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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南下避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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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痴漢放著美人不用,太過費,哥哥們陪你如何。”使刀那個朝柔福走來,女尼想拉他,被他一掌打翻“竟敢誑老子,待會兒和你算賬。”柔福見女尼被打得好慘,面一變:“牛二,動手!”牛二健步竄出,不待他舉刀,抬腳踹中小腹。

那人大叫一聲,朴刀脫手,倒在地上縮成一團。拿叉那個抖個槍花,奮力急刺,牛二抓住叉身,左肘直搗前,這個後退幾步倒地,不住咳嗽。牛二走到兩人跟前,舉起了叉。

***尼克沒有走。

“尼克船長可以走,尼克上尉不可以。我要求和你決鬥。”尼克聲音有些發抖,好像很怕被拒絕。

“我接受。”牛二敬他是條漢子,決定給他挽回名譽的機會。

尼克松了口氣,從一具水手屍體上解下柄佩劍,拋給牛二,又出自己的佩劍,左手背後,右手持劍立於面前:“請。”決鬥開始。牛二的雷霆霹靂劍早已大成。

在他看來,尼克的劍術比他的牌技還差。牛二隻是格擋,想讓尼克知難而退。十幾招過去,尼克反而焦躁起來。

大開大合,只攻不守,招招拼命。牛二見他一心求死,嘆了口氣,一劍刺中左。尼克大叫一聲,長劍脫手,強撐著說:“荷蘭…打不過法國,我加入英國…也是為了反…”話未說完,仰面跌倒再也不動。

尼克死了,牛二凝視著他黯淡無光的眼睛,好半天才離開。

“你好像很同情的樣子,”瑪麗安娜過來,怯生生的說“一個臭名昭著的奴隸販子,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他心中太多未了之事,可惜沒法實現了。我對這樣的人總是很同情,甚至有些羨慕。”牛二淡淡的說。

“大多數人死時都是這樣的。”瑪麗安娜不以為然。

“總好過沒有任何遺憾,卻還活著。”

“你們東方人總是怪怪的。人生不過幾十年,臨終前不可能沒有任何遺憾。”牛二哂笑,人生如果變成好幾百年,唯一的遺憾,就是不死了。

“你不生我氣?”瑪麗安娜討好的看著牛二。

“英國海軍艦隊指揮官霍雷肖·納爾遜帶領了三艘戰列艦和三艘護衛艦前往亞歷山卓港,調查法國軍隊在地中海的動向。拉爾夫·米勒,提修斯號的艦長,也在其中。”牛二不緊不慢的說“尼克肯定也知道艦隊的部署,你接近尼克,真正的目的應當是刺探英國海軍的計劃。”

“你在為督政府做事,你不是亡貴族,你是革命黨。”瑪麗安娜膽怯的神情消失了,微笑起來:“對啊…你要資助我們,也算革命黨。”牛二沒理她,接著說:“尼克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將計就計,讓你對付我。你還沒得手,為怕敗,只能先幫他偷我,然後再找機會偷他。”瑪麗安娜收起笑容:“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直到剛才,你才知道尼克早就識破你的身份,還好他死了。你的計劃雖然很蹩腳,至少結果還不錯。”牛二開始笑了:“可惜你猜錯一點,我資助的是紀堯姆侯爵,我做生意一向求穩,保王黨深蒂固,我看好他們。

現在告訴我,誰派你來的。不要說是拿破崙,這不是科西嘉人的風格。”瑪麗安娜臉發白,回身試圖撿尼克丟下的槍,牛二長劍飛出,火星四濺,遂槍四分五裂。瑪麗安娜轉過身,深口氣“你也猜錯一點,我是亡貴族。父親早對王室失望。

他是支持革命的。處決前,他告訴我,雅各賓派不過是一群小丑,法蘭西的希望在拿破崙身上。”說到這兒,瑪麗安娜悽然一笑:“父親說的沒錯,不到一年,羅伯斯庇爾就被處死了。”

“指使我的不是波拿馬,既然你站在保王黨那邊,就是我們的敵人。你不妨殺了我,不然有朝一,也許我會殺了你。”瑪麗安娜鎮靜下來,海風拂動長髮,美得令牛二窒息。牛二沉默良久才開口:“我只給了紀堯姆三萬英鎊,其餘給巴洛先生了。”拿破崙手下干將布魯斯,一直暗中尋求巴黎銀行家們的支持,巴洛是其中最大的。

“我做生意,總要兩邊下注,不是嗎?”看著瑪麗安娜一頭霧水,牛二微笑。瑪麗安娜想了半天才明白“你怎麼不是猶太人!”牛二整整衣襟“你要的東西要麼在尼克身上,要麼在他船長室,自己找吧,船上那兩個水手是本地人,不會攔你,不過要快,明天我就要坐他的船去巴黎了。”說完揮手道別。

“等等!你不想知道誰派我來的?”

“無所謂,”牛二攤攤手“況且除了這些吃的,我又沒損失什麼…呃,我還賺了一艘小商船…”

“你大搖大擺買那麼多東西,就是為了引尼克上鉤!”瑪麗安娜如夢初醒。牛二笑而不語。

“我手裡有法國艦隊的通行令,尼克那裡有英國的,你確定不帶我一起走?”瑪麗安娜狡黠一笑。

***“爺爺饒命!”

“好漢手下留情!”男聲女聲同時發出。牛二頓住,柔福打趣的看著女尼。女尼求情:“他二人只是劫財,從未傷人命,還望壯士饒他不死。”兩漢子也不住磕頭,嘴裡絮叨“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兒”之類。柔福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女尼,說:“也罷,看在小師父面上,放過他們吧。”牛二一手一個,抓住脖領拖至門口“下回再敢冒犯,此地便是你們葬身之所。”打開門,挨個踹了出去。回到正殿,女尼已換了身僧袍,和柔福坐在一起等他。

“我本是南豐府李家莊人士,俗名李靜善。八歲那年,東都幹明寺妙慈師太雲遊,在我家暫住,看到我時說我與佛有緣。家父素來長齋禮佛,聞言甚喜,讓我拜師太為師,去幹明寺修行三年。”女尼娓娓道來。

“不想兩年後,傳來噩耗。淮西王慶造反,出兵攻打南豐府。城破後,他麾下的錢虎帶一隊人馬,衝進李家莊擄掠,見我家富庶,搜刮乾淨後竟一把大火,將我全家一十七口…悉數燒死了。”靜善泣不成聲。

“反賊可惡,該殺!”柔福摟著她,輕拍後背。牛二一凜,偷瞄柔福。自己和龐萬甚篤,深究起來,反賊這個名號是逃不脫的。

靜善抹了把淚“官府平判後,王慶被凌遲,也是罪有應得,只是降匪中沒有錢虎,想必是漏網了。我每都祈求菩薩,叫我得知仇人下落。”

“錢虎?名字好,”牛二想起來了“是了。他可是刀王?”靜善點頭:“他號稱刀王,和劍聖康龍並稱楚軍雙雄,壯士難道認得他?”

“好叫姑娘得知,十年前錢虎在平陽縣外白石巖被我等伏擊,我好友殺了他。”牛二險些命喪清涼峰。那次狩獵的事,十年後仍歷歷在目。靜善淚水漣漣,盈盈跪倒“蒼天有眼,恩公受我一拜。”牛二連忙去扶,靜善不肯,連磕了三個頭才起身。柔福若有所思的看著牛二,口中卻問:“你如何從東都輾轉到這裡?”

“我萬念俱灰,原想遁入空門了此一生。不料沒幾年,金人打來,我們南下避禍,戰亂中又和師父走失了,一路落到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