覺得一團亂麻，又自嘲地想，或許是從第一眼開始他就看我不順眼吧。

看了看韓墨言，又轉頭看了看韓墨非，心下嘆了口氣，輕聲嘆道:“大哥，相府千金是京城才女，是傾國傾城，這樣的話是傳出來的，但是柳家小姐長得怎麼樣，怕是很少有人知道，你若是不信我的身份何不去與柳丞相對質，自家的女兒長什麼樣，一幅簡圖柳丞相還是可以畫出來的。”又嘆了口氣“明天就是大喜了，何必在今天得人人都不高興。”韓墨言驚訝地看著我，似是認為這些話不是我說的，我不稱自己為奴家，又不稱柳丞相為爹，這些話本就是漏百出的，我只是不想稱柳清允為父親，不想學小兒女作態，明知道有被看穿的可能，卻還是這樣做了，我暗笑自己，張晴，一生一死這樣大的一個輪迴，竟也不能改變你分毫麼？

朝韓墨言衽了衽，終是覺得這樣的勾心鬥角不適合自己，整個人都是暈的“大哥，我先告退了，若是查到了，儘管寫休書，我絕對不會賴著不走的。”

“晴兒…”韓墨非一臉急“你怎麼…”我朝韓墨非甜甜一笑，心下卻是想，你怎麼能叫晴兒，這下可真是餡兒了，只得重新站定了，等韓墨言發落，過了半晌，我見韓墨言還沒有開口，便抬頭看他，他似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皮笑不笑地朝我笑了笑，揮揮手“下去吧。”我得了特赦令，哪還會多呆，轉身就往別的地兒走。走了兩步遠，聽到韓墨言說:“二弟，你留下，我有事和你商量…”整個下午都在看東西清點東西學東西，我從來不知道結婚這麼麻煩的，以前在電視裡面看女方不是隻要穿好衣服準備好眼淚等著出嫁就行了嗎？為什麼我要學那麼多的東西，一步一步都不能忘，什麼鬼婚禮。中午沒睡，雖然起得晚，但整個人還是軟趴趴的，我偏著頭看興致正拿著酒杯教我如何喝杯的玉琴，怔怔地問:“玉琴，你結過婚啦？”她正講得興起，料不到我會說話，直直看著我。

沒聽清，我翻了一個白眼，又問了一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看你用這杯子這樣練，是不是已經成婚了？”她忙放下杯子搖頭“這些東西奴婢都是從小學的，王府的丫頭十二歲進府都會學這個，用來教進府的王妃和少的…”我臉一寒，人已立起來了，玉琴被我嚇了一跳，我冷冷地看著她“我記得我問你什麼時候進府時，你說了什麼？”她站在那裡直直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退了一步跪下，頭重重地在地上叩著，我並不是要為難她，或是體罰什麼以顯示威嚴，只是…被人騙，這種覺實在糟糕透了。但看到她如此用力地將頭往地上叩，我心裡也不舒服，她一下一下可是沒輕，要我拉下臉來，我又覺得太便宜她了，我冷冷看著她，冷笑:“你起來，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她充耳不聞，依舊叩個不停。我怒了，一把拉起她，惡狠狠地說:“說了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不興。”她被我嚇得不輕，眼淚一下子就滾出了眼眶，又被我狠狠盯著，不敢哭出聲來，只是眼珠不停地往下落。我瞧了她一會兒，站定了身ti，冷冷道:“說，你到底是何時進府的，為什麼跟我說你是新買的丫頭？”她瞧著我，正遲疑，我冷冷一眼瞪過去，她立刻打了個寒顫，我壓低了聲狠狠道:“還不說？！”手帕在她手裡被絞得不成樣了，我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心下也極是不忍，但這場審判卻是不能停下來，若是長此以往，我都這般被人擺在手心，我的生活還有意思麼？她抿了抿嘴，才開口道:“玉琴八歲就進府了，這邊府裡是沒有丫頭的，二少爺出過一陣子家，不沾女。後來小姐您來了，二少爺怕小廝伺候不好小姐，讓大少爺在府裡挑一個丫頭，大少爺就讓玉琴來了。”她說完偷偷看了我一眼，我臉上雖仍是寒著，卻是鬆了一口氣，心中害怕這事是韓墨非的主意，現在知道不是，剛才的害怕少了一半，又聽到玉琴說二少爺不沾女，我就覺得好笑，他逮著空兒就往我身上粘，這叫不沾女？我見她的視線正緊緊地粘著我，忙收了思緒，冷哼一聲“然後呢，為什麼說自己是剛進府的？”她頓了頓“因為，因為韓總管說，小姐不太喜歡跟有背景的人相處。”說完，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見我回看她，又忙垂下眼“他說若是說自己是剛進府的，和小姐的相處會更容易一點。”我冷哼一聲，覺得這韓僡真是表裡不一透了“那，這兩天，有沒有人問你一些關於我的問題，比如我的生活起居，愛吃的菜，或是喜歡或是討厭什麼的一些小問題？”她的手還在絞著那條手帕，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答道:“韓總管問過，卻只是關於小姐想吃什麼，或是平時都有什麼消遣這樣的問題。”她瞧了瞧我“總管知道主人的喜好，這個…這個…”我看著她yu言又止的樣，只覺得好笑，這小妮子怕是一顆心都放在韓僡身上了，不然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心情去保護別人，我揮了揮手，站起身“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她趕忙說。

我冷冷道:“你最好別騙我。”

“奴婢不敢。”我認真看了看她，應該是沒有隱瞞了，若她瞞了我還能將謊圓得這麼好，那我也只能認了，畢竟是“技不如人”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我看了看她手中還在亂絞的帕子，笑了笑“喂！”

“啊！”她抬頭吃驚地看著我，我指了指她手中的帕子，笑道:“還絞，都被你絞出汁了。”她一怔，滿臉疑惑，我再次笑了笑“去處理一下額頭吧，別全青了，快去擦點藥。”她抿了抿嘴“小姐…”我笑著揮揮手“去吧，沒事了。”我轉身想回c花ng上補一下覺，都走到頭，見她還沒動“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她看著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奴婢知道錯了，小姐怎麼責罰都無所謂，只求小姐不要將玉琴趕出府…”說到這裡，她已是全身發抖，泣不成聲了。我心道壞了，這戲演過頭了，忙走到她面前，扶起她，柔聲道:“誰說要趕你出府了，只是讓你去擦點藥，臉哭得像個大花貓，額頭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若是別人問起是誰的丫頭，我說是我的，丟人不丟人。”我笑了笑“再說了，明天我成親，你若是走在轎子旁邊，也這一身樣子，我還要不要嫁人？”她怔怔地看著我，我又接著道:“你騙了我，我很生氣，但我還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玉琴這兩天對我盡心盡力的，我都知道。我剛才也只是一時之氣，我從小就最討厭別人欺騙我了，我父親騙了我都要計較半天，所以剛才做得有點過分，玉琴不要往心裡去，以後有事就告訴我一聲，我不是不講理的人，說清楚了，有理，我都不會生氣和計較的。”我看她的臉一點一點的柔和下來，心裡也放心不少，女人果然是gan的動物，我抬手在她臉上擦了擦“快去洗臉吧，這還有很多東西沒教呢，我可不想明天成親出醜。”她“嗯”了一聲，聲音裡還帶了些哭腔，我抬頭看著天花板，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浸在冰水裡一般，今天是玉琴，明天又是誰？不行，我得和韓墨非約法三章，不然，這子還能過？！

給讀者的話:我以為很長的一章，三千多字，大家不要覺得太長就不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