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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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在牡丹家洩後，一別不敢復至。因自念曾有度盡世人之言，今何未能？乃復遊於岳陽之間，以賣油為名，暗想有買不求添者度之。賣幾一年，所遇皆過求利己者。惟一老嫗持一壺市油。賓與之，即持去。賓訝之，問曰:"凡買物者皆求益，汝獨不求何也？"嫗曰:"所意惟一壺，今已滿足，君之功多矣。何敢求益。"復以酒謝賓。賓度之，見其屋間有井。乃以米數粒投井中，謂姥曰:"賣此可以致富。"老嫗留之，不答而去。姥回視井中水皆酒也。賣之一年，果大富。一賓又至其家，老嫗不在家中，問其子曰:"數年賣酒何如？"其子曰:"好則好矣，但苦於豬無糟耳。"賓嘆曰:"人心貪得無厭，一致於此。"乃取其米而行。老嫗歸視之，井皆水矣。姥急追之。賓從岳陽度庭，同鍾離度湘子而去。留詩其上雲:朝遊篷島暮蒼梧，袖裡青蛇膽氣；三至岳陽人不識，詩飛過庭湖。

後至宋政和中，宮中有人曰，嘗見姿類王妃嬪，屢為祟。上多設計較，竟莫能除。自二月至三月初九，六十。一夜，夢見金甲丈夫，形類道士，碧蓮刀，紫藕柄，手執水晶如意，謁上曰:"臣奉上帝命，來治此祟。即召一金甲丈夫祛祟，捉而斬之且盡。"上問:"丈夫何人？"道士曰:"此乃陛下所封義勇真君關羽也。"上勉勞再三。因問:"張飛何在。"羽曰:"張飛為臣累，卻世世勞苦一身，今已為陛下生於湘州家矣。"上問道士姓名，道士曰:"我乃呂純陽，四月十四生。"由是知其為賓也。自此宮安然。遂詔天下有賓香火處，皆加妙通真人之名。其神通妙用，不能盡述。仍有詩詞歌訣皆存留於世。後嶽武穆父果夢張飛託世。故以飛為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