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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又酒不沾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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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聽得目瞪口呆,若非伍孚親口說出來,那猜得到在與醉風四花顛鸞倒鳳時,可能會有人在洗耳恭聽。

伍孚續道:“美美告訴秀菊,嫪毒著那茅焦配出一種‮物藥‬,只要連續服用多次,人便會變得痴痴呆呆,終昏沉睡,時好時壞,只要給儲君用上幾服,儲君將難以處理朝政,那時太后大權在握,嫪毒還不耍風得風,要雨得兩嗎?”項少龍登時汙浹背。這條計策確是狠毒非常,最微妙是縱有人生疑,亦只會疑心到呂不韋身上去,皆因呂不韋早有前科。正心驚膽顫峙,伍孚又道:“其實美美對大人也有點意思,只因大人對她毫不動心,她才轉愛為恨吧!,她是小人養大的,自少就心高氣仿,等閒人都不放在眼內,別人要給她贖身都不肯,但現在看來應是對嫪毒死心塌地了。”項少龍這時那還有心情理會單美美對自己有意還是無情。順口間道:“楊豫是否和許商纏上了?她不是管中的女人嗎?”伍孚冷笑道:“管中從來只把女人當作洩慾的工具,那有閒情去管楊豫。小豫一向多情,小人看她對大人比對許商更有意思呢!若大人有興趣,小人可把她送給大人,這四個女兒除歸燕外,都很聽小人的話。”項少龍失笑道:“不要故意說些話來哄我開心了,為何獨是歸燕敢違抗樓主的命令呢?”伍孚苦笑道:“這個女兒一向任,自莫傲死後,情大變,整想著向大人報復,連我多次規勸她也不肯聽,希望大人勿與她計較就好了。”項少龍想不到伍孚也有慈悲的一面,微笑道:“放心吧!要計較早就計較了。”想到不宜逗留太久,正容道:“此事我會如實報上儲君,異嫪毒授首之時,必不會漏了樓主這份天大的功勞。”伍孚千恩萬謝的拜倒地上。

項少龍把他扯了起來,才繼續朝嫪毒等候他的別院走去。心內不由百集。嫪毒這麼做,勢須先得朱姬首肯。人視虎毒不食兒。想不到朱姬竟為了情夫,狠下心腸去害自已的“親生兒子”由這刻起,他再不用對朱姬有歉疚之心了。

來到別院,項少龍著荊善等在外進小廳等候,與伍孚舉步走入大堂裡。六個几席分設大堂兩邊,見項少龍進來,嫪毒這出欣悅之,領著蒲鵠、韓竭、令齊、嫪肆等起立施禮,陪侍的小姐則拜伏地上,禮儀隆重周到。

項少龍還禮的當兒,虎目一掃,發覺醉風四花全到了,陪蒲鵠的是白蕾、單美美和楊豫均在嫪毒的一席,歸燕則坐在嫪肆之旁,韓竭和令齊均各有另一名姑娘侍酒,雖比不上白蕾諸女,亦已是中上之姿。

項少龍見他們仍未舉膳,知在等候自己,歉然道:“請恕小弟遲來之罪,但千萬莫要罰酒,否則小弟不但遲來,還要早退呢。”眾人聽他妙語如珠,鬨然大笑,柔美的女聲夾雜在男豪的笑語中襄,自有一番難以替代的風韻味。

後側的伍孚引領項少龍坐入嫪毒右方上席時,嫪毒欣然笑道:“只要一向不好逛青樓的項大將軍肯賞臉光臨,我們這群好之徒,巳不勝榮幸,那還敢計較大將軍是早退還是遲到。”項少龍坐了下來,剛好面對著大商蒲鵠,後者舉盃道:“這盃並非罰酒,而是賀酒,那晚我輸得連老爹姓什麼都忘了,竟忘了向大將軍祝賀,就以此盃作補償。”眾人轟然舉盃勸飲。項少龍沾即止,蓋因想起了茅焦,若說沒有戒心,就是欺騙自己了,伍孚見狀附身低聲道:“酒沒有問題,全是新開的。”這才退了出去。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項少龍到楊豫和單美美看他的眼光,與以前稍有不同,似乎並非只有恨而無愛。

嫪毒放下酒盃,先介紹了韓竭身旁的姑娘丹霞和令齊身旁的花玲,續而笑道:“項大人莫要怪我多情不專,下官身旁兩位美人兒,其中之一是專誠來侍候大人的。我只是代為照顧,以免美人寂寞,現在物歸原主,任大人挑遺。”項少龍當然不會把女人當作貨物,不過這可是此時代人人都習慣了的看法,有主之花固是男人的私產,無主之花更是可供買賣送贈的財貨。

所以單美美和楊豫均欣然受之,不以為忤。還目光漣漣地含笑看著項少龍,有點爭寵意味的等候項少龍選擇。項少龍糊塗起來。

不聽伍孚的話還好,有了他那番話入耳後,再分不清楚自己對兩女應持的態度了,幸好他清楚知道雖未至乎要對她們“如避蛇蠍”但仍以“敬而遠之”最是妥當,從容笑道:“項某怎敢奪嫪大人所好,大人兼容幷蓄,才是美事,項某不若另召姑娘吧。”兩女立即既作狀不依,又向嫪毒撒嬌,得滿堂意,恰到好處,同時討好了嫪毒和項少龍,不愧歡場紅人。蒲鵠大笑道:“項大人確是厲害,輕耍一招,便避過了開罪我們其中一位美人兒之失。

蒲某若早點知道大人的本事,便不會因大人在比武前仍來玩樂而錯下判斷,累得囊空如洗,要靠嫪大人接濟才能與我的乖小蕾親熱親熱。”言罷摟著白蕾親了個嘴兒。

白蕾拒還後狠狠在蒲鵠大腿捏了一記,惹來眾男的笑。不知是否因知悉了嫪毒陰謀的緣故,項少龍發覺自己完全投入不到現場的情緒和氛氛去。

想起曾在二十一世紀花天酒地的自己,才驀然知道自己變得多麼厲害。到此刻他仍不清楚蒲鵠和嫪毒的關係,照理蒲鵠既是杜壁的一黨,自是擁成蟜的一派,支持的是秀麗夫人。

與嫪毒的太后派該是勢成水火,但偏偏卻在這裡大作老友狀,教人費解,而且蒲鵠的眼神模樣,在在都顯示他乃深謀多智,有野心而敢作敢為的人。

但擺出來讓人看的樣子,卻只是個耽於酒財富的商家,只從這點,便知此人大不簡單。坐在蒲鵠下首的令齊笑語道:“蒲老闆最懂說笑,誰不知道大老闆的生意橫跨秦趙,愈做愈大呢。”蒲鵠嘆道:“說到做生意,怎及得大將軍的岳丈大人,現在連關中、巴蜀和河東都成了他囊中之物,就算不計畜牧,只是桑、蠶、麻、魚、鹽、銅、鐵等貿易往來,賺頭巳大得嚇人,怎是我這種苦苦經營的小商賈所能比較。”嫪毒失笑道:“蒲爺不是想博取同情,耍項大人勸烏爺把嬴了的錢歸還給你吧!”今趟連項少龍都失笑起來。

這蒲鵠自有一套引人的魅力。令齊淡淡道:“蒲爺的大本營,只論三川,自古就是帝王之州,其他太原、上黨,都是中原要地,又是通往東西要道,物產豐饒,商買往來販運,經濟發達。蒲靠竟有此說,是否有似‘妾總是人家的好’呢!”這番話登時又惹起滿堂大笑。項少龍暗中對這嫪毒的謀士留上了心,雖只區區幾句話,巳足看出他是個有見識的人。

小盤欽定的內鬼茅焦沒有出現,可能是因時尚淺,仍末能打入嫪黨道權力的小圈子內。待他害小盤的陰謀得逞,情況才會改善,此時陪嫪肆的歸燕發出一聲尖叫。

原來是嫪肆忍不住對她動起手腳來。醉風四花是當今咸陽最釭的名,身家地位稍差點的人,想拈手指都難比登天。

即管權貴如呂不韋、嫪毒之,也要落點功夫,才能一親芳澤,而這亦是顯出她們身價不凡的地方。現在嫪肆如此急,可進而推之此君只是俗物一件。全憑嫪毒的親族關係,才有望進窺高位。

嫪毒和嫪肆,就像呂不韋和被罷了職的呂雄,可見任用親人,古今如一,但卻每是敗破之由,忽然間項少龍後悔起來,當年因貪一時之快,扳倒了呂雄,實屬不智。

若任他留在都衛裡,便可藉以牽制管中了,想到這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在嫪毒坍臺前好好的“善待”嫪肆。

嫪毒狠狠瞪了嫪肆一眼後,舉盃向歸燕謝罪,這個痛恨項少龍的美女才回嗔作喜,雖然事後必會在姐妹間罵臭嫪肆。項少龍又聯想起有法寶可偷聽這類對話的伍孚,覺得既荒謬又好笑。

蒲鵠為了緩和氛氛,嘆道:“若說做生意,仲父才是高手,只看他在《呂氏秋》內對農耕技術的記述,廣及辨識土、改造土壤、因地制宜,又重視間苗、除草、治蟲、施肥、深耕細作、生產季節等,便知他識見確是過人了。”韓竭冷笑道:“若我韓竭有他的財力權勢,也可出部《韓氏秋》過過癮兒,現在大秦人才鼎盛,什麼東西不出來呢?”項少龍自然知道蒲鵠存心不良,好加深嫪呂兩黨的嫌隙。卻不暗裡出了一身冷汗。

自想到以《五德始終》對抗《呂氏秋》後,他便把《呂氏秋》忽略一旁,其實這本劃時代的鉅著正深深影響著這時代的知識分子,那是一種思想的轉移,大概可稱之為:“呂氏主義”所以縱使嫪毒謀得逞,得益的最有可能仍非是嫪毒而是呂不韋。在朝野的擁持下,呂不韋可輕易製造聲勢,蓋過朱姬。

當他正式登上攝政大臣的寶座,憑著他在文武兩方面的實力,他項少龍和嫪毒就大禍臨頭了,在神思恍惚,魂遊太虛間時,嚦嚦鶯聲響起道:“項大將軍神不守舍,又酒不沾,是否貴體欠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