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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另外三個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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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清卻以為早有眼線把這事告訴他,待看到滕荊兩人目瞪口呆的怪模樣,大吃一驚,不能相信地道:“項太傅真只是猜出來的?”項少龍“驚魂甫定”自顧自嘆了一口氣道:“這並非太難猜哩,現在呂不韋最要巴結的人就是姬太后,眼下在咸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后的弱點,嫪毒則是他最厲害的一隻棋子,只有詐作把他變成太監,這隻棋子才可放進王宮,發揮出妙用,說到玩手段,我們比起呂不韋,確是瞪乎其後。”滕翼和荊俊開始明白過來,但對項少龍超水準及神乎其技的推斷,仍是震驚得未可回覆過來。琴清狠狠盯著項少龍,好一會後才不服氣地道:“我是事後思索良久,才得出這結論。

但項太傅連事情都未聽完,便有如目睹般知道了一切,琴清看太傅智慧之高,呂不韋亦有所不及,難怪他這麼忌你了。”項少龍暗叫慚愧,同時亦在發愁。

朱姬和嫪毒可說是乾柴烈火,誰都阻止不了,這事該怎樣應付才好呢?荊俊牙癢癢道:“讓我摸入宮去給他痛快的一刀,那他就只好永遠真當太監了。”琴清終受不住他骨的言詞,俏臉微紅,不悅道:“荊兄!我們是在商量正事啊!”滕翼怒瞪了荊俊一眼,後者卻是心中不忿,為何項少龍說得比他更俗,這俏寡婦卻不怪他。項少龍知已混了過去,放下心來,腦筋立變靈活,道:“琴太傅太看得起項某人了,只可惜這事誰都阻止不了。”琴清愕然道:“可是太后最肯聽太傅的意見啊!”項少龍坦然苦笑道:“問題是我不能代替嫪毒,所以也失去了進言的資格。”琴清一時仍未明白他的意思,想了片晌,忽然霞生玉頰,垂下頭去,咬著皮輕輕道:“琴清明白了,但這事非同小可,不但牽涉到王室的尊嚴,還可使呂不韋更專橫難制,項太傅難道不擔心嗎?”項少龍語重心長的柔聲道:“琴太傅何不去巴蜀,陪華陽夫人過些眼不見為淨的清靜子?”琴清嬌軀一顫,往他望來,出複雜難言的神言又止。

最後垂下螓首,低聲道:“琴清有自己的主意,不勞項太傅心,夜了!三位請吧!”三人想不到她忽然下逐客令,大沒趣,怏怏然走了,琴清並沒有起身送客。離開琴清府,晚風面吹來。

滕翼忍不住道:“三弟真不打算向姬後揭破呂不韋的陰謀嗎?”項少龍嘆道:“問題是對姬後來說,那正是令她久旱逢甘的一份大禮,試問誰可阻攔?”荊俊讚歎道:“久旱逢甘這句話真是貼切,呂不韋這一手真厲害。”滕翼策著馬兒,深一口氣道:“若給嫪毒控制了姬太后,我們還有立足的地方嗎?”項少龍冷笑道:“首先姬太后並非那麼容易被人擺佈,其次我們大可將計就計,儘量捧起嫪毒,使他脫離呂不韋的控制,那時最頭痛的,卻是呂不韋而非我們了。”滕翼和荊俊大愕然時,項少龍已策著疾風領頭往長街另一端衝去。在這剎那,他充滿了與呂不韋鬥爭的信心。

因為本沒有人可改寫歷史,包括呂不韋在內。所以這大惡人註定了是玩火自焚的可笑下場。誰都改變不了,他無法知道的,只是自己的未來的際遇罷了!

清晨,天尚未亮,李斯率著大批內侍,帶著王詔,到烏府代表小盤正式任命項少龍作都騎統領將軍,滕翼和荊俊分任左右都騎裨將,授以虎符文書,弓箭、寶劍、軍服甲冑,還可擁有五百親衛,可說王恩浩蕩。

項少龍心知肚明這些安排,是出自李斯這個自己人的腦袋,故而如此完美。跪領王命後,由滕翼立即挑出五百人,全體換上軍服,馳往王宮。到了主殿前的大廣場,小盤剛結束早朝,在朱姬陪同下,領著左右丞相和一眾文武百官,登壇拜將,儀式隆重。

這天項少龍等忙得不亦樂乎,既要接收設在城東的都騎衙署,又要檢閱都騎士卒,與其他官署辦妥聯絡事務,更要準備明天莊襄王的事宜,以百計的事堆在一起辦理。

幸好項少龍目下和軍方關係大佳,呂不韋則暫時仍要擺出支持他的姿態,故而順風順水,沒有遇到困難和阻力。最神氣的是荊俊,正式當上都騎副將,八面威風,意氣飛揚。

到了晚上,小盤使人把他召入王宮,在內廷單獨見他,劈臉忿然道:“你知否嫪毒的事?”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太后和他已混在一起嗎?”小盤怒憤集道:“先王屍骨尚未入土,呂不韋這賊就使個小白臉來假扮太監,勾引母后,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項少龍暗忖這嫪毒對女人果然很有手段,這麼快便搭上了朱姬,心中既酸且澀,更怪朱姬太不檢點,可是迴心一想,朱姬的確寂寞了很久,以她的多情,當然受不了嫪毒這情場高手的挑逗和引誘了。

小盤氣得在殿心來回踱步,項少龍只好陪立一旁。小盤忽地停了下來,瞪著他怨道:“那天我留你與母后單獨相處,就是希望你好好藉她,天下男人裡,我只可接受你一個人和她相好。”項少龍惟有以苦笑報之。

他當然明白小盤的心態,正如以前覺得只有他才配得上做妮夫人的情人,現在既把朱姬當作母親,自然也希望由他作朱姬的男人。在某一程度上,自己就是小盤心中的理想父親了,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若我可以這樣做,我就不是項少龍了。”小盤呆了一呆,點頭道:“我是明白的,可是現在我內心充滿憤恨,很想闖進後宮拿著那嫪毒痛打一頓,才能出這口氣。”頓了頓道:“唉!現在該怎麼辦呢?一天我尚未正式加冕,事事均要母后點頭才成。

若給呂不韋控制了母后,我將更受制肘,今午太后便把我召去,要我以呂不韋的家將管中代替安谷傒將軍作衛統領,我當然據理力爭,鬧了整個時辰,母后才肯收回成命,轉把管中任為都衛統領,我無奈下只好答應了。”又再嘆道:“你說我該怎麼辦呢?”看著他仍未脫稚氣的臉孔,項少龍道:“這是你母后的手段,明知你不肯答應撤換安將軍,退而求其次下,你只好屈服了。”小盤呆了起來,思索半晌後,頹然道:“當時的情況確是這樣,我還是拗不過母后。”項少龍安道:“不要洩氣,一來因你年紀仍小,又敬愛母后,才拗她不過。來!我們先坐下靜心想想,看看該怎樣應付呂不韋這謀。”小盤像洩了氣的皮球,坐回臺階上的龍席處,看著學他剛才般來回踱著方步的項少龍。項少龍沉聲問道:“太子怎知嫪毒的事?”小盤憤然道:“昨天早上,呂不韋的人把嫪毒五花大綁押進宮內,當著我和母后的面前,宣讀嫪毒的罪狀,說已行刑把他變作太監,罰他在王宮服役,當時我已覺得不妥,怎會剛給人割了那話兒,仍可像他般神氣,只是臉略蒼白了點。

接著呂不韋和母后說了一番私話,之後母后便把嫪毒收入太后宮,我心不妙,派人去偵查究竟,母后當晚竟和嫪毒搞在一起了。”項少龍問道:“這嫪毒究竟有什麼引力呢?”小盤一掌拍在龍几上,怒道:“還不過是小白臉一名。”旋又頹然道:“說實在的,他長得高俊威武,頗有英雄氣概,形神有點像師傅你,只是皮膚白晢多了,難怪母后一見就著了。”

“唉!我該怎辦呢?”這已是他今晚第三趟說這句話,由此可知朱姬的行為,使他如何六神無主。項少龍來到階前,低聲道:“這事儲君有否與李斯商量。”小盤苦笑道:“這事除師傳外,我怎敢告訴其他人,還要盡力為太后隱瞞哩。”項少龍心中暗歎,這正是小盤的困難,在眼前這人人虎視眈眈的時刻,一旦沒有了太后和呂不韋的支持,小盤這隻有十多歲的大孩子,立即變得孤立無援,所以一天羽翼未豐,他總要設法保著朱姬和呂不韋,以免王位不穩,箇中形勢,非常複雜。

項少龍挪到一旁首席處的長几座下,仰望殿頂橫伸的主樑,籲出一口氣道:“現在情勢已定,我們就順勢而為。有一個雙管齊下的良策,必可助太子度過難關,後穩登王座。”小盤像在途的荒野見到指路的明燈,大喜道:“師傅快說出來!”項少龍見他神大振,心中歡喜,欣然道:“首先,仍是要籠絡軍心,現在秦國軍方,大約可分作四幫人。

勢力最大的是中立派,這批人以鹿公、徐先、王齕為首,他們擁護合法的正統,但亦數他們最危險,若他們掉轉頭來對付我們,誰都招架他們不住。可以說只要他們傾向那一方,那一方就可穩穩勝出。”小盤皺眉道:“這個我明白,另外的三個派系,就分別是擁呂不韋、高陵君和成蟜的三夥人,可是有什麼方法把鹿公他們爭取過來呢?”項少龍啞然失笑道:“方法簡單易行,只要讓他們驗明正身就行了。”於是把鹿公想要滴血認親的事說了出來。

小盤先是呆了一呆,接著和項少龍換了個古怪的眼神後,兩人同時掩口狂笑起來,完全控制不了那既荒謬又可笑的怪異覺。小盤這未來的秦始皇連淚水都嗆了出來,著氣道:“那另一管的方法又是什麼?”項少龍苦忍著笑道:“就是把呂不韋都爭取過來。”小盤失聲道:“什麼?”項少龍分析道:“陽泉君雖已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