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便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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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著地平處橫亙的西狩山道:“眾卿可看到那道著名的西狩飛瀑嗎,由百丈高山飄瀉而下,就像一疋長長的白綢緞,寡人可以想像到當瀑布落在下方的巖潭時,千萬顆晶瑩閃亮的水珠往四方濺散的壯觀情景。”後方的項少龍凝望著野趣盎然,美得如夢如詩的清晨景,平湖遠山,墨翠蔥蒼,層次分明,猶若畫卷,而小盤已由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完全把自己代入了這秦國之主的角去,睥睨天下,豪情萬丈。
鹿公來到小盤的另一側憧憬地道:“老將曾多次到那裡去行獵,水瀑衝到崖下後,往東奔騰。
然後忽然拐彎,洶湧澎湃的穿過兩座山峰間的窐谷,往西南奔去,形成西狩河,經十多里後,始注入莖水,令人歎為觀止。”項少龍環目四顧。
只見人人面上都出嚮往神,獨有太子丹神凝重地盯著小盤的背影,心中一震,想起荊軻刺秦這一千古傳的事蹟,暗忖太子丹要刺秦始皇的心意,不知是否就在這刻開始萌生呢?小盤油然神往道:“今天那處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如不目睹西狩飛瀑,寡人今晚休想能夠安寢。”徐先笑道:“那麼儲君就要及早起程,來回足要三個時辰之久呢。”此時侍衛由獵狗的口處取來了被箭下來的水鵰,共有二十七隻,由於箭矢均刻有各人的標記,故此是誰下的,略一檢視,即可清楚知道。
其中竟有兩箭,都穿著兩隻水鵰,名副其實一矢雙鵰。獵物放在地上,眾人團團圍著觀賞。項少龍見那一矢雙鵰的兩箭,形制相同,不由心中劇震,朝管中望去。
其他人的目光亦落到那兩支箭上。小盤訝然道:“是那位卿家的箭法如此出神入化呢?”管中跳下馬來,伏地道:“儲君在上,是微臣斗膽獻醜了。”鹿公和徐先對望一眼,均出駭然之。
要知同發兩箭,無一虛發,已是難得,更驚人是他必須眼明手快至可從數百隻舞天上的水鵰,在發箭的剎那間尋到可貫穿兩鵰的角度與機會,如此箭法,誰能不驚歎。
項少龍心中冒起寒意,若與此人對敵,只是他的箭便難以抵擋了,看來滕翼的箭法也在手的膂力和速度上遜他一籌。小盤掠過不自然的神,勉強裝出欣然之狀道:“管卿箭法確是非凡,寡人該如何賞他,眾卿可有意見?”呂不韋那肯放過機會,笑道:“儲君若把他回覆原職,就是最好的賞賜了。”小盤早答應過母后此事,亦是故意賣個人情給呂不韋,好安他的賊心,點頭道:“由這刻起,管卿官復原職,以後好好給寡人管治手下了。”管中忙叩頭謝恩。
小盤以馬鞭指著遠方的西狩山奮然道:“讓寡人和眾卿比比馬力吧!”帶頭策馬,衝下斜坡去。
午後時分,小盤這枝隊伍滿載而歸。快到營地時,項少龍偷了個空,向李斯說了桓齮的事,後者自是大拍口地答應,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儲君和項少龍的親密關係了,項少龍想想都覺得好笑。當年被時空機送到這古戰國時代後,一心要找到落魄邯鄲作質子的秦始皇,好傍著這大老闆飛黃騰達,享盡榮華富貴,豈知事情七繡八轉,結果是由自己泡製了個秦始皇出來。
世事之離奇荒誕,莫過於此,此時烏廷芳、趙致與秀夷趕到他身旁,快樂小鳥兒般吱吱喳喳,向他述說行獵的趣事,項少龍自是大大誇讚了她們一番。
紀嫣然、琴清和田氏姐妹亦趕上他們。談笑間裡,眾人渡過莖水,回到營地。到達主騎場時,只見人頭湧湧地在輪候登記獵獲,烏廷芳、趙致與秀夷忙擠了進去湊熱鬧。
紀嫣然眼利,告訴項少龍道:“小俊回來了,在場邊與鹿丹兒說話。項郎你且伴著芳妹、致致與夷妹,我想回營地小睡片時,醒來後你再陪我到清溪沐浴好嗎?”項少龍知她有午睡的習慣,點頭答應了。
紀嫣然與琴清和田貞姐妹去後,項少龍跳下馬來,囑烏舒等牽馬回營,眼睛找到了荊俊,見他不知說了什麼調皮話,鹿丹兒正拿粉拳往他擂去,這小子別轉身來,任由背脊捱揍。
而鹿丹兒果然愈打愈沒有力道,附近的女兒軍都笑作一團。項少龍看得心中欣,旁邊傳來桓齮的聲音道:“統領大人!”項少龍別頭望去,笑道:“桓兄弟為何不隨小俊去湊熱鬧?以你如此人材,必大受女兒軍的歡。”桓齮致禮道:“現正是桓齮為國家盡力之時,故不敢有家室之慮,情慾之嬉。嘿!
統領大人叫桓齮之名就可以了。”項少龍暗忖這就是桓齮和荊俊的分別了,一個是專志功業,後者則全情享受人生,微笑道:“你今年多少歲了?”桓齮恭敬道:“小將今年十九歲。”項少龍道:“你比小俊大一歲,我就喚你作小齮吧!”領著他離開騎場,到了營地內的僻靜角落,問道:“今天有什麼發現?”桓齮道:“小將和荊副統領曾深入山內探察敵情,照小將觀其動靜,人數約在萬人許間,可是陣勢不固,旗號紊亂,士氣散渙,行動遲緩,氣疲憊,兼之這數天朗氣清,無霧可隱。
如此未戰已逞敗象之軍,只要給小將一枝千人組成的兵,便可將他們擊潰,絕無幸理。”項少龍大奇道:“小齮怎麼只去了半就能摸清他們的虛實呢?”桓齮像變了另一個人般道:“臨戰必登高下望,以觀敵之變動,小中覷大,則知其虛實來去,從各種徵兆看出問題。
高陵君的軍隊雖藏在密林之內,但只要看何處有鳥獸停留,何處沒有,就可知其營帳分佈的情況和人數多寡。再看其塵土揚起的情況,更知對方在伐樹搬石,借上游之利圖謀不軌。”說到興起時,就蹲在地上隨手布放石子,解說對方分佈的情狀,大小細節,無一遺漏,顯示出驚人的記憶力和觀察力。項少龍動容道:“假設我予你一支二千人的兵,你會怎麼辦呢?但必須待他們發動時才可動手。”桓齮站了起來,用腳撥亂地上的石子,肅容道:“偵察敵人除了留心對方的糧草儲備、兵力強弱外,最緊要是測估對方的作戰意圖。針對之而因勢用謀,則不勞而功舉。
現今對方為了憑河之險,駐軍於通不便、低溼而荊棘叢生之地,又戒備不周,兼之軍卒勞累,士氣消沉,可採雙管齊下之策,分水陸兩路伏擊之,縱使讓他們毀去木橋,於我亦無絲毫損傷,我們還可憑河而守,立於不敗之地。”項少龍登時對他刮目相看。荊俊雖在其他方面或可勝過他,但在才智和軍事的認識上卻遠落其後。這番話若是出自鹿公、徐先之口,乃理所當然,但這桓齮只十九歲,便有如此見地,除了用天才兩字來形容,實再無可替代。
項少龍心中一動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到他時你要把全盤計畫向他解說清楚,對於你後的事業,會大有幫助。”桓齮愕然道:“見誰?”項少龍搭著他肩頭,推著他往王營舉步走去道:“當然是政儲君了!”桓齮劇震下停步,垂頭低聲道:“不若由小將把心中愚見告訴統領大人,再由大人親自獻給儲君好了。”項少龍繼續推他前行,笑道:“那不是給我冒領了你的功勞嗎?休要扭扭捏捏了,我項少龍只喜歡快的漢子。”桓齮動得眼也紅了起來,嗚咽道:“難怪王將軍常說統領大人襟過人,乃我大秦第一好漢,大人的恩德,小將沒齒難忘。”項少龍笑道:“那是你應得的,我只是負起引介之責,不過記緊今趟我們是要讓儲君大展神威,而非我們去借機顯威風,明白嗎?”桓齮那還不心領神會,連忙點頭。
***項少龍把桓齮留在主帳內與小盤和李斯說話後,匆匆趕回騎場去接三位嬌,那知三女早回營地去了。
待要離開時,人叢裡閃出嬴盈,扯著他衣袖,硬把他拉往莖水而去。項少龍見她神恢復,神采奕奕的樣子,顯然剛睡飽起就來尋他,暗笑地隨她過去。
嬴盈一直扯著他直至來到河旁一處疏林處,才放開了他,背轉了身跺腳嬌嗔道:“人家被你得整個人都像散掉了似的,你倒像沒事人一樣,害人家被丹兒她們笑死了,說!你要怎麼賠人家?”項少龍走了上去,抓著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把她輕輕扳轉過來,按在一棵樹身處,細察她如花的玉容,見她嘟著嘴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微笑著在她上香了一口,道:“你大小姐不是常說樣樣事都要勝過男人嗎?怎麼才初戰落敗就如此洩氣?”贏盈不依地低頭道:“可是你真的太…人家從來不知道你會有這麼厲害,覺差點就要死了!”項少龍賊賊地笑道:“我還是歡喜你刁蠻神氣的樣兒,那才是嬴大小姐的真正本呢。”嬴盈赧然道:“那天見你在市集懲治那些氓後,便忘不了你,只是你太驕傲和不近人情,後來又不怎麼搭理人家,人家才會跟管中走到一起來氣你的。”項少龍想想幹脆再加把勁,低聲道:“嬴小姐試過在野外作戰嗎?”嬴盈一呆道:“什麼野外作戰?”項少龍湊到她小耳旁,揩著她耳珠輕柔地道:“就是在野外幹在帳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