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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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鍾、呂自引湘子登仙之後，閒居蓬島。取棋對奔，數局之間，忽鍾謂呂曰:"汝曾記岳陽樓貪戀白牡丹之事乎？"賓答曰:"嗜慾之心，人皆有之，而遇美，猶為難。彼時弟子尚且脫胎換骨，其如花似朵，絕世無雙，頓覺留意，雖得采其英華，然不免為其戀。以此觀之，凡人之溺，無怪其然也。"鍾又曰:"此固然也，黃鶴酒肆，汝留飲半年何也？"呂曰:"雖是飲灑，本為踐昔度盡世人之言，故久留人間，藉此以人耳目，亦為煉氣存神之助耳。"鍾離笑曰:"飲酒戀花，二者並用，鐵柺諸友笑汝為仙家酒之徒。非虛語也。"賓聞言自覺慚愧。但師弟之間，分有所拘，未敢深辯。忽見南北地道殺氣衝入雲漢。賓令仙童撥雲視之，乃是南朝龍祖，與北蕃龍母鏖戰，殺氣衝入於此。鍾曰:"吾以氣數推之，尚有二年殺運未除，俾黎民無故遭此荼毒之苦，為可憐耳。"呂曰:"師父既以氣數知之，還是龍母戰勝，還是龍祖戰勝！"鍾曰:"龍母妖類，走下北蕃，但一國已出外郊。尤祖奉天應運而王，以為萬民之王，本非妖類可抗。今彼實不知天數，逞強犯分，雖能擾亂一時，不久當為龍祖所滅。"呂曰:"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二龍爭鬥，無辜受害。仙家以救人為本，順父何不降凡，輔龍母以不爭，扶宋室於不替，庶宇宙無塵，萬民安堵，豈不為美？"鍾曰:"世界紛紛，自有分定，我仙家只好清淨無為，優遊風月，那有許多心緒，與之分解？"言畢，飄然望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