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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輪到郭秀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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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只是來與趙雅討論詩篇,喝酒不過是助興吧!”郭秀兒顯然極愛詩歌,向心目中的大哲人項少龍道:“董先生對詩歌有些什麼心得呢?”這話一出,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項少龍處。

郭縱則暗叫不妙,難道乖女兒竟對這人有了情意?趙致想起了項少龍難以入目的書法,心中暗歎。紀嫣然和趙雅均神一振,熱切期待這人說出另一番有見地的話來。自古傳下來的詩歌,經孔子和他的信徒陸續修改,共有三百餘篇。這些詩歌在這時代有著無比實用的價值。

特別在權貴間,更成了生活的一部份,際時若不能引詩作裝飾,便會給人鄙視。甚至有純以詩文命樂工歌誦作為歡詞,名之為“賦詩”回敬的詩歌就叫“答賦”所以詩篇生疏者很易當場出醜,所謂“不學詩,無以言。”項少龍尚算幸運。

不過他的運氣顯然到此為止,終於正面遇上這無法解決的問題。詩篇不單是裝飾的門面工夫和表達修養內涵的工具,時人還有“論詩”的風氣,例如詩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兮。”大意說一個美女,可以施脂抹粉。子貢於是問道於孔子,其後他答:“繪畫要在素白的質地上。”因而得到了孔子的稱讚,說他有談詩的資格。所以論詩乃宴席間的常事,郭秀兒並非故意為難這使她大生興趣的男人。項少龍差點要叫救命,表面從容道:“董某終是老一名,怎有資格說什麼心得?”郭秀兒想不到這與眾不同的人物給了一個這麼令她失望的答案,垂下俏臉,不再說話。紀嫣然亦出錯愕神

對她來說,項少龍公開追求她實是個非常有趣的遊戲,亦可使她進一步瞭解愛郎的本領,那知他才鋒芒,又退縮了回去。

使她欣賞不到他以豪放不羈的風格表達出來的才情。怎知項少龍在這方面比草包還要不如。姬重臉上出鄙夷之,更肯定那寓言是項少龍由別人處偷來私用的。

郭開﹑韓闖等均出訝,董匡的父祖輩終是當官的人,這董匡怎會對詩歌毫不認識呢?趙穆則猜他不想在這情況下一手,哈哈一笑向趙雅道:“不知李先生和夫人今天討論的是什麼題目呢?”李園見項少龍著窘,心中大喜,答道:“在下和夫人談到詩和樂的關係,所謂‘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在下又把所作的樂章,奏給夫人指教,幸得夫人沒有見笑。”一般貴族大臣的往,都離不開詩和樂,李園亦藉此向紀嫣然表明他和趙雅沒有涉及其他。一直沒有說話的趙致出言道:“董先生似乎把禮樂詩書都不放在眼內哩!”項少龍差點想把她捏死,她自是暗諷他昨晚對她無禮,同是妒忌紀嫣然對他的示好,有意無意地加以陰損。李園一聽大樂,笑道:“董先生自少便與馬為伍,以馬為樂,對其他事自然不放在心上了。”姬重一向自重身分,迫不得已才要和一個養馬的人同席,心中早不喜,不過他為人深沉,不會出心中的想法,這時乘機巴結李園道:“董先生養馬天下聞名,李先生詩樂湛,都是各有所長。”項少龍本己不想多事,聞言無名火起,道:“請恕我這人不懂,七國之中,若論講學的風氣,禮樂的被看重,秦人實瞠乎其後,為何獨能成我們六國最大的威脅呢?”此語一出,眾人先是變,接著卻言以對。因為這是個不容爭辯的事實。項少龍泠然道:“有人或者看不起我這種養馬的人,對董某不懂詩書到鄙夷。

不過董某卻可藉畜牧使得國富家強,抵抗外敵。秦人的強大,就因以軍功為首,其他一切都擺在一旁。”眾人都知他動了氣,默默聽著。項少龍續道:“作為生活的一部分,詩書禮樂自有其陶冶情,美化一切的積極作用,但在現今這情況下,更重要的是富國強兵,衣食足始知榮辱,但若連國家都難保,還談什麼詩書禮樂。

想當年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厲志奮發,最後才得報大仇。本人來邯鄂後,發覺人人皆醉心於吃喝玩樂,如此風氣,縱盛偈禮樂,亦終有會成亡國之奴。”最難受的是趙致,給他這麼當面痛斥,黯然垂下俏臉。李園﹑韓闖的表情都不自然起來,他們確是縱情聲,置對付強秦的大事於不顧。趙穆想起“他”出身荒野山區,所以並不為怪,還暗忖將來若自己當上了趙國之主,定要重用這隻求實際的人。

其他三女的受卻非那麼直接,在這男為尊的世界裡,扞衛國土自是男兒的責任,反覺得眾人皆醉,唯此君獨醒,覺得他與眾不同。姬重泠笑一聲道:“鹿死誰手,未至最後,誰人可知?”項少龍對這東周君派來的人已到極度憎厭,雙目寒芒一閃,盯著他道:“人說凡人只想今天的事,愚人則盡記著昨天的事,只有智者才懷廣闊,想著明天、以至一年或十年後可能發生的事,從而為今天定計。

若要等到分出勝負,錯恨難返時才去看那結果,不若回家摟著自己的女人多睡幾覺好了。”姬重變怒道:“董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誰不為將來而籌謀,獨有先生是智者嗎?”趙雅出言緩和氣氛,給項少龍伸手阻止,從容一笑道:“姬先生言重了,本人只是以事論事,先生千萬不要以為本人是出言針對,我這人直腸直肚,現在亦是和各位禍福與共,希望能獻出力量,保國衛民,可是看看我得到的是什麼待遇,見微知著,鹿死誰手,已可預期。這不是爭論的時候。

而是要各棄成見,知己知彼,我們才能與秦人一較短長。”郭開和樂乘對望一眼,始明白他滿腹怨氣的原因,是怪趙王因李園而泠落了他。趙霸喝了一聲“好!”轉向姬重道:“董馬痴快人快語,聽得趙某非常痛快。姬先生不要怪他,他這番話罵盡了座上諸人,包括本人在內,不過卻罵得發人深省。”李園那會服氣,泠笑道:“既是如此,董先生可索不來出席這縱情逸樂的宴會,為何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呢?”項少龍微笑道:“李先生誤會了。

宴會乃社的正常活動,秦人亦不曾絕宴會。本人只是藉題發揮,指出有些人放開最重要的大事不去理,卻只懂玩物喪志,甚或為私慾專做些損人利己的事而已。”兩眼一瞪,舉手拉著襟頭,一把扯下,出包紮著的肩膊,若無其事道:“李先生可否告訴本人,這劍傷是誰人乾的好事?”紀嫣然與趙雅同時“啊”一聲叫了起來,望往李園。李園猝不及防頓時愣住,出不了聲。眾人這才明白兩人間怨隙之深竟到了要動刀掄劍的階段。

項少龍又拉好衣襟,微笑道:“李先生當然不會知道是誰幹的,本人也不將這些偷襲的卑鄙之輩放在心上,只不過想以事實證明給各位看,董某非是無的放矢。”項少龍這一番說話,是要建立他率直豪放的形象,同時亦在打擊李園,教這人再不敢對他動手,否則要想洗脫,亦是頭痛的事。

李園的臉變得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趙穆道:“董先生可把受襲的事詳細告訴樂將軍,他定可還你一個公道。”項少龍啞然失笑道:“些微之事,何足掛齒,來,讓我敬姬先生和李先生一杯,謝他們肯垂聽我這老的嘮蘇。”眾人舉起杯來,姬李兩人無奈下亦惟有舉杯飲了,眾人才放下杯子,趙致向項少龍敬酒道:“小女子無知,惹得董先生這麼生氣,就借這杯酒道歉。”趙致一向以脾氣硬著名,如此低聲下氣,悉她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項少龍飲罷笑道:“是我不好才對,那關致姑娘的事。”紀嫣然目閃異采,向他敬酒道:“董先生說話不但出人意表,還啟人深思,將來定非池中之物。”接著杯來酒往,氣氛復常,至少表面如此。李園今晚頻頻失利,給項少龍佔盡上風,連忙極力向另一邊的紀嫣然說話,圖爭取好。可惜紀嫣然知他竟卑鄙得派人偷襲項少龍,恨不得把他殺了,只是禮貌上泠淡地應付著他。

坐在項少龍旁的韓闖在幾下暗拍了他兩下,表示讚賞。趙穆則向他打了個眼,表示對他的表現滿意。

郭開則出深思的神,顯是因項少龍並不為他想像般簡單,對他重新評估。趙雅心中氣憤不已,她也想不到李園竟要派人去殺項少龍,早知他是這般卑鄙之人。

她連大門都不會讓他進來。驀地見到項少龍長身而起,趙雅往他望去。項少龍瀟灑施禮道:“多謝夫人這與別不同的彩燈夜宴,不過董某人慣了早睡,故不得不先行告退。”眾人都出言挽留,姬重和李園當然是例外的兩個。項少龍再度施禮,退出座位外。趙霸站了起來,道:“明天的論劍會,董兄記得準時來。”項少龍望往以熱烈眼神看著他的紀嫣然道:“在論劍會上會見到小姐的芳駕嗎?”紀嫣然柔聲答道:“既有董先生出席,嫣然怎能不奉陪。”此語一出,立時氣壞了李園,其他男人無不現出豔羨之,項少龍再向眾人逐一告辭,輪到郭秀兒時,這嬌嬌女嚷道:“明天秀兒都要去一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