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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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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這些,牛二有淚落下,哽咽舉箸。一頓羔羊牛二吃的悲苦,獄卒直呼可惜,心痛不已。

過了半個時辰,府尹到來,親手為牛二放行“汪召嗣為金國擄去期間,勾結金人欺辱皇室,回來後不思悔過作惡多端,壯士殺他,實乃為民除害,大快人心。”出了衙門,小蘭早在外面候著,見到他撲入懷中大哭“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大爺了。”牛二木然片刻,問:“福兒可是走了?臨走前說了什麼?”

“大爺勿惱,我攔她不住,”小蘭低下頭“她說她要找個更大的官,定能保大爺回來…”柔福這麼說,小蘭不會阻止她。

“她還說讓大爺放心,這幾年怕是見不著了,他若得寬鬆,她自會前來和大爺相會。

福兒妹子若不想回宮,想是會躲起來吧?”小蘭攙牛二上馬車。牛二神一振,柔福回宮,起初幾年是別想見了。子久了,總有機會。出宮不易,好在還有希望“想來如此,回家吧。”***十一年過去了,牛二再也沒見過柔福。牛二一直不敢出遠門,每天只在家中看書習武,間或到皇宮附近轉轉。

柔福出宮不便,萬一哪天溜回來碰巧他不在,怕是腸子也要悔青了。萬萬沒想到的是,等了這麼久,等來的竟是柔福的死訊。紹興十一年,朝廷與金國簽定了“紹興和議”轉年,金國為示好,將北狩虜去的高宗母親韋太后送了回來。不久傳來消息,太后回宮後一口咬定柔福是假帝姬,真帝姬早已死於五國城。高宗忙派大理寺審訊柔福,最終定罪為假冒帝姬,之後,柔福被杖殺,時年三十二歲。柔福不是假的,那必然就是太后說謊。

“那老‮子婊‬在上對金帝曲意逢,倒沒怎麼吃過苦。”北狩期間發生的事,柔福和太后都心知肚明,柔福不擔心太后會說什麼,太后卻是害怕。

“解帶憐高柳,移愛小溪。此來相見少,正事各東西。”柔福回宮後的第四年,牛二才知道這首詩的後兩句。

那天柔福不說,想是怕一語成讖,不料終究還是一語成讖。牛二看著晚霞,發著呆。昨晚的事出乎意料的順利“為了安全”牛二親自護送康坦回到了據點,一個郊外廢棄的倉庫前。

“康坦,大紐曼的事很多人覺得是胡扯,你憑什麼相信?”康坦下車後,牛二忍不住問。康坦指了指尤里安“他和路易十八陛下的管家簡直像一個老師教的,革命黨不可能有這樣的管家。”牛二啞然,他還以為他編的故事足以亂真。

康坦因為尤里安的表現,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當然說什麼都信了。尤里安駕車往回走了沒多遠,就遇到了尾隨而來的瑪麗安娜和她的部下。秘密警察包圍了倉庫,戰鬥很快結束。唯一的小曲是一名王黨份子搶了匹馬,衝出了包圍圈。

馬跑得很快,警察們紛紛開槍但都落空了,瑪麗安娜連放兩槍也沒擊中。眼看那人要跑出程“呯”的一聲,那人應聲落馬,牛二手上的槍口冒著煙。

瑪麗安娜驚異的看著牛二。

“早說我是槍神了。”牛二聳聳肩。

“你個大騙子,你到底騙了我多少次。”瑪麗安娜看上去很想咬人。牛二笑著伸手“還是朋友?”

“可以不僅僅是朋友。”瑪麗安娜用力握了握,笑的好看。

“先生…先生?”不知尤里安喊了多少遍,牛二才回過神。

“瑪麗安娜小姐來了。”瑪麗安娜神悽苦,讓牛二很意外。

“我是來和你告別的。”昨晚牛二走後,秘密警察們徹底搜查了倉庫,發現一份名單,一百五十三人,全是王黨份子,大部分用的化名。

“目前為止,我們只抓到二十幾個,剩下的潛伏在巴黎的各個角落,拿破崙隨時有生命危險,他的侍衛雖多,總有落單的時候。”

“我準備部分接受他的提議,做他的情人。

這本身也是一種偽裝,可以麻痺敵人,同時也可以貼身保護他,法國不能失去拿破崙。”牛二送瑪麗安娜出門,馬車一直在等她。

“能不能放下這一切,我陪你去美國,在那裡我們會過得很好。”牛二嘗試著最後的努力。女人親了親他的臉頰“法蘭西萬歲!”聲音很低,鏗鏘有力。

瑪麗安娜轉身走出幾步,略有停頓,就繼續向馬車走去,一直沒有回頭。柔福走後,牛二的心彷彿缺了一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帶走了。幾百年來,牛二有過很多女人,可任誰也沒有填滿過他心中的空缺。

和瑪麗安娜一起的子,曾有那麼幾個瞬間,牛二一度恍惚,以為她可以,最終還是不行。牛二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突然明白他再也不可能找到那種覺了。縱使柔福再世,牛二也不是當年的那個牛二了。

柔福帶走的,是牛二的愛情。***九十年代初,牛二暫居盤錦,平裡支個煎餅果子攤當幌子,打發時光。

恰逢電視臺播放法國連續劇《瑪麗安娜:拿破崙的一顆明珠》,牛二看了幾集,才發現此安娜就是彼安娜,塵封的記憶猛然打開,掐指一算,已近兩百年了。

和瑪麗安娜分手後,牛二沒多久就離開了法國。牛二原以為她會做拿破崙一輩子的秘密情人,看了電視劇才知道,她最終和年輕軍官私奔了。

“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漢斯。”牛二笑著換臺。

“…曾遇上幾多風雨翻,編織我錯夢幻。曾遇你真心的臂彎,伴我走過患難。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紛擾波折再一彎。一天想,想到歸去但已晚。”香港歌星如痴如醉的唱著,牛二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愣愣聽了一會兒,手忙腳亂關上電視出了門。又是一個秋黃昏,同樣的天高雲淡,同樣的神清氣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十年,嘿嘿,多少個十年啦…”牛二看著落喃喃自語。

“他牛叔,嘟囔什麼吶!”有街坊下班了,趕著回家做飯。

“李嬸回來啦,沒啥沒啥,我說天涼好個秋哇!”牛二抬高了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