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使由強轉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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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麼走了,項少龍看著雅夫人走到那群人中那華服臉帶刀疤的大漢旁,給他抄起蠻,摟著去了,口立時像給人打了一拳般難受。他愈來愈不清楚這些人間的關係了。
以雅夫人的地位,怎麼像怕了這侯爺似的,還任他當著自己眼前又摟又抱,擺明要落自己的面子。
他呆立了一會,只覺呼困難,心中湧起屈辱之情,偏又無處發洩。蹄聲響起。項少龍驚醒過來,仰頭一望,見到李善和幾名武士氣急敗壞趕到,叫道:“項大哥!
我們剛到雅夫人處找你,說你和雅夫人剛剛離開。”項少龍頓起不祥預,急問道:“什麼事?”李善哭著臉道:“舒兒在別館被人姦殺了!”這句話像晴天霹靂,震撼得他踉蹌跌退,直撞往背後一堵牆壁上,霎時臉上半點血都沒有剩下來。
稍緩過神,才想起舒兒並不在別館,那死的是誰?掀開錦被,面目全非,滿布瘀痕的赤身體,冰冷沒有生命地臥躺榻上,身下滲出的鮮血早凝固發黑。
致命的是纏在頸上的一條紅繩,深嵌進頸項裡,下身一片狼藉。項少龍雖已確知這並非舒兒,應是別館內其他侍婢,但她卻以最屈辱和殘酷的方式被殺死了,項少龍全身冰冷,完全沒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素女自殺,他雖親眼目睹,但仍及時將她救醒,而且來到這二千多年前的時空裡,一切都有點夢幻般不真實,連死亡都像開玩笑似的﹔故雖悲傷卻不深刻,所以當他為其他事分心時,便很容易忘記了,但這次卻是另一回事!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在眼前,他的心也在淌著血!
在旁的陶方說話聲像是在遠方響起道:“今早盈進房時,便是這樣子了,唉!我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兇手定是別館內的人。”項少龍什麼都不想再問。
敢動舒兒的只有兩個人,一是烏廷威,另一個是連晉,但這兩人都見過舒兒,烏廷威沒有這麼大膽子跟狠勁,所以應是連晉為了打擊自己,引來外人至別館下手,同時連晉亦有不在場證明,讓自己莫奈他何,至少在決戰前不敢動他。
而這外人不認得舒兒,才會誤殺他人。幸好自己防範未然,將舒兒安置在城外別院,否則此刻已然天人永隔!
項少龍望著死狀悽慘的女子,心中波濤洶湧,他從未像此刻般那麼想殺死一個人。陶方道:“不若搬來與我同住吧!我的夫人和女兒們都很想見你。”項少龍冷靜地把錦被將屍體整個蓋了起來,決心暫時瞞住所有人,以保護舒兒安全,搖頭道:“不!我要睡在這裡。
但由這刻起不需任何人侍候,亦不要讓任何人來這裡。給我為舒兒辦後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想一想。”陶方憂慮地道:“少龍!
千萬不要折磨自己,明晚就是你和連晉比武的要緊子了,現在全城人都等著知道結果啦。”項少龍神如冰雪般冷漠平靜,淡淡道:“放心吧!沒有人比我更重視明晚的約會了。”經過這麼多現實的打擊後,他終於收拾了玩世的子情懷,變回未來這裡之前那時代悉心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和為了任務不擇手段的冷酷戰士了。
整個下午,項少龍都留在房內思索。他強忍住沒有去看素女跟舒兒,因為此時連晉一定在注意著他的反應,如果輕舉妄動反而害了她們。
項少龍運用特種部隊教導的情報分析能力,理清頭緒,推斷連晉必定在昨晚離開後,立即部署這些行動來打擊他,有少原君的經驗,恐怕那位侯爺也是連晉去慫恿來搶走雅夫人。
以時間來算,連晉應是昨晚帶人進別館對舒兒行兇,同時他自己則去請那位侯爺翌去找雅夫人,企圖對自己造成雙重打擊。
而在別館行兇之人應是跟自己與連晉絕無相干的外人,才會將房內不相干的侍婢誤以為舒兒而姦殺。想通了這兩點,項少龍對雅夫人的恨意大減,對連晉的陰狠殘忍則更為憤恨。
悲傷絕望只是弱者的行為。在這戰國時代,在這大部分人都為一己之利無惡不作的年代,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在看到那血淋淋的屍體時,他深切體會到現實的冷酷無情,體會到這是個無法無天的強權社會。他要安身立命,保護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就要成為最強且有權力的人。
至於現在,他要先裝作身受重大打擊,傷痛絕的樣子,讓連晉和他的同謀以為計得逞,對他輕敵大意,也才能避免身邊心愛的女人受害。待陶方等所人都退出宅院後,他拿起了木劍,專心致志練起劍來,鑽研著墨子劍法的要。
心領神會後,他把其中最妙的十式不斷重複演習。墨子劍法重守不重攻,但每一招的餘勢都隱含攻勢。假若能把這攻勢加以演繹,那守而不攻的劍法便可變成攻守兼備,想到這裡,心中湧起狂喜,揚手揮劍,一時劍勢吐不定,有若天馬行空。
舞得興起,項少龍撲出廳去,利用更寬廣的空間施展,並把現代對人體結構和力學的認識,完全融入劍法裡。劍風霍霍中,一忽兒飄遊無定,一忽兒若天馬行空,無跡可尋。每一攻擊都是由墨子劍法的寓攻於守中變化出來。
狂喝一聲,連續劈出了百多劍,竟無一招採取守勢。劍影一收,木劍移到眉心,以劍正眼。一道嬌俏的人影撲入廳內,惶急呼道:“少龍!”項少龍放下木劍,烏廷芳已不顧一切撲入他懷裡,悲泣道:“少龍,少龍!”項少龍一手劍指地上,另一手摟著懷中玉人,心中湧起素女與舒兒所受的強權欺凌,還有莫名枉死的女婢,悽然道:“你知道舒兒的事了。”烏廷芳搐著點了點頭,泣不成聲,為他難過。
她抬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凝著淚眼瞧著他道:“陶公來找阿爹,查問大哥的行蹤,我那時還怪你不來找人家,聽到舒兒的事後,人家不理爹的反對立即趕來。少龍!
大哥自昨晨起給爹關了起來,絕對與這件事沒有關係。”項少龍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兇手是誰。”烏廷芳垂頭輕輕問道:“你是否懷疑連晉,他…雖恃才傲物,但人卻很…噢!不會是他吧?可是昨天他都在我家,怎麼會…”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他正在追求你,自然在你面前充正人君子,他又怎會自己動手?告訴我,是誰引你大哥來找舒兒?”烏廷芳為之語,但看樣子顯然仍不相信連晉會犯此惡行。門外一聲乾咳,兩人忙分了開來。陶方走了入來,向項少龍打了個眼,表示有話要對他說。
項少龍對烏廷芳道:“小姐不若先回家去,我辦妥一點事後立即來見你。”烏廷芳急道:“不!最多人家在一旁等你吧。”陶方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這驕縱的小姐竟會對項少龍如此馴服痴纏。項少龍無奈道:“那好吧!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和陶公到花園裡說幾句話,請他代我辦點事!”烏廷芳見他和陶方說話都不許她聽,本是心中不悅,聽到最後那一句,才欣然答應了,兩人來到花園裡,陶方臉上憂重重,沉了半晌,才道:“少龍知否在邯鄲真正掌握權力的人是誰?”項少龍愕然道:“難道不是大王嗎?”陶方環視清幽的花園,除進口處有武士外,肯定四周無人後,才搭著他肩頭低聲道:“表面看來當然是他權力最大,可是還有一個人能影響和縱他,這人才是趙國真正的主宰。”項少龍皺眉道:“誰能影響大王?”陶方苦笑道:“就是他的男人?”項少龍失聲道:“什麼?”陶方嘆道:“我們大王好男之事,早天下聞名。
據宮裡傳出的消息說:每逢大王見此人時,都穿上女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項少龍恍然道:“這人是誰?”暗忖難怪烏應元不想烏廷芳嫁入王宮。
而趙王又肯放過烏廷芳這麼動人的美女。陶方壓低聲音道:“就是鉅鹿侯趙穆,這人心計劍術均為我大趙之冠。手下更高手如雲,府內食客有來自各地的奇人異士,隱然為繼平原君趙勝後,我國最有勢力的人。”項少龍想起把雅夫人強召了去的侯爺,他定是趙穆無疑,難怪雅夫人如此怕他,問道:“雅夫人是否他的女人?”陶方一震道:“你怎會知道的?”項少龍忙把今早的事說了出來,陶方的臉更難看,在他再三追問下才道:“對鉅鹿侯來說,趙雅只是他其中一件采玩物。
他擁有無數美女俊男,以前壓著他的平原君一死,他便再肆無忌憚。現在除了我主人、郭縱和幾位大將外,餘子均不放在他眼裡,公卿貴族對他都是敢怒不敢言。”項少龍大頭痛,不過總清楚了點趙國的權力架構。陶方不勝欷歔道:“長平之戰前,我國地雖偏遠,人口土地亦較少。
但軍旅卻無敵於天下,文有藺相如,屢破秦人計,武有趙奢、廉頗、李牧,平原君趙勝更是文武兼資,有他為相,秦人莫奈我何。
可是自惠王和這些一代名臣武將逝去後,我們的孝成王空有一個廉頗而不用,反起用趙奢之子趙括,招來長平的慘敗,使我們由強轉弱,真使人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