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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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是一種無可救葯的毒葯,讓人可以從裡到外都化作腐朽,然後重生。
賀非命就是中了這種毒葯的人。而與令狐笑那一次被葯所導致的偷情,讓她在聖櫻宮中整整閉門想了三天。
三天中,想的多是她與令狐笑過往鋒的種種,當然還有那一次不試曝制的瘋狂。她越想越覺得可怕,難道真的是當一個女人把自己的身體付出去之後,心也隨著被強行出去了嗎?
回宮的那天,聖皇曾經急切地追問她事情辦得如何,她居然非常冷靜地回答“沒有得手。”她沒有表出應該有的驚慌不安,或是羞憤愧疚。身為皇妃,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與別的男人有一夕之歡,若是在民間,她和令狐笑大概會被打上“姦夫婦”的惡名遭捆綁起來,丟進河裡浸死。
但是…還好無人知。
三天內她沒有出門,令狐笑也沒有現身。朝廷上一如既往的平靜,他還是照常上朝、下朝、隨王議事,好像那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不由得漸漸有些惱恨,惱恨自己不明白那天他到底為什麼會放定宇文柔,強留下自己?
如果只是為了發洩葯力,在宇文柔那裡他得到的反抗會更少,後只要娶了宇文柔也會少掉很多麻煩。
但是他強佔了自己,這意味著他在挑戰王權,王的威嚴。一旦她拚死喊破,他的丞相身分就算再怎麼威名赫赫,也難逃問罪之險。
他到底在想什麼?!
裝了三天的病,第四天卻不得不出來見人,因為那一天是聖皇的生辰,所有嬪妃、貴族都必須出席。而她心中最想見到的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竟是那個侵犯了她清白的身子,攪亂了她心緒的令狐笑。
這樣的想法明明是一種罪孽,為何她的心中卻都是喜悅?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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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叫宮女為她化了一個美麗的新妝,換上華服,身為聖皇的新寵櫻妃,她的出現堪稱驚豔。
一群認識或不認識的宮中嬪妃、貴族少女都紛紛過來拜見,和她搭訕,她溫文爾雅地應對,視線卻在悄悄地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原來他早已到了,只是被朝臣們簇擁著,如眾星拱月一般,遠遠地站在一棵楓樹下。
或許是心有靈犀?她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正掃向這邊。她沒有躲開,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才轉身背對著他的目光。
三天不見,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若是他還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瞥她,她怕自己會鬱悶得吐血。
“愛妃,怎麼站得那麼遠?”聖皇在叫她“來朕的身邊坐。”她走到他的身邊,翩然而坐,一抬眼,看到令狐笑也正在自己的左手邊入席。
“今陛下的壽宴上沒有娘娘烹製的櫻桃茶了嗎?”他悠然開口的第一句話,讓聖皇和賀非命聽了都是一震。
“哈哈,卿那麼喜歡喝櫻桃茶,早知道就要愛妃親手烹製一壺,只可惜今天的確沒有準備。”令狐笑笑得幽沉“櫻桃茶固然美味,但是如果用雨水烹製就更甘甜了。娘娘說是嗎?”她泰然接招“茶香不香,也要看品茶的人會不會品,丞相大人是品茶高手,只可惜本宮沒有更好的茶奉給大人。”
“那在聖心別苑,娘娘送給微臣的茶,已經足以叫微臣回味終生了。”他眸中的那簇幽火讓聖皇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
“既然今無茶,愛妃就替朕給丞相大人斟一杯酒吧。”聖慕齡親自把桌上的酒壺遞給賀非命。
她拿著酒壺走到令狐笑的面前,身體順勢擋住了聖皇的視線,彼此的眼光只有彼此才能看得見。
“丞相大人為國事勞多年,辛苦了。”她斟酒,令狐笑點點頭“不敢有勞娘娘。”他將酒杯端在眼前,低聲說道;“看來娘娘這三天過得不錯,襟袖無啼痕,面容無傷情。”聽他用那一天的詩來諷刺,她淡淡笑道;“託丞相大人的福,一切安好。”然後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話,她又退回自己的位置,繼續扮好她這個櫻妃娘娘的角。垂首斂目,不想讓聖皇看出他們之間更多的曖昧。
“陛下不宜喝太多的酒,還是早點休息為好。明起微臣離京,大小事情要由陛下費心,若是神不濟可就不好了。”令狐笑的話又讓她不得不驚。他要離開皇城?去哪裡?
此時又聽到聖皇很不滿地說;“朕還沒有準你的奏請。聖河氾濫之事早就由蘇青和負責,你跑去做什麼?”
“微臣曾經說過,只會紙上談兵是沒有用的。陛下重用蘇青和,雖然是有意提拔新人,但是他現在力有不及,眼看河水氾濫,淹沒下游,甚至威脅玉陽的農田,臣必須親自去看看。”聖慕齡恨聲說;“你總是這樣,不聽朕的話!朕就不信沒了你,這件事情就辦不了!”他很不高興地離開席位,甩手退出了宴會廳。場中沒有了主角,喧鬧的場面驟然安靜下來。
令狐笑起身淡淡宣佈“天已晚,各位可以回去了。”一句話,遣散了所有人,但就在賀非命也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低聲喚道;“娘娘請留步,微臣還有話說。”今夜她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刻,但此時眉眼淡然地問;“丞相大人有何指教?”
“明起微臣離京,可能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而陛下做事優柔寡斷,不能自決,要請娘娘多加提點。”他的話讓她一怔。他這是在託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