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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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過半,內心一直不得安寧,像是有很多種小昆蟲在裡面慢慢爬行,來來回回彷徨茫然卻夜不停歇。深夜,牆壁上的鐘聲滴滴答答格外清晰,成為爬行的節奏,空有力。
十一大假,人人都興高采烈,我當然不能落下,因為我一直都自諭是個很快樂的人,即使一陣陣襲來的辛酸我也可以強作神,笑臉人。騎自行車逛北京城,聽上去是件很漫的事情,但也能受到寒風通過臉頰、身體直達骨髓的冷。當我神恍惚的一刻,我闖紅燈、硬過馬路,在司機探出頭罵我找死的背後,我看到殷紅的鮮血在風中有落英繽紛的美,然後驚出一身冷汗,頭也不回的匆忙逃離。
走過皇城下古老的城牆,路過響負盛名的著名高校,碾過老胡同滄桑的石板路,我是一隻行駛在北京城裡的蝸牛,慢慢的看,慢慢的觸碰,走走停停,不覺得累。第一次用騎在自行車上的眼睛看世界,真是美妙極了。沒有行走帶來的滯留,也沒有坐在公共汽車裡一晃而過的疏離,把對這個城市的搜索用車筐滿滿的載回家,靜靜的咀嚼,讓那涼颼颼的厚重一直存在下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騎著自行車出遊了。第一次應該是在上高一的時候,和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從小城出發,每人一輛自行車到鄉村去郊遊。忘了是誰的提議,也忘了有哪幾個人,深刻的是一路和朋友快樂唱歌快樂修車快樂歡笑的青年華。一路上很顛簸,也不時有野狗出來湊份子,瘋狂逃跑尖叫伴著歇斯底里的大聲笑。男生很捍衛女生的樣子,或許這也是他們期待上演的角,虛榮心和成就能得到很好的滿足。女生就盡力配合扮演好自己的角就對了。我記得那是初夏吧,太陽還不是很暴躁,但是我們都已經做好了接夏天的準備。我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期待三個季節之久的涼鞋,踩在腳踏板上任風穿過趾間,透心涼的舒坦如同喝下一瓶冰鎮冷飲,彼時的心情現在依舊能清清楚楚地覺到。我們都玩瘋了,沸騰的青血裡藏不住的放肆和熱鬧。遇到比較平坦的下坡路時,乾脆雙手脫把,歡呼著擁抱空氣,用力的呼。膽小一點的就只能用羨慕的眼神和我們分享那一刻身懸半空似的急速下降的快。看那時的天多藍啊,那時的麥苗長得多壯啊,生機的田地就在我們身旁與我們一起瘋狂。雖然那天回家時月亮都已經要瞌睡了,媽媽一直在我耳旁碎碎念著,我卻在心底笑啊笑的,沒心沒肺。那些快樂的子,縱是光陰飛逝、山水相隔,也無法阻擋它的穿越與永恆。那時的我們都是一群在陽光燦爛的子裡漸漸成長的孩子。
男孩女孩都已經長大,在這個陽光依舊燦爛的十月天空下,有的已嫁作他人婦,有的在職場奮力拚殺,或許笑聲已不如從前朗,但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我們還在快樂的活著。
假期早已完結,我的快樂似乎也藏起來了不少。不安又來侵擾,已經調得很溫柔的電話鈴聲仍然能讓我心驚跳三秒,才寫這麼點文字就覺得很累,不得不長長地舒一口氣來放鬆自己。事情就是這樣,成長,就該有成長的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