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崔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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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莊子時,外面下起了細細的小雪,雖然夜幕低垂,倒也有些光亮,我拉開窗戶朝外看,寒風偶爾掠過,事起一陣小寒。
從酒樓到莊子,以馬車的速度,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我身懷有孕,這一路花的時間就長些。出城的時候路過晚晴桃林,本來去看看,但看到旁邊正盯著我的小玉,半點興致也沒有了。心中暗暗藥牙,什麼時候一定要將她走。真的…礙眼的。
她到我那些黑心的計劃一無所覺,見我瞧著她,對我綻開了一個甜甜的笑,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問我:“夫人,您有事?”我勾嘴笑笑“沒事。”說完,轉回頭看窗外。
沒過多久,就進了莊子,剛走到竹園,就聽到一陣琴聲,映著這雪,倒也些仙境的覺,我聽了會兒,才邁起步子,朝荷園走去,果然,剛進園子,那湖心亭裡就發出柔柔的光線,不甚明亮,勝在意境。
我把小玉支開,才輕聲問:“誰?”四周沒有作答,我方想起,這裡的人都等於啞巴。
我靜了下心,那細雪果然都離我遠遠的,這紅狐狸的皮果然名不虛傳。沿著索橋拐了幾拐,那亭中央正蜷腿坐著一個人,一身白衣,和外面的細雪相映稱,倒讓有種進了山林見了妖jing的想法。
我放輕腳步,其實我這人真沒什麼藝術細胞,但有些人天生有氣場,就如眼前這個男人,他沒有說話,也只給你了一個側影,卻能讓覺得打擾他十惡不赦。
亭子裡原來的紗帳已經換成了屏風,有點像是玻璃製品,卻又覺得更珍貴,特別是那澤,倒似上好的美玉。盯著瞧了片刻,也瞧不明白是什麼,就放棄了,倒是這一瞧,亭中之人將頭抬起來了,見到我,微微一笑,我心中大驚,不由苦笑:“公子是傅教主的朋友麼?”這位彈琴的人,正是上午時坐在我對面吃餛飩的小公子。
早晨看時多些柔和,此時再看,卻多些清高。
他沒有馬上開口,先起身朝我斯文一禮,等我坐下後,他才輕聲道:“在下崔隨雪。”我哦了一聲,聽到是崔姓,不由多瞧了他一點。
他接著說:“這座莊子是在下所建,莊院的主人允許我隨時進出。今天有小雪,一路度步至此,進來瞧瞧,卻沒想到見到夫人。”我微微一笑,其實心中對他的話並不以為然,卻也不點破,只道:“那我就不打擾公子了,此中四院,我暫居荷園,公子可任選其他。”他又朝我作了一禮,倒是個有禮貌的書生。
我提步離開,出了亭子我又回頭瞧了一眼,他還在目送我。我不jin有些臉熱。
快步回到房間,今天發生的事多,倒是不多久就睡了。
第二天起得相當早,我披著昨夜那披風,也不怕寒,細雪早就停了,院子裡下了薄薄的一層,我隨手抓了一把在手心裡,笑了笑,又扔掉。很多年都沒見到雪了,看到這潔白無瑕的世界,倒有些心喜。
不知何時,小玉站到了我身後,手裡拖著一盤子,盤中放著一茶壺,還是熱的,還有一碟小點心,我看了覺得滿意,便道:“去湖心亭坐坐唄。”兩人便一路踩著小雪過去了。
一過去,卻見裡面有人,依舊是昨天那個崔隨雪,他這時已經換了一身青的袍子,稱著白雪,隱隱有墨的覺,倒比昨天多了一點書生氣,少了一個清高意味。看到我和小玉,忙站起身“夫人。”我笑了笑,也回了一禮“倒是打擾先生靜修了。”他顯得有些侷促,忙道:“夫人客氣了,是晚生打擾了夫人才對。只是晚生喜歡在這湖心看景,便一路踩著小雪過來,不誠想,夫人也喜歡。”我又笑了笑,心想若是現在走,倒顯得扭怩,轉身便對小玉說:“把東西放下吧。”我招呼崔隨雪坐下,又道:“公子別見怪,這莊子裡很是清靜,我也才住進來不久,招行不周。”我說的是實在話。按理此時莊子的主人應該是我,而昨天我竟然就扔下他離開,現在想來倒有些過份,好在他看來卻不是會拘小節之人,倒令我對他起了一絲好。
小玉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我笑了笑“公子家住何處?”崔隨想道:“家住隨州。”我迅速將地圖在腦子中合成了一下,才笑:“倒也不遠。”想起這莊子是由他所建,不由問道:“公子對建築興趣?”他柔聲一笑“也不盡然,不過是提了些意見。那主人覺得甚好,全部採納,所以才敢上門叨擾。”又說了些別的話,不外乎相互客氣。
我笑著問他“昨天聽公子的琴聲,倒似仙境之音,公子真是多才多藝。”他笑了笑“琴音是家傳,所以侵得深了些,卻和仙樂還是相差甚遠,夫人讚美愧不敢當。”一般這樣的謙詞,都是與心中所想不同,所以並不值得信,但他一手握著茶杯,神情之無炫耀,可以認為他是真的作如是想。
但奇怪的,我總不自覺的認為,眼前這個人就是天天隨侍在側的崔勸。
其實想想,也不無道理,我與崔勸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若是面對面講話多好。
若這般想,也不是解釋不通。
但也不一定,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眼前這個人並不難相處。
我想了想,又問:“公子下一站去往何處?”他拿杯的手抖了一下,才道:“沒有特定的目標,現在北方尚寒,想在莊子多打擾幾,不知可否?”自然是可以的。我微笑:“當然可以。這莊子冷清得很,有了公子,也多一個說話的人。”我看到他的眉心升起了一絲笑意。
到底是不是呢?這個方待查探。
給讀者的話:下午一更,謝謝追著看的同學們。蝦子是個懶人,謝謝你們一路陪伴。我會認真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