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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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倫,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全世界應該沒人比我更愛你,比愛我自己還愛你,不娶我真的是你的損失,所以——我們結婚吧!”手機那端傳來元以倫朗的笑聲。
“鍾小姐,這是你第幾次向我求婚了?”
“第六十六次。”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六六大順嘛,這回總該答應我了吧?”鍾心瑜等了一會兒,手機那頭沒回應,她其實有些落寞。
越是深愛就越是不安,越想捉住一些實際的東西,就算她明白這年頭一紙結婚證書也難保兩人相守到老,她還是希望元以倫對她的愛,至少能多到願意和她走進結婚禮堂,才能幻想白頭到老的可能。
她不是玩笑,每回求婚都是真心真意,她想成為他的、和他相伴一生,只可惜對方似乎尚未如此認定。
元以倫已經是她認定的唯一,他心中的唯一卻還不是她。
這個認知,讓她在孤單的聖誕夜倍憂傷,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泛起淚花。
“好吧,看來我第六十六次求婚又失敗了。”她語調輕鬆,眼淚卻已順著雙頰滑落。
“沒關係,有志者事竟成,大不了來個一零一次求婚,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點頭說我願——”
“我願意。”閃動璀璨光芒的高大聖誕樹下,一名穿戴宛如聖誕靈的紅衣女子,瞬間腿軟地跪坐在地,怔愣模樣像中了魔咒的石雕。
“哈羅,還有人在嗎?”手機那端傳來元以倫的清朗笑語。
鍾心瑜呆望著雙手緊握的手機,傻氣地捏了臉頰一把,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作夢。
“你剛剛說什麼?”她把手機緊緊貼著耳朵,生怕漏聽。
“哈羅,還有人在嗎?”
“不是,再前面那句。”
“前面?”他故意停頓了下,聽見她深呼才輕語:“我願意。”
“願意什麼?”她一手緊捂口,音調微抖。
“願意答應我的求婚?”
“不然呢?”簡單三個字,像千發煙火在鍾心瑜眼前發,她的世界霎時繽紛燦爛、美不勝收,找不到任何言語形容她此刻的喜悅,心不知道被什麼脹得滿滿的,幾乎快爆炸。
她哭了。
不像方才含蓄無聲、怕讓人聽見,她哇哇哭得像個孩子,淚如清泉潺潺,壓抑的委屈整個傾洩而出。
“哭成這樣?我答應你的求婚有那麼可怕嗎?如果你不樂意的話,要我反悔也不是不——”
“不是可怕,我是太開心。”她心急地哭嚷:“答應了就不許反悔,聖誕節不能說謊。”
“呵,聖誕節不能說謊?這規矩誰定的?”
“…我。”她小小聲,說得好心虛。
如果他只是一時起意捉,自己也不能押他去結婚,這麼一想,開心的淚水又開始泛酸。
元以倫微乎其微地輕嘆一聲。
“別哭了。地板不涼嗎?還不爬起來。”這句話比什麼安都有效,原本哭得淅瀝嘩啦的鐘心瑜呆了兩秒,立刻驚喜地起身移動腳步、左右張望,這才發現一直站在自己視線死角的男友。
“以倫?!”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一身帥氣的灰風衣,含笑朝她走來的男友,又驚又喜地跑上前,撲進他懷中。
“我不是在作夢吧?”她抬起頭,凝視他的雙眼漾著濛水霧。
元以倫沒回答她,直接俯首覆住她嫣紅瓣,先如品嚐美酒般細柔淺酌,再如蛇舞般旋繞、挑逗,漸漸加重力道,誘惑她不自覺地發出嬌,勾得她神魂皆醉,虛軟地只能倚靠在他懷中。
“是夢嗎?”他淡笑反問。
“不是。”她愛戀地凝望他帶笑的神情,雙手捧著他的臉輕嘆道:“元以倫,我真的愛死你了!”
“我知道。”他拉下她雙手,神秘地眨眨眼。
“跟我來。”沒問要去哪、做什麼,鍾心瑜眼裡只有他,覺到的只有從兩人十指握的手心傳來的熱度,心裡千百個願意跟這男人到天涯海角,就算他下一秒驟然化身惡魔,她也樂於跟隨他直墜地獄。
結果,他帶她搭上直達電梯,進了總統套房。
“又傻了?”元以倫笑著,由後將她環抱入懷。
“你這個壞蛋…”被他推入房中的鐘心瑜嘴上罵著,心卻像被裹進層層糖裡,甜得化不開,淚水再度積聚。
聖誕節當天的總統套房,早在兩個月前就被神秘客預定。
她知道,客廳裡擺著一棵垂掛五彩柺杖糖的小聖誕樹,冰箱裡除了紅酒,還有香甜好吃的提拉米蘇和蘋果牛,房裡沒有知名花藝師的華麗花作品,只有陶甕裡的大把野薑花吐芬芳,浴室裡沒有讓人灑滿一缸漫的玫瑰花瓣和油,倒有一堆如彈珠晶瑩的七彩沐浴球和黃小鴨。
依客戶列出的需求,大家都猜是帶著孩子的一家人來度假,要不然就是有錢暴發戶帶著幼齒婦情來“回”她沒興趣猜客人身分,只是有點羨慕,這些要求在別人看來或許不倫不類、不是頂級品味,可是對她來說十分懷舊、有趣,縱使待在與身分格格不入的頂級房裡也能放鬆享受,因為那些全是她喜愛的擺設和吃食。
只能在租處一坪大小的浴室裡淋浴的她,只要想像自己咬著柺杖糖、聽著音樂,在超大按摩浴白裡看著七彩沐浴球一顆顆融化,陪她共浴的可愛小鴨在水面載浮載沈,便覺得自己一定會玩到水涼才捨得離開,然後窩進一數十萬的暖被裡,一口蛋糕、一口牛,吃飽喝足了再讓花香伴她一夜好眠,就覺得好幸福~~她怎麼也沒想到,羨慕的對象原來就是她自己。
而讓她幸福得不得了的人,就是身後那個瞞著她秘密安排這一切,還騙她說無法共度聖誕夜的大壞蛋!
“聖誕快樂,親愛的。”耳畔傳來的低語出鍾心瑜兩行淚,不同的是,這回她是真的喜極而泣。
“壞蛋!還騙我不能一起過節…”面對女友的嬌嗔埋怨,元以倫笑而不答。
其實他沒騙她,雖然訂了總統套房,但按原計劃,住進來的只有她。
因為無法陪她過節,又知道她必須支援聖誕派對,較晚下班,所以他提前準備這些,也拜託好和自己有些情的客房部經理,到最後一刻再告知她這個驚喜、將房卡給她,要讓她像公主般舒適地安睡一夜。
只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一早開車北上,載著父母一起去機場接機,回來路上兩老輪催婚,竟然連阿姨遠從本帶回的“伴手禮”都是一疊本女的相親照。
他實話實說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們還嗤之以鼻,說他身邊女人是不少,可惜夠資格嫁進元家的卻沒半個,然後開始數落起他太過博愛的男女關係,遊說他離開公關業,看是要接掌父親公司,還是考張律師執照進爺爺的律師事務所都行。
結果爺爺更狠,壽宴和相親宴一起上,逃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