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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煙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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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新聞!

市723特大劫殺案在逃劫匪趙金龍已潛逃至我市,昨下午3時,我市北區一家銀樓遭劫,損失近百萬金飾,目擊者舉證劫犯正是潛逃已久的趙金龍。

據悉,趙金龍在全國各地已犯下大小9樁案件,搶劫錢財總額高達千萬,槍殺9人,重傷7人,警方披,其為退役軍官身手捷,隨身攜有槍支,請廣大市民群眾提高警惕,注意生命財產安全。

已是農曆的小年,一大早卻爆出這樣一條新聞,如同在喜氣洋洋的年味裡丟下一顆炸彈,登時令全城的百姓炸開了鍋,鬧得人心惶惶,每個人出門都是小心翼翼,眼觀四方耳聽方,生怕一不小心成了趙金龍的活靶子。

為保全市居民能過個安樂年。全市警務人員輪番在各大街小巷巡邏,如此才算稍稍穩定市民的恐慌。

已是夜裡十一點,陳鉉和吳警官一組在北區一片舊新村附近執勤,陳舊的路燈發出暈黃的光,照出兩人拖長的影子,清清淡淡,居民大半已入睡。只幾戶人家尚亮著星星點點的燈,更顯得夜寂寥。

“狗賊的趙金龍,偏趕在這個當口來,一個安樂年都不給我們過。”吳警官暴躁的啐罵,陳鉉知道他最近剛談了女朋友,正濃情意時,也就由著他發洩。好在路上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可避忌的。

又走了一段,兩人繞進一條小巷子,陳鉉舉起電筒朝裡照了照,黑乎乎的,一眼望不到底,正要喚吳警官一起進去。那小子嘀咕一聲,“別進去了,那麼黑,就算趙金龍真藏在裡面,就憑我們倆也搞不定,還是走吧。”陳鉉皺眉,這小子真是懶得可以。沒半點奉獻神,也不知當初是怎麼進的警局,“行了你,在外面等著。”舉高了手電小心翼翼往巷子走去。

“就你積極,德,哼!”吳警官鄙夷的低啐,尋了張路燈底下的椅子坐下,大剌剌翹著二郎腿,氣定神閒。

估摸著有十分鐘過去了,他開始覺著不對,想著沒聽到什麼動靜,耐著子又耗了幾分鐘,黑漆漆的巷子口還是不見人影,他急了,躥到巷子口張望,“陳鉉,你還好嗎?陳鉉!”等了一會還是沒回應,他慌了,了支援後,掏出佩槍進了小巷。

狹窄的巷子,僅容兩人並肩通行,藉著手電的強光,他小心的往裡走,視野所及是坑窪的水泥路面,何來半個人影。

越想越糟,一個荒唐的想法冒上心頭,該不會他真的碰上趙金龍被結果了吧,這個不妙。這麼想著,還沒真槍實戰過的他不住腿腳發軟。

磨磨蹭蹭向前挪了一小段,眼見巷子望不到盡頭,他膽怯了,再不敢往前邁一步。

張德明帶隊趕到的時候,就只見吳警官洩了氣般的躲在巷子口,見著他們,哆哆嗦嗦,語不成調,“陳隊,他…還沒…沒出來。”張德明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掏出佩槍,大手一揮,帶著一隊人進了巷子,吳警官悶頭跟上,腦中閃過千般念頭,終是忐忑難安。

“砰!”有槍聲從遠處傳來,在寂靜的深夜分外刺耳,眾人俱是一震,不安的覺掠過張德明心上,顧不得身後一隊人。他循著槍聲匆匆跑去。

小巷子連了一條泥路,通往一間僻靜的瓦房,槍聲便是從這間屋子傳出來,陸隊冷靜的指揮著,隊伍裡分出五人分別堵著門窗。

他帶了兩人突進前門,破門而入的霎那,他已做了最壞的打算,然看見屋裡頭倒在血泊中的兩人時,仍是驚得一跳。

誠叔從後門衝了進來,舉著槍慢慢靠近,先是踢掉兩人手邊的槍,才彎去試兩人鼻息,稍許,他抬頭,終於鬆了口氣。

張德明懸著一顆心總算落地,一時間百集。

警車,救護車鳴著笛尖銳的劃破深夜。

,全市百姓知曉趙金龍被捕,紛紛了輕鬆之態,念之餘又紛紛詢問那勇敢的民警是何人,消息不脛而走,陳鉉一名立時傳遍本市,成為市民口稱讚的英雄。

聶薇薇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從學校趕到101醫院,505病房門口堆滿了花籃,裡面卻是出奇的安靜,陳鉉還昏著,躺著病上呼輕淺。

她撲了過去。緊緊抓著他的手,滿腔的話化成淋漓的淚水,簌簌落下,知道他的工作危險高,怎麼也沒想到危險來的這樣快,什麼趙金龍,什麼英雄,她通通不稀罕,她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他左腹中了一槍,沒傷到要害。”悉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她驚訝的轉頭,見我懶懶靠在牆邊望著她,連眼神也是清冷的。

“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破了大案名聲在外,局裡會升他的職,爸也會對他另眼相看,你們的阻力就會越小,還哭什麼?”我顧自說著,腹稿在,又字字在理。句句有理,篤定的樣子似早已明白前因後果。

聶薇薇一驚之下竟忘了反駁,她想大聲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比起這些,她更在意他的安全,可是…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我說的全部都對。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好好照顧他。”說完該說的,我瀟灑離去,一如我來的突然。

聶薇薇愣了好久,喜悅如水般湧了出來,她開心的笑了。

剛剛來得及走出醫院大樓。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顯,我嘆了口氣,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麼,不愧是省公安廳一把手。

“爸,你想多了,我沒理由幫他。”我斷然否決。

那廂仍不相信。

“伊伊,爸知道你是想幫薇薇,唉,易銘那小子也是,這樣慣著你。”知道瞞不了他,我選擇了沉默。

電話那頭也靜默了,過了一會,只聽一聲重重的嘆息,然後再沒聲響。

他,大概對我失望了吧,同是女兒,到底親疏有別。

我苦笑。

刺骨涼風襲來,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個寒冬…

易銘找到我的時候,我趴在路上大排檔。醉得不省人事,攤主一臉無奈的盯著我,見著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先生,我們趕著回家吃團圓飯,你趕緊把這位小姐帶走吧。”夕陽西下,街上幾乎尋不到人影,零星幾個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急著趕回家和家人團聚。

易銘便揹著我,放慢了步子在街邊走著。

背上的人醉糊了,胡亂揮著手瞎叨叨,“討厭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沒…沒娘。沒人疼,恨…恨你們…”亂揮的手半點沒個安分,不停錘著他的背撒氣。

任由我的花拳繡腿砸在背上,易銘呡緊了,沒吭聲。

清泠的月亮爬上天際,拉長了我們的影子,我歪著頭睡在他的背上。他像個沒事人般一步步堅定的往前走,彷彿要這樣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桑田滄海,海枯石爛,地久天長…

一個小時之後,他停在鬧市最高的一棟大樓前,除夕夜,大樓裡除了執勤的保安外再沒人影,他揹著我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頂樓的天台,把我放在軟椅上躺下,風很大,他脫了外套仔細為我蓋好,自己則走到欄杆前站著。眺望遠處的萬家燈火。

本來是想讓我開心的,想不到我…醉成這樣,靜靜望著我的睡顏良久,他苦笑,調頭看向滿地的煙花。

新的一年…

零點的鐘聲即將敲響,他一個接一個點燃了滿地的煙花,一朵朵煙花相繼在空中綻開。絢爛的幾近奪目。

爆炸聲接連響起,我終於被吵醒,著眉頭坐起來,頭疼的厲害,被狂風這麼吹著,倒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滿地的煙花桶,滿空盛放的煙花。我呆了片刻,才看到那個正仰頭望著天空的男人,“易銘…”我喃喃出聲,全沒想到硬朗如他竟也會有如斯舉動。

沉溺於煙花中的男人並沒有察覺到我已醒來,我慢慢走近,伸手環上他的,頭輕輕靠在他背上。突如其來的溫暖令他一驚,下意識繃緊了身子,卻在悉的香味縈上鼻尖時放鬆下來,任由我靠著。

“煙花很美!”我在他背上蹭了蹭,聲音悶悶的。

“嗯,但也易冷!”他應了,發現自己突然有了欣賞煙花的心情。

我又蹭了蹭。

“不許拋下我!”他猛的一顫,“好。”

“還是你好!”我滿足的低嘆,收緊了環著他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