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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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柔在船下並未看到他,一上船先和他打了照面,神有些慌張,接著又笑道;“丞相大人也在啊!”將她的神變化盡收眼底,他微點了點頭,視線還是停在她身邊的那個“賀姐姐”身上。
“賀姑娘是哪家的名媛?”他主動開口。
紫衣女子淡笑地搖頭“只是平民百姓,不是什麼名媛,丞相大人錯看了。”錯看?若錯看才是真的見鬼了。
令狐笑的角揚起,讓宇文柔和聖慕齡都看得怔住。令狐笑向來少笑顏這是人盡皆知的,他若肯笑,必然是有人要倒黴,那此刻他是為什麼笑?
宇文柔情不自地拉緊紫衣女子的手,倒退了一步,紫衣女子卻反拉住她,星眸沉靜地與令狐笑對視,還是那樣淡定從容,邊笑得更燦爛。
就是這種笑臉,他絕不會忘記!
無論是當在馬車內的無意一瞥,還是飄香樓的匆匆一見,每次她的臉上都是掛著這樣的笑容,只是那時候他竟沒想到,小賀原來是個女子!
未曾找到你,你竟然自動送上門來?該誇你是有膽識,還是愚蠢呢?
他垂下頭,錚錚地撥了幾聲琴絃,聖慕齡奇異地看著他“難得聽到卿的琴聲會這麼高興?”苦覓許久的敵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當然高興。但他將眸光投向她,慢聲問道:“賀姑娘覺得本相的琴聲如何?”紫衣女子悠然地微笑“彷彿…暗藏殺機。”一句話讓全艙的人頓時驚住,連始終獨自吹簫的令狐舞人也不由得止住簫聲,看向這邊。
令狐笑望著她,輕笑點頭“那賀姑娘猜到我想殺誰了嗎?”她的星眸轉動,纖纖玉指指向自己的翹鼻尖“該不會是我吧?”他的笑容之冷讓宇文柔不寒而慄,急忙故作嬌嗔地對聖皇說;“陛下您看啊,丞相開這樣的玩笑,會把我的朋友嚇壞的。”
“賀姑娘的膽子之大,聖朝內沒有幾人可以比得上。”令狐笑的評價止住了聖皇將要出口的勸解“不過,陛下當前,本相不會不給宇文家一點面子。”因為他的這句話,宇文柔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聖慕齡笑著開口。
“賀姑娘第一次見朕居然也不行大禮?”
“出門在外,陛下就不要拘泥於那些繁文耨節了吧?我這位賀姐姐可是個奇人哦。”宇文柔拉著紫衣女子靠在聖皇那邊坐下,刻意痺篇令狐笑的目光。
“陛下大概不知道,我的賀姐姐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呢!”聖慕齡好奇又吃驚地問;“哦?怎麼個通天徹地?”
“就是可以算出將要發生的事情或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那一年我家丟了幾件貴重物品,就是賀姐姐給我算出來的。”他玩味地又看了眼令狐笑“聽起來似乎和我們丞相大人差不多呢。”
“民女自然是比不上丞相大人本領手段厲害?”被議論的人並沒有再看他們,只是坐到令狐舞人那邊,背對他們,更無法讓人看清他的神情變化。
聖慕齡聽她這樣說,笑道;“是啊,我一朝三國若沒有丞相還真的是不行呢。不過,既然賀姑娘也有些本領,不如今和我們丞相比一比,看誰算得準確?”
“民女的算之術只是微末之技,比不上丞相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還是不要在陛下面前獻醜了。”被她這麼一說,聖皇更加挑起了興致,連聲道:“這裡也不是什麼大雅之堂,大家只當是遊戲好了,丞相也不會不賞朕這個面子的。”令狐笑依然背對,恍若未聞,但他在令狐舞人的手掌中輕輕劃了幾個字,令狐舞人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起身出船。
“舞人去哪裡?”聖慕齡大聲叫道。
“他還有些事情要替我辦,先走一步。”令狐笑轉過身,半個身子都靠在艙板上,甚是愜意悠閒“賀姑娘想和我比算什麼呢?天命,人命?”
“民女沒那麼大的野心,對天命可不敢妄下斷言。”她漂亮的紅明豔動人,星眸轉,自有一種難言的風情。
今的她已不是之前那個小神算子的頑皮外表,她是有備而來。
令狐笑揚起眉梢“既然陛下有意看熱鬧,本相總要給陛下這個熱鬧看。我們不算天命,就算人命好了。前戶部來報,說要為外地進京的考生興建驛館,驛館的名字已經取好,你可算得出來是什麼嗎?”紫衣女子笑了笑,對聖皇說;“陛下,可否借紙一用?”聖慕齡馬上將擺放在旁邊的筆墨紙硯親自端了過來。
她右手執筆,眼睛卻望向窗外,看了一會兒景之後喃喃自語“真想念早的黃鶯啊!”宇文柔和聖皇都沒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卻見她一轉身在紙上寫了三個字,舉給令狐笑看“一登龍門,飛黃騰達,鳴嘯四海。”她的解釋讓聖慕齡變了臉,看著那三個字,驚呼出口“不錯,飛鳴閣,戶部和朕提到這件事的時候,的確是取了這個名字,賀姑娘好厲害。”令狐笑的黑眸深深凝在那三個字上,邊笑意剛起,又聽她說;“不過這三個字卻還不夠氣派,只怕未必能得丞相大人的心。所以,這三個字要改…”她再次執筆,劃掉前兩個字,改為“凌宇”宇文柔和聖皇一起看向令狐笑,只見他本來已浮現在邊的冷笑竟像被風掃過一樣,無影無蹤。
艙內死寂了片刻,令狐笑出聲問道;“賀姑娘是和誰學的占卜之術?”
“家傳古書,我學來玩的,偶爾也用來餬口養命。”她笑著將紙團爛了,丟到一旁。
“小小花招,讓丞相大人見笑了。”宇文柔見氣氛古怪得緊張,便話緩和氣氛“賀姐姐祖上也有過占卜高人,聽說還在先皇面前效力,所以賀姐姐可以算是家學淵源哦!”
“是嗎?”聖慕齡問道;“是哪位先祖?也許朕聽過大名?”
“賀道人。”令狐笑幽冷地念出這個名字“三朝前因為通敵謀反而連累全族被貶成庶民的天算官,賀姑娘,我沒說錯吧?”
“丞相大人果然博聞強記。”她不卑不亢,坦然承認。
“那麼,可否請教姑娘芳名?”他必須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身分來歷,為何這麼多年已銷聲匿跡的賀家,此刻卻冒出一個她來讓自己心神不寧?
她粲笑“我的名字是先父所取,但實在不好聽,平時我多棄之不提。”宇文柔笑著掩嘴“說起來你爹真的很奇怪,哪有給女孩子家起這樣古怪的名字的?”她搶過紫衣姑娘手裡的筆,在另一張紙上迅速寫下兩個字,展給眾人看。
令狐笑的口處陡然泛起心悸的寒慄,那兩個字就如咒語般刺得他雙目生疼,左手掌心中的幾個小字像是突然被人燃起了一把火,滾燙熱辣得再也攥不緊了。因為那兩個字竟然是…
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