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想到這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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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中喝令手下將傷者帶走,向項少龍肅容道歉後,冷冷道:“上趟田獵時,中與項大人一戰,勝負未分,只不知大人何時有閒賜教,以決定三小姐花落誰家呢?”鬧哄哄擠滿了當事者和旁觀者的大廳,立時靜了下來。人人均知管中動了真火,索公然向項少龍搦戰。秦軍本嚴私鬥,但因此事牽涉到呂娘蓉的終身,又有先例在前,連小盤都難以阻止。
項少龍微笑道:“管大人請說出時間地點,就算立即進行,本人亦樂意奉陪。”管中神不變,淡然道:“下月二十,乃呂相大壽吉,我們就在席上比武,好順便為壽宴助興。”腳步聲響,嫪毒的兩名家將把伍孚又押了進來,還提著飛龍槍盾。項少龍接過槍盾,哈哈大笑道:“就此一言為定,到時我將以此槍上陣,讓它們見識一下管大人的絕技。”圍觀者立時爆起一陣采聲。管中臉微變,經上次手,他早摸清了項少龍的劍路,這半年來夜苦修,就是針對項少龍的劍術來施展應付之法,可是項少龍改劍用槍,立時把他原本的計劃全破壞了,項少龍卻是心中暗笑。
現在離決戰之仍有一個多月,有足夠時間讓他從嫣然處學得她妙絕倫的槍法。亦只有這種重型攻堅武器,才可不懼管中的驚人臂力。這正是戰術的靈活運用。上趟他靠戰略佔到上風,今趟致勝之法,靠的乃是戰術。再沒有其他方法了。
***翌起來,項少龍拜祭了鹿公和徐先後,又入宮見過小盤,待了要與管中決戰的事後,便到琴府去見琴清。
琴清正在園內賞雪,見他到來,神情歡喜,但又含羞答答,不大敢看他,神態動人之極。兩人並肩在鋪滿積雪的花徑內漫步,雖沒有任何親熱動作,但卻到比以前接近了很多。
項少龍淡然道:“下個月呂不韋壽宴時,就是我和管中分出生死勝敗的一刻了。”琴清嚇了一跳,嗔道:“你這人哩!怎犯得著和那種人動刀動槍呢?”項少龍道:“這個人文武兼資,智勇過人,又緊握都衛兵權,若不把他除去,我們始終沒有安樂子過。”琴清把斗篷拉了下來,停步道:“若你敗了…唉!真教人擔心死了。”項少龍轉過身來,俯頭細審她有傾國傾城之的玉容,微笑道:“若我項少龍不幸戰死,琴太傅會怎樣呢?”琴清臉倏地轉白,顫聲道:“不要這麼說好嗎?你還嚇得人家不夠嗎?”項少龍堅持道:“琴太傅尚未答我。”琴清白了他一眼,垂首輕輕道:“最多拿琴清的命來陪你吧!滿意了嗎?”項少龍一震道:“琴太傅!”琴清搖頭嘆道:“想不到我琴清終忍不住要向一個男人說這種話,但我知道你不會輸的,是嗎?項少龍!”項少龍微笑道:“當然不會輸啦!假若沒有信心,就索認輸好了,他還能奈我什麼何?”頓了頓續道:“今天我來,是專誠邀請琴太傅到牧場去小住一個月,因為我定要拋開一切,專心練武,為下一個月的決戰作好準備,可是我自問拋不開對你的思念,為免相思之苦,只好來求你能陪在我身旁了。”琴清立即連耳都紅透了,垂首大窘道:“項少龍,你可知對琴清作出這樣的要求,等若要琴清獻身於你呢?”項少龍伸手抓著她蓋上雪白裘的香肩,柔聲道:“當然知道,請恕項某人不懂偽飾,我除了想得到琴太傅動人的體外,還要得到琴太傅的心,二者缺一,我均不會收貨。”琴清象徵式地掙了一下,嗔道:“你怎可當人家是一件貨物?”項少龍俯頭在她左右臉蛋各吻一口,徐徐道:“什麼也好,總之我是要定你了。
我們以後都不用再自己騙自己,生命有若過眼雲煙,錯過了的事物永遠都不能回頭,我想通想透後,才來找琴太傅的。”琴清的秀頷垂得差點碰到脯去,以蚊蚋般的聲音道:“你什麼時候回牧場去?”項少龍大喜道:“明早立即起行。”琴清輕輕道:“先放開人家好嗎?”項少龍愕然鬆手。
琴清一陣風般飄了開去,到離他至少有十步的距離後,才正容施禮道:“明天琴清就在這裡等候項太傅大駕光臨吧!項太傅請了。”橫了他千嬌百媚,情深如海的一眼後,轉身盈盈去了。
項少龍神魂顛倒地看著她消失在花徑盡處,這才魂魄歸位,返官署去了,到了都騎衙署門外,項少龍的心神還留在琴清身上,想到明天便可奉準對她無禮,心中有若燒起了熊熊爐火,恨不得時間可走快一點,到了衙署,滕翼低聲道:“圖先著你申時到老地方見他。”項少龍喜道:“我正想找他哩!”坐下後,滕翼道:“寒冬一過,蒙驁便會對韓人用兵,你的老朋友韓闖要慘了。”項少龍無奈道:“這事誰也沒有辦法,若勢弱的是我們這方,攻來的就是韓人的大軍了,不過一天未建成‘鄭國渠’,我們恐仍未有能力大舉東侵。這幾年頂多再在東方三晉之地增設一、兩個郡縣,到真正東伐時,我們早溜到遠方去,眼不見為淨。”滕翼道:“我知三弟對戰爭沒有一點興趣,但我看遲早你都要帶兵出征,這可是無可避免的事。”項少龍笑道:“那時就要靠二哥了。
我看你已得可把墨氏補遺上的兵法倒轉頭念出來了。”滕翼失笑道:“你說話真誇大。”項少龍問道:“小俊是否出巡去了。”滕翼道:“他那有這麼勤力,只是溜了去陪鹿丹兒,我告訴他你肯為他向鹿丹兒的父母提親,這小子高興得不得了,那還有興趣理公務。”項少龍道:“鹿丹兒仍在守孝,這事待我宰了管中後再辦吧!
明天我回牧場後,二哥有空便來陪我練武。”滕翼忽記起一事,道:“少龍你還記得渭南武士行館嗎?”項少龍想了想,才記起這武士行館的館主叫邱昇,當年與楊泉君勾結,還派出三大教席之一的“疤臉”國興伏擊荊俊,把他打傷,後又在街上行刺自己。點頭道:“怎麼樣?”滕翼道:“楊泉君被呂不韋死後,邱昇見勢不妙溜了到別處去,不知如何最近又回來了,還得到嫪毒包庇,最近大展拳腳,招納武士,氣得小俊牙癢癢的,我看終會鬧出事來。”項少龍早知嫪毒不但不是好人,還是最卑鄙無恥之徒,這種招攬黨羽之舉,早在算中,淡淡道:“二哥至緊要阻止小俊,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到黑龍出世後,我們站穩了陣腳,才和敵人周旋到底。”滕翼笑道:“這事包在我身上好了,小俊怎都不會不聽我的話的。三弟的眼光真厲害,看出嫪毒不甘蟄伏,這樣公然包庇邱昇,亦等若不給呂不韋面子。”項少龍點頭道:“只要儲君建立了權力的班底,文的有昌平君和李斯,武的有王剪和桓齮,再加上掌握了衛、都騎、都衛三軍,我們便可退回牧場,由得嫪毒和呂不韋去狗咬狗了。”滕翼皺眉道:“但這樣發展下去,終有一天太后和儲君會站在敵對的位置。”項少龍苦笑道:“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命運,我們能夠做什麼呢?”滕翼待要說話時,手下來報,王齕請項少龍到大將軍府見面。兩人同愕然,猜不到王齕找項少龍有什麼事。
項少龍與十八鐵衛抵達大將軍府時,府前的廣場鬧哄哄一片,聚了近百名大漢,在看王齕箭。王齕際此天寒地凍之時,仍赤膊上陣。盤弓拉箭,接連三箭命中紅心,惹來轟天采聲。
這西秦三大名將碩果僅存的人物,見頂少龍到來,含笑打過招呼,披上錦袍,光瞿瞿的眼神掃了荊善等一眼,漫不經意道:“聽說少龍這些兒郎人人身手高明,橫豎有閒,不若陪我的人對拆幾招遣興吧!”項少龍怎能不給他面子,無奈下答應了,王齕微微一笑,領他進入主宅大廳去。廳堂寬敞舒適,牆上掛滿獸皮兵器,頗有殺氣騰騰的覺。最奇怪是座南處橫放著七面大屏風,把後進之路完全擋著。看上去非常怪異。項少龍不由想起當在屏風後偷看楚太后李嫣嫣,給她由足印發覺了形跡的過程,自然而然往地上望去,立時汗浹背,手足冰冷。
原來地上隱見無數水痕,不用說皆因有多人剛從外面入廳,躲到了屏風後去,因著鞋底沾了外面的積雪,所以留下水跡,而且是因自己的到來,才剛佈置好的。不用說這是不懷好意了,只要推倒屏風,十多把弩弓一齊發,自己休想能活命離去。
這時王齕到了屏風前的主家席坐下,打手勢請他坐在右下手處,想先發制人的箝制著他亦沒有可能了,項少龍心念電轉,猛一咬牙,坐了下來,暗中出五支飛針,藏在手裹。從未有一刻,他到死神是這麼接近他。
王齕最高明處,是不痕跡的使人牽制著荊善等人,使他變得孤立無援。他為什麼要殺死自己呢?要知王齕並不同於蒙驁,他本身是秦人,不管怎樣欣賞崇拜呂不韋,最終亦只會對小盤盡忠,想到這裹,心中現出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