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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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時間還早，丁蕾就擠到李默身旁坐下，自稱是第一次玩。看得出很興奮，簡單的一個介紹都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隨後決定要買克里斯贏。理由嘛，第一是不想買本人，第二是這傢伙既然敢在哥倫比亞那種至今仍屬於沒有什麼有效法治的國家打黑拳，一定是個好手，肯定是扮豬吃老虎，再說賠率高，才有意思嘛！正想下注，阿楊覺得不塌實，讓她再等等，調出兩人訓練的畫面仔細觀看。

李默也伸頭望了望，資料上介紹克里斯有黑人血統，爆發力強，拳腳重，人看著也很兇猛；而前川宏則以速度、靈活以及兇狠著稱，擅長劈腿和正規柔道比賽中用的當身技（實戰時對準對手的要害處，用拳、指、掌、肘、膝、足等猛擊，或打、或踢來戰勝對手的一種技術，屬於柔道中真正的實戰技能）。丁蕾這時下定決定，要壓克里斯，可還沒等她輸入，一筆鉅額資金注入，把克里斯的賠率拉高到4賠1，跟著就是節節升高，而前川宏的賠率則開始在掉。這結果把丁蕾氣得，紅著臉直埋怨阿楊耽誤時間。

與邵虎在電話時商量半天，最後眾人取得一致意見。李默首先拉過電腦，把自己的銀行帳號輸進去，壓十萬，買前川宏勝。知道他一向反本人，這下不但霍穎、林馨奇怪，丁蕾和阿楊也都奇怪地望著他，想問又不知道該如何問。

魏明和國家散打隊的幾個人也都下定決定壓了，張亞、黃中華等人早就守候在一旁，趕緊跟進，同時把消息以群發短信的形式傳播出去。原來喧囂的酒吧一時突然顯得安靜起來，只聽到無數竊竊私語以及噼裡啪啦的鍵盤聲。有魏明他們這些名聲在外的高手坐鎮，下注的人心裡相對也有底氣。

王隊長他們對這明顯違法的行為彷彿視而不見，和葉戎生等一幫軍人若無其事地聊著天，實際自己也偷偷壓上，不過就是動作隱蔽些而已。李默明白，既然國家允許澳門存在賭博，只要通過境外銀行轉帳，沒人在國內收錢、做莊，警察也管不著自己轄區外的事！

“我可不管他是不是本人！首先，錢是我們自己的，不應該和它過不去！再說，從他們身上賺錢，不是更好？”見美女們壓完都看著自己，李默開口解釋，他自認出的數目並不多。丁蕾和阿楊猶豫半天，見克里斯的賠率已經升到和前川宏相當，想想已經沒有放手一搏的必要，也跟著在1賠1。5上買入前川宏。

7點30分，兩名選手準時上臺，裁判檢查了兩人雙手上纏繞的護帶以及護襠，同意比賽開始。和事先預料的一樣，本人利用自己靈活的步法，在擂臺上游走，避開克里斯的鋒芒，伺機進攻對手要害。打了幾個來回，李默出聲指點:“阿楊，你看看這個本人的遊鬥和許風與你對陣時的遊鬥有什麼不同？”阿楊看了一會，看看國家散打隊一幫人，靦腆地回答:“這本人的遊鬥是遊中帶鬥，經常主動貼身，引誘對方攻擊，然後利用自己的靈活與技術來消耗對方的體力，同時抓住機會進攻；而許風是遊而不鬥，屬於不敢戰鬥的那種，不但消耗不了別人的體力，自己反而被累個半死。”魏明點點頭，李默笑著拍拍阿楊的肩膀，以示讚許。談笑間，兩個回合過去，第三個回合才開始沒十秒，克里斯被前兩回合的手經驗所麻痺，出擊過大，被本人一腳掃在腳後跟下，吃痛側身後仰，下巴頓時又被狠狠地擊了一拳，然後是耳門，最後本人一個躍起前踹，直接把對方踢暈，結束戰鬥。

大家贏了錢，雖然不是很興奮，但也屬於開門紅，整個場子裡氣氛益發活躍，不斷有人叫飲料和酒。李默作為策劃者，見場面符合預期設想，心裡很高興。一邊查看轉帳結果，丁蕾一邊問:“從訓練看，兩人的水平差不多，克里斯的力量和爆發力更加強些。阿默，你怎麼能確定小本一定會贏？”

“首先，本人雖可恨，但並不是白痴！以他們好面子甚至超過我們的格，在他們主場，第一場無論如何是要盡最大可能給自己人創造勝利條件的！前川宏也不是省油的燈，畢竟連續這麼多年的亞洲冠軍，不是虛的！再加上剛才把克里斯賠率拉起的動作太過，明顯是莊家在引注碼。”李默解釋道。魏明等人紛紛點頭，幾個軍人、警察贏了錢，也不多說話，只是喝酒。

林馨這時路過，被李默一把摟住，來到霍穎身邊坐下，想起一直沒見到趙茹，覺得奇怪“穎姐，小茹去哪了？”

“她有幾個同學過來玩，我讓她們在下面的桑拿裡開了間大房子去鬧。”回答的時候，霍穎白了李默一眼。李默馬上領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趕忙轉向張若瀾“若瀾，這段時間心情好點了嗎？”張若瀾低頭沒回答，童欣搶先接口“還可以啦！不過你答應過要替若瀾出口氣的，可還等著你兌現。”李默受不了幾人箭一般的目光，急忙敗退。

第二場是由來自美國的喬治·史密斯對陣泰國的亞洲新科冠軍素帕卡。這回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雖然10賠1的比率實在太低，大家仍毫不猶豫把注壓在素帕卡身上。這素帕卡的名聲近兩年是奇兵突起，今年剛剛19歲，體重84公斤，屬於泰國選手中稀有的重量級高手，一年時間內先拿亞洲青年錦標賽冠軍，跟著得到亞洲冠軍，是本次世界大獎賽冠軍的熱門人選，據說他在泰國就是個國寶！李默可還記得邵虎俱樂部的辦公室裡可就全是他的海報。

1分14秒！身材高大的泰國人素帕卡只耗時1分14秒，用三個連續的對腳開道，跟著是個魚擺尾，然後再來一招扣肘肩踢，最後一個正面直踹，利用和鐵一樣的身體硬度，把對手直接揍得吐血！眾人於贏錢的竊喜中暗暗咋舌。

眾人和幾位美女查看過自己的帳戶，目光很自然地集中到李默身上。李默自覺不是對手，坦然直言“你們看著我幹什麼？想我和他打？做夢！打明天起，我拜馨兒為師，專門練上二十年的太極拳。想來那時候這傢伙也該老了，擊敗他絕對沒問題！現在，我可還不想自找麻煩！”話雖如此說，可心裡是不是這樣想，卻還有得大家去探討。魏明以及電話那邊的邵虎、王動一直沒怎麼吭氣，估計也是在進行自我對比，畢竟他們三個可都是屬於國內在這個領域裡頂尖的幾個人之一，想法自然與李默完全不同。

第三場由去年世界大獎賽第四名、32歲的澳大利亞選手摩對陣由東道主本派出，一位持外卡參加的選手…宮崎遼雲，這傢伙上個月剛剛壓得本國內錦標賽的冠軍，是第一次打正式的國際比賽。他對於李默等人來講可是個老人，具體實力如何，王動最有發言權。能和王動抗衡九個回合的，目前國內也沒幾個人，實力應該不俗！就不知道那個摩水平如何。

邵虎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話，一直不表態。本場比賽輿論認為是最沒有懸念的，摩賠率為4賠1，而宮崎遼雲1賠7。李默這邊，魏明他們幾個還再商量，阿楊認為沒有買的意義，而丁蕾則猶豫不定。

選手開始入場，邵虎在電話裡突然大聲通知壓宮崎遼雲，兩兄弟本能的馬上跟上。李默安全起見，壓出二十萬。眾人都很意外，出於盲目的信任，大多數相的人都跟了。消息也一樣放出去，至於別人聽不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李默不理會他們，耳機裡傳來邵虎和王動的說法。那澳大利亞人進場的動作有些僵，似乎不夠松活，再據他的年齡判斷，應該是老了，肌體功能退化；宮崎則正年輕，水平大家都見過。

比賽開始，宮崎遼雲上來並沒有採取遊斗的方式，而是堅守陣地，剛剛開手後似乎就落到下風。李默面無表情，心裡卻蠻緊張。隨著第一個回合過去，見那本人表情平靜地回到角落。他突然放鬆了，這不是他用來對付翟泉的辦法麼？示敵以弱，待敵犯錯！小本看起來情勢危險，但最後兩次攻擊那遊刃有餘的防守可就暴出他的真正實力。

這時邵虎突然開口，聲音很小“剛才我和本這邊的一個朋友聊天，他們告訴我，這宮崎家族曾經是本一支很古老的地方貴族，上前屬於本黑道勢力的龍頭之一，同時在本政經兩界也都相當有勢力！宮崎遼雲雖是突然冒出，但他已經採用和王動手的方式在全世界參加過眾多地下拳賽，是本國內準備重點培養的拳手。”他這麼一說，另兩人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又耗了兩個回合，小本覺得對方也就這個水平，開始有些躍躍試。第四回合他終於忍不住，躲過一腳後，發揮出他速度，一腳勾踢在摩的支撐腿上，上身雙拳直擊，引住摩的注意力，化拳為掌，扣住摩的雙手手腕，一拉，起左腳使勁蹬踏在對手身上，借力躍起，跟著一個彈腿踹在對手的喉下！

全場驚叫聲四起，跟著就是引起彼伏的歡呼聲，從電視裡傳出都讓人到震耳聾，相當令人討厭！眾人心情複雜的贏錢，喝酒，跟著就是一通亂罵，把體育總局那幫人都罵上。其實大家就想看看什麼時候我們中國人也能在這號稱最有實際對抗意義的比賽中出現，檢驗一下中華武術的真正成如何。

第四場是當天晚上的壓軸戲，是歐洲大力士與非洲壯漢之間的較量。眾人商量半天都沒有個結果，最後讓大家自己憑覺壓。李默很想幹脆停手，但為了引大家的興趣，最後還是壓上十萬在波蘭大漢身上。沒想經過十二個回合苦戰，波蘭人居然靠體重和摔跤技術，艱難而醜陋地贏下比賽，實屬意外之喜。

當天晚上四場比賽全部壓贏，不管來賓跟了還是沒跟，名氣這是已經闖了出來。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還有十二場比賽，為了養蓄銳接著來，眾人很快散去。不少人直接就躺在樓下的桑拿房裡，如黃中華兄弟一幫人等；而魏明他們乾脆去旁邊酒店裡開房，免得第二天跑來跑去，當然費用是由李默來掏。

星期天早上才開門，一大幫子人蜂擁而進，很快就把酒吧坐了個滿！李默很滿意，丁蕾臉上也全是笑容，興奮地在來賓中穿梭、打招呼。早上的只有三場，選手雖然來自不同的國家，卻都是黑人。眾人研究半天，怎麼也看不出明顯的勝負因素，只好謹慎行事，每場少下點。李默要把自己昨天贏的分一半給林馨，讓她也玩一下。林馨不幹，看可以，真的上陣，覺得心理上承受不了。

李默只好自己來，大概是昨晚運氣太好，今天得還回去，三場下來只壓對一次，小輸三十多萬。大多數人都跟著他，也都輸了錢，真是鬱悶，午飯一個個吃得相當沒心思。

林馨笑著安著大家，上樓去做她的湯。今天她可是大廚，熬了好大一桶血鴿雞湯晚上給大家補身子。所有人群策群力，努力研究下午的四場比賽，怎麼也要把損失撈回來。

下午四場作為武術愛好者來講，最值得期待是看看在歐美盛行的mma技術如何發展！（mma是英文“mixedmantialanta”的簡稱，即綜合武術或者綜合格鬥。mma是一種集觀賞、娛樂、競技於一體的運動項目，是國際武術搏擊比賽的主要項目。mma運動是拳擊、散打、柔道和摔跤等運動的結合，也有人說是搏擊運動的十項全能。）第一場兩個南美選手對碰，互相之間大概是較量過，知知底，十分謹慎，因而場面平平；第二場玻多黎哥選手戈特對法國選手熱爾瓦的比賽就讓人覺相當深刻。

戈特滿身傷疤，眼睛裡透著股掩飾不住的、濃濃的、血腥的殺氣。很自然，大家都把錢壓在戈特身上，也如願以償的小贏一筆。那位法國選手一個不注意，當場被戈特爬住手臂，轉身以肩為支點使勁一掰，咔嚓的斷裂聲電視這一頭似乎都能清晰地聽到。單如此也不算血腥，戈特毫不留手，手掰完，側身一把兜住熱爾瓦的大腿，高高起，再次用肩頭做支點，狠狠磕在其腋下。

魏明趕緊轉頭，師兄弟兩人面面相對，同時搖頭，估計至少有四肋骨保不住！幾名裁判蜂擁而上，瘋狂的戈特這才將熱爾瓦丟到地下，氣勢洶洶地閃到一邊。熱爾瓦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從電視畫面上可以清晰地望到他搐著，一口一口地吐著血，似乎夾雜著黑的塊狀物體，也不知是死是活！女孩子們大都驚叫著，掩面不敢再看。

“喂！等等，你們幹什麼？”就在大家都還沉浸在震撼中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叫聲。李默等人轉頭一看，一大群警察全副武裝地衝進酒吧裡，把酒吧攪得雞飛狗跳，大呼小叫，一片烏煙瘴氣。

李默站起正想說話，丁蕾摁住他，輕輕捏了捏，起身上，對著領頭那個高級警官嫣然一笑“馬副局長，您今天這是…”丁蕾把副局長的副字咬得相當重，馬某人雖恨得牙癢，但臉卻沒什麼變化，回以一臉微笑，主動遞上張公文“哈！小丁！公務在身，可別見怪啊！我們剛剛接到有人舉報，說這裡有人聚眾賭博，所以過來看看！”說完很有領導氣質地一揮手，一幫手下又接著開始折騰。

王隊長今天是帶著家屬來的，一群人全是便衣，有不認識的警察上去盤問，只得壓住火氣往外掏證件。對方一看，也是一驚，有人和馬某人一說，馬某人這才上去打招呼，笑容滿面地說了幾句，也算是給王隊長他們些面子！別人執行公務，王隊長也不能說什麼，但這樣一搞，心裡很惱火！

整個過程李默並不緊張，身邊研究法律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霍穎，雖然她平時很低調，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份。據刑法第三百零三條的規定，構成賭博罪的前提，不但必須具備直接故意的一般主觀要件，而且必須具備“以營利為目的”的特別主觀要件。他可沒從這次的活動中營利，只不過是提供了個看比賽的場所，所有人下注都是通過自己的隨身電腦。俱樂部既不頭，也不坐莊從中盈利，更不是以賭博為業，靠賭博收入生活，沒一條符合賭博罪的基本構成要件。王隊長他們之所以敢來參加，也都是明白這點。

這馬副局長也不見得不清楚，只不過目的就是來搗點亂而已！另外大概還有點給丁蕾施加心理壓力和示威的意思。所以一通亂攪和過後，沒什麼特別發現，不等王隊長和莊青璇等人發難，主動拿出個掌上dv機，讓一名手下進塊存儲卡，當面放給王隊長看。王隊長臉逐漸陰沉下來，最後變得鐵青，相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