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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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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知留他不住,也不再勉強,安明兒望著心上人爹爹,又是欽佩又是崇愛,實在想和他說幾句話,可是卻接不上口。

蒼穹何等人物,早看出安明兒是女扮男裝,瞧她神,只道小女孩家定是見自己大展神功,想學上幾手,當下心中一笑,大步往東而去。

那金南道三個弟子雖是親傳,可是卻是他弟子中武功最差的,不然地煞雖厲害,要輕描淡寫擊敗三人也是天大困難。

安大人望著他背影消失,轉頭向安明兒道:“明兒,他比你師父如何?”安明兒道:“就是…就是方…大,不,方天逸也高過師父武功。”安大人點點頭揮手叫她和司徒花曉退下。安大人臉一寒對史大剛道:“大剛,你不守軍令,該當如何!”史大剛道:“元帥息怒,我奉李軍師之命,一月前便調甘東青海軍隊,元帥發兵之際,要我西去鎮守安西,李軍師又授小將錦囊一則。”安大人聽是李百超之計劃,臉一援。史大剛遭:“李將軍知元帥必會親身涉險,是以早就安排妙計,他令元帥親兵參將吳件元,一遇有險,立刻不顧一切快馬報信。”安大人恍然道:“難怪不見仲元,我還道他戰死了。”他話未說完,軍中走出一員參軍躬身行禮道:“元帥請總小將吳仲元之罪。”安大人默然。史大剛又道:“小將將甘青軍隊已調集一空,此時如果有人從中原西攻,就是一族之眾,也可直驅而入。”安大人聽他此言不怒反喜道:“大剛,你神通廣大,到底按括了多少軍隊,你在玉門關還留下多少人?”史大剛遭:“總來七八萬之眾。”安大人撫掌大喜道:“大剛,你進步了不少啦!我就怕敵人分兵與我軍相持,再乘隙往玉門關攻去,如此說來,真是萬無一失,坐等勝利了。”史大剛道:“這是李軍師妙計,他說留軍甘蘭毫無意義,是以令小將著意蒐括。”安大人哈哈大笑,請將各夫佈置。安大人轉危為安,回顧司徒花曉、明兒,兩人臉慘白,血跡斑斑,想起女兒身上中劍,適才又一陣拚,不由心疼不已,忙命軍中醫生替她倆包紮,但忽想到男女有別,不由好生為難。

史大剛找了個年紀最老的醫生,雙手巍顫顫替這兩個小女孩換上藥包紮起來。安明兒失血甚多,疼痛一減,疲倦得連眼皮都張不開,便到爹爹帳中去睡了。

安大人坐在帳中,心中思起伏,他昔曾發誓要和愛廝守至老,可是今就差一點不能遵守諾言。

是夜敵人並未進擊,過了三天仍無動靜,這倒大出安大人意外。軍中警戒,更是不敢輕忽怠慢。

大軍進駐原地,無事即短,子過得真快,匆匆又是五,敵人並不進兵,是午後安大人軍中又來了兩萬青海部落酋長勁族,一時之間軍容更盛,安大人心中大為高興,要知青海部落一向強悍,常為西北之患,安大人盛名遠震,恩威並施,這才收服諸部,是以史大剛傳下軍令,其中最強兩部果然前來赴難。

是夜安大人窒群將,因在軍務倥忽之際,酒過一巡便各自散了,安明兒傷勢早愈,她見爹爹名望,再因巴方勢力大增,又恢復昔活潑地來。

安大人推定敵人不敢妄舉,是以心中大安,到了第十三天‮夜午‬,忽見凌月軍隊湧而至,他心中大喜,知道李百超大軍返師,與凌月國軍隊幹上了,那幾十萬都是甘軍銳,凌月國軍再強,也被壓迫後退。

安大人舉令攻擊,全師本來一直居於劣勢,此時下令反攻,自是氣勢如虹,那凌月國軍隊前後受敵,只有各自為戰。那李百超一支大軍就如從天而降,凌軍人人自危,後路已斷,戰力更是大減。

這一戰從‮夜午‬打到天明,甘軍兩部漸漸會師,又打到中午,已成合圍之勢。安大人估算程,那李百超兵行神速,進攻凌月國不但如摧枯拉朽,便是返師也是馬不停蹄,夜兼程才會如此之快。

戰鬥繼續猛烈進行,而到傍晚,這才控制整個局勢,凌軍非戰死即被俘,中軍元帥胡大將軍兵敗自刎,那逃出去的只有金南道弟子和幾個有數勇將而已。此戰打了七八個時辰,凌軍全軍覆沒,沙漠上黃沙為之紅染,三十萬大軍毀於一片沙漠之中。

安大人今全軍痛飲,凌月國虎視眈敢為中國之患,這一戰兵敗國亡,要想重新建國,只怕在十年之內是不可能的了,安大人論功行賞,只覺方天逸應居首功。

天上月兒初現,沙漠上燈火輝煌,處處歌聲笑聲,喝酒行令,這亙古罕見之大戰,便告結束。

安明兒望著新月,想起方天逸如果在此,一定是爹爹席上首席貴賓,可是此刻不知他在何處,也不知到了蘭州沒有,心中悵然不樂。

全軍班師,行前安大人今全軍士卒將敵人屍首埋了,黃沙翻起,蓋住了血跡,也蓋住了連天戰火。沙漠是偉大的,這近百萬雄師殘踏後,又恢復了老樣子,就這樣沒了數十萬戰士。

過了幾天,一人一騎飛奔到了這沙漠,他顯然是避過安大人班師之眾,他下馬憑望無邊沙漠,仰天大哭三聲,又復大笑三聲,口中喃喃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略在四周看了看,步履之間有著龍行虎躍,相貌更是出眾,最後躍身上馬,心中忖道:“我還是敗給方天逸這小子,他雖死猶能用計,凌月國主,凌月國主,你自命文武蓋世,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少年。”他愈走愈遠,口中仍是不停地道:“成事在天!成事在天!”如果他知道此刻方天逸活生生又在進行另一件大事,不知他作何想了。

恐怖籠罩了下來,方天逸和何足道駭然地四目相對,已經死了的人居然又說起話來!

雷以諄伸手止住了正要開口的何足道,他俯下身去把耳朵貼在怪老人的口細聽,忽然他滿面疑容地抬起頭來,何足道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雷以諄道:“奇怪的事發生了——”雷以諄面帶驚地道:“正是,這老人的心臟突然又開始跳動了。”何足道忍不住喜得叫了起來:“這是不可能的事啊,方才——方才咱們分明見他已經死去了…”這時,地上躺著的老人已經開始動了一動,柳以淳道:“現在二位可以用內力助他一臂之力了…”方天逸和何足道幾乎是同時地伸出掌抵著老人的背脊,過了片刻,那瘋老兒忽然一聲長嘆,扎掙著坐了起來。

他睜開眼來,望了方天逸一眼,臉上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接著又望了何足道一眼,微微地點了點頭。

何足道道:“老前輩你現在覺得怎樣?”那怪老人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舒服呀——”何足道道:“那天魁與前輩拼了一掌,他口吐鮮血匆匆逃走了。”怪老人仰首望著天空,喃喃地道:“天魁、天魁,你自命為天下第一高手,天下人也以為你是第一高手,我可知道,你算不了第一,絕對算不了第—…”何足道道:“那天魁原就是胡吹自誇的——”怪老人卻似沒有聽見一般,只顧自己喃喃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出來,天魁你便不是對手了…”方天逸見這怪老人此刻一片清靈,一點瘋樣也沒有,他問道:“老前輩你…你怎能死而復生?”那怪老人望了方天逸一限,並不立刻作答,只呆望著方天逸,那目光似乎包含著某種深意,又似乎要看穿到方天逸的心底裡去;方天逸到一些不安,他把自己的目光避了開去。

老人忽然道:“我與天魁動手之前,已經中了絕毒!”何足道驚呼了一聲道:“什麼絕毒?怎麼會中毒的?”老人道:“你們可曾聽說過‘南中五毒’嗎?”方天逸點了點頭,同時他心中微微地震動了一下,回想他的往事,幾乎件件大事都多少關係著南中五毒,不是南中五毒,他就不會碰上曾目神睛姚瞎子像,不是南中五毒,他就不會陪著柳文侯上黃山,不上黃山,他就無法碰上他的爹爹,就因為在黃山碰到爹爹,司徒越的那份秘圖才使威名赫赫的地煞蒼穹恢復了蓋世神功…

這一切往事一幕幕回憶起來,方天逸不呆住了,直到老人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才使他回到現實。

老人道:“在前山上,我碰見了天魁和另一個老鬼,他們正在商量什麼事,我老兒就老實不客氣地潛近偷聽,那兩個老鬼站在一棵樹下,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什麼,我仔細側耳傾聽,只聽到那天魁道:‘管他的哩,那小子遲早總得除去的,否則總會出病…’另一個老鬼道:‘雖說這小子最喜吃這玩意,可是你怎能保險地走過時一定會吃它?倒不如索出手把他幹掉算了。’那天魁道:‘聽老夫的話一定不錯,那小子一定會中計的,咱們先走開,靜待佳音吧。’接著兩人便走開了,我老兒覺得有趣,便輕輕走到他們方才立足那棵樹下,心中正在暗思這兩個老兒在搞什麼鬼名堂,猛一抬頭,只見自己正站在一棵桃樹下,頭頂上便掛著一個特肥特紅的大桃子,任何人看了也會不加考慮地先吃這一個挑子,我老兒的口水馬上就了出來,不知不覺便伸手摘了下來,咬了一口——”何足道聽到這裡,叫道:“桃子有毒?”那老人道:“正在這時,忽然那天魁又一個人走了回來,他一瞧見我老兒手中拿著又紅又肥的大半個桃兒,登時氣得鬍子都倒豎起來,當時我覺得好有趣,心想一定是這老鬼用花言巧語把另一個老鬼支開了,自己一個人溜回來獨享這個大肥桃,卻不料被我老兒捷足先登了,嘻嘻…”怪老人說到這裡,彷彿整個人的思想已完全回到當時的情景中,竟然忍不住眯著老眼笑出聲來。

方天逸和柳以淳面面相對,作聲不得,卻聽老人繼續道:“那天魁突然大叫道:‘鄉巴佬,誰叫你吃的?唉,我就想到這個問題才立刻趕回來,想不到遲了一步…’這個老鬼竟叫我鄉巴佬,我就索裝得土裡土氣對他笑了一笑。天魁氣道:‘你笑吧,馬上就要笑不出來了。’我老兒便問道:‘什麼笑不出來?’天魁喝道:‘這桃子上有南中五毒…罷了,說給你這鄉巴佬聽也是任然,他媽的,算我倒黴——’說罷,轉身便走,我老兒一聽‘南中五毒’,頓時把桃子丟在地上,心中也給嚇慌了,原來天魁和另外那一個老鬼商量的正就是用這桃子來害一個人,卻被我吃掉了——”怪老人說到這裡,口中氣憤不已地喃喃罵了幾句話,只因聲音過分含糊,大家都聽不清楚他在罵什麼,過了一會,他繼續道:“當時我就大叫一聲追上前去和天魁這老鬼拼命,他沒有料到我老兒並不是個鄉巴佬,所以更必須把我宰了滅口,哪曉得我老兒也是非擒住他不成,不過毒一發了那就沒有救啦,咱們從前面一路打到這裡,我的毒突然要發了,便被他一掌打倒地上,我以為我是死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叫起來:“奇怪,我現在的毒似乎也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沒有一個人能解釋這樁奇蹟,那怪老人抓了抓頭,道:“莫非你們這裡面有人身上帶著什麼稀世靈藥嗎?”三人都搖了搖頭,老人道:“奇了,我現下除了有點虛弱沒有體力外,一切都正常…”正在這時,突然一聲比梟鳥叫聲還要難聽的冷笑傳入眾人的耳中:“你們四個人都死定了!”方天逸猛一抬頭,只見一個氣度威嚴的老人站在五文之外,那老人的身邊站著兩個青年,正是郭庭君與羅之林。

方天逸低聲叫道:“天禽!天禽!”柳以淳悄悄地站了起來,他低聲地道:“一場大戰免不了啦,鎮靜,記著!”方天逸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冷然地對天禽道:“天禽,今天你放不過我,我也放不過你啦,你的秘密我都知道啦。”他故意這麼說,天禽果然微微一怔,方天逸趁這機會飛快地對何足道道:“全神戒備,天禽的輕身功夫,天下大約找不出第二個來,五丈距離對他只等於五尺!”天禽溫萬里道:“方天逸,不管你怎麼說,今天你是死定了,我看快快自刎吧!”方天逸淡淡冷笑了一下道:“等我打敗了的時候,自然就會自刎的。”天禽朝他們四人打量了一眼,口中喃喃自語道:“姓方的,姓何的,還有這個瘋老兒,殺死了都是人心大快的,倒是這一位是——”他斜脫著柳以淳,柳以淳冷笑了一聲,沉聲道:“柳以淳。”天禽點了點頭道:“啊,好像是那什麼叫柳家堡的老二是罷?嗯,聽說是條好漢子呢。”柳以淳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方天逸知道眼下沒有一人能敵得住天禽那石破天驚般的攻勢,他雖學會了凌月公主的金沙神功,可是天禽神功通玄,自己連半分準兒也沒有,他默默考慮著這場敵強己弱的戰局,忽然他對何足道道:“何兄——”何足道應了一聲。方天逸道:“對方有三個人,咱們也有三個人,對不對?”何足道道:“不錯。”方天逸故意大聲道:“咱們以一對一,沒有人能敵得住天禽是不是?”何足道點點頭,方天逸道:“若是咱們兩人齊上呢?”何足道哈哈笑道:“那情形可就不同了。”天禽冷哼了一聲。方天逸大聲道:“為今之計,只有用‘己之下駟對敵之上駟,己之中駟對敵之下駟,己之上駟對敵之下駟’這條計策了,我瞧瞧看,咱們這邊嗎,何兄你功力最強.你便對付他那邊那個…那個…嗯,你就對付那匹姓郭的下駟吧,哈哈…郭庭君被他這一損,直氣得鐵青著臉說不出話來。

方天逸面不改地繼續道:“柳二俠就對付那怪烏客,敝人這頭下駟正好對付溫大先生來個犧牲打,你瞧可好?”何足道聰明絕頂,方天逸雖是冷嘲熱罵,他怎會聽不出方天逸真正的意思,當下問道:“方兄你能支撐幾招?”方天逸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希望能撐到兩百把之上,可是你——”他沒有說下去,只因那郭庭君功力非同小可,若非奇襲奏功,在正常情形下以方天逸之功力要想取銳,當在數百招之外,他怎敢希望何足道在百招之內就將郭庭君擊敗?

天禽聽著他們談話,只是不住他冷笑著,這時候道:“好了吧?後事待完畢了嗎?”方天逸長一口氣道:“何兄,全看你的了!”他猛一跨步,對著天禽道:“天禽,來吧!”天禽溫萬里冷冷地道:“姓方的,你若接了老夫的兩百掌,老夫今就供雙手送四位上路。”方天逸不再說話,努力把其力提到十成,這時呼呼掌聲傳來,那邊已經幹上了。

任鳥客第一個衝上去對著柳以淳猛施殺手,柳以淳一展身形,揮起獨臂奮力戰。羅之林本沒有把這個獨臂漢子放在限內,他以為憑著自己深厚的功力和凌厲無比的掌法,一輪猛攻就能立時解決,殊不知雷以諒身經百戰,柳家堡老二拿劍功夫天下聞名,正是所謂過的橋比羅之林走的路多,在二十格內,柳以淳確被怪烏客的凌厲攻得無還手之力,但是三十招後,柳以淳的攻勢訪漸透了上來,羅之林陡然覺到要想迅速取勝是渺不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