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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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下凡手續齊全，天姚的桿得分外直，間的玉佩隨著步伐的節奏擺動，無暇中隱約有奇特的光彩轉，看得出並非凡品。

東西是剛從咸池那搶來的，目的是送給他親愛的小貓咪。

事情要從天庭的一天前地上的幾年前說起。小龍王滿面嬌羞的騰雲而去，天姚足踏祥雲也正準備離開，卻被一隻火紅的小狐狸從後面拖住。小狐狸的聲音似乎比上次見面時更加尖細了“仙君答應過帶我走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妖們一經提醒紛紛幫腔，都說仙君不能始亂終棄。儘管白蘅芷自己不稀罕什麼天庭，但作為一個好大王，他還是要為小狐狸的幸福據理力爭“就是嘛，仙君。你答應過要帶它去玩，可不能反悔。”想當初天姚被白大王及其同夥們合力捉，自尊心、自信心嚴重受挫，忽然遇到個對自己青眼有加的活物，結果一時興起沒管住舌頭。其實天姚把小狐狸當作仙寵帶回去也沒什麼，可這次他是偷溜出來的，怎麼能再抱只狐狸回去呢？當然他又不好意思告訴人家，自己是偷著跑出來的，覺像小孩翹家，太沒面子了。所幸歷經好幾千年風雨的臉皮早已百鍊成鋼，撒起謊來比真的還真。

“這個白兄有所不知，小狐狸是你的手下，我要帶它走，需要下聘禮，可這回出來的急，什麼都沒帶，等我上去取了東西再來。”小狐狸一聽又不樂意了“天上一，地下就是好幾年，人家不想等。”大方的白大王也說“咱們都是人，我還圖你什麼東西？再說又不是人類嫁女兒，還要聘禮。”天姚仙君沒辦法，只得端起一副腐儒的架勢，表示要的就是那繁文縟節的調調。眾妖拗不過他，只得應了。

天姚一回去就翻箱倒櫃，滿心歡喜地想要送個卓爾不凡的禮物給他與眾不同的小喵兄。可左看右看也沒看上一件，簡單了嫌陋，華麗了嫌豔俗，直想把自己打個包送過去得了。煩惱之際，正好鹹池仙君來訪。

“天姚兄，我這負心薄倖的美名可全拜你所賜，不知你準備什麼時候向仙友們澄清。”咸池仙君這些時已被無數人指指點點，著實有些吃不消。他見天姚不理自己，便笑著說了一句“見過抄家的，沒見過抄自己家的。”咸池一生說過無數句話，但這句是他最後悔的。

天姚聽了這話，一個猛回頭，將目光盯在咸池的間，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探向咸池的帶。咸池心底一熱，不及大喜先是大驚，條件反地用手去擋，可擋完又有點後悔。多麼難得啊，他終於對自己下手了，千萬不能打擊了他的積極。咸池聲音因動而略帶顫抖“那個…先把門上。”

“多麻煩！”天姚一反往的文雅，暴地拉住咸池的帶“你就乖乖從了我吧。”咸池覺得自己全身能充血的部位都充血了，熱得幾乎要燒起來“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把門上安全些。”

“哪來那麼多事？！”天姚的爆發力超常發揮，輕而易舉地將咸池按倒在上，又易如反掌地扯下他的帶，再恬不知恥地搶了他的玉佩，最後把皺巴巴的帶扔回咸池臉上“玉佩不錯，歸我了，就當給你個面子，別客氣。”

“你劫我的財還是給我面子，叫我別客氣？！你知道這塊玉佩對我有多重要嗎？我死也不能給你！”咸池委屈地賴在上不起，叫囂道“除非你再劫個！”結果被天姚扔了出去。

咸池不傻，從天姚如狼似虎的神態也猜的出那玉佩將來的主人是誰，苦笑，還是苦笑。只盼著有一天，那人兜兜轉轉之後，最終能發現自己的好，與自己相洵以滋，相濡以沫。

生同衾；死同槨，說起來簡單實現起來卻太難，只因那個人未必肯給我們機會。愛捉人的大白貓有什麼好？不堪大用的天姚星君又有什麼好？正所謂:不人人自，情人眼裡出西施。誰說的清呢。情這一事，大概就在個糊塗。

九重天上的一成不變是活著，九重天下的喜怒哀樂是生活。如果天上的人有了情，懂了喜怒哀樂，該是什麼樣呢？就是天姚、咸池這樣的衰樣吧。

風吹綠了年。小狐狸的明眸燦若雙星，它坐在樹下，透過大樹層層的枝葉仰望天空，藍藍的顏靜寂、澄澈。天上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聽小龍王說，那裡很寂寞，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樣的，沒有地上好玩。可它喜歡的人在天上，它想要去陪他。

這一天，踏龍山格外熱鬧。白大王收了天姚仙君的禮，親手把小狐狸給他，臨別時一個勁地叮囑“它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天姚兄要多忍讓些。”其實這話說不說都無所謂，暫不論天姚的“忍者”特質，就算看在白蘅芷的面子上他也得把小狐狸供起來。

妖們哭哭啼啼，嫁女兒似的送走了小狐狸。小狐狸在雲端，看著悉的哥哥姐姐們漸漸變小直到看不見，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忍不住掉起了眼淚。天姚忽然覺得肩頭有點溼，這才發現小狐狸有點不對勁。

他托起小狐狸尖尖的臉，驚叫道“你居然哭了？！”在他的印象中妖似乎是沒有眼淚的。

小狐狸抹抹眼睛，不好意思地把頭埋進天姚懷裡。

“我有點捨不得哥哥姐姐們。”剛上到天庭，小狐狸就幹了件臉的事——把嘯天犬咬成斑禿。說實話，事情也不能全怪嘯天犬，人家是狗，狗要獵狐，也算本能，只可惜它挑錯了對象。卻說，小狐狸那可是跟在兇悍的貓老大和殘暴的狼老二股後面練大的，它沒繼承那兩位先生的“遺志”併發揚光大，已是很給面子了，哪想到真有不怕死的敢來招惹。

當天姚仙君和二郎神追到案發現場時，小狐狸正騎在狗身上，還叼著一嘴狗，可憐那嘯天犬掙扎不是不掙扎也不是。

就這樣，天姚仙君領著他火紅的小寶貝，在眾多仙友豔羨的注視下回府了。

“沒想到天姚仙君居然能收服這麼厲害的狐妖。”

“是啊，他本事還真不小，平沒看出來。”

“不會是****來的吧？”

“唉，以後打主人要看狐狸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