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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淺嘗愛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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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龍被得毫無思考餘地,隨答道:“我那吊眼拜弟,和他白師兄,不是兩個嗎?”賈鳳深深噓出一口氣,神情立即平復下來。

她又問道:“他師兄姓白?和三白先生,和三白老人,和三白老人一樣?”玄龍很快地道:“他就是三白老人的獨孫嘛。”賈鳳點點頭又道:“白家武學包括哪幾種?”玄龍道:“聽我那拜弟說,好像是什麼降龍伏虎拳法和劍法,坎離罡氣,以及柳絮…”玄龍說到這裡,心底暗道一聲不好,再也說不下去了。

說時,只見賈鳳霍地自青石上跳起,站到自己面前,以蔥般的手指,指在玄龍鼻尖上,怒喝道:“姓趙的,你還準備騙我多久?”說完,不等玄龍還腔,腳一跺,掉轉頭,如星瀉九擲,直往來路飛馳而去。

世上事,再沒有當面給別人將謊言拆穿更為難堪的事兒了。此刻玄龍卻沒有上述這種覺,因為他所需要的並不是掩飾,而是解釋。也許他解釋不出這種謊言起的動機是基於愛,但他足以們心無愧地告訴賈鳳,他這樣做,並無惡意在內。

等到玄龍從惘中警覺過來,賈鳳已經下去了很遠。那並不是回宿處的道路。

白家的柳絮身法的確不同凡響,玄龍在情急之下,一連七八個起落,便已將賈鳳追及。

賈鳳似乎自知走脫不了,自動停步轉身,並朝玄龍恨聲叱道:“追來作甚?”玄龍方還言,賈鳳又道:“我是何許人,想你也知道,我們是長話短說,潛龍子,你回去想想,官家鳳哪一點…”官家鳳說至此處,聲顫淚閃,咬牙嚥住,一聲淺哼,掉頭二次走去。這一次走得更疾,直如脫弦之箭,晃眼沒人蒼茫。

以玄龍之輕功,固不難追及,可是,此刻的玄龍,彷彿一尊木偶,木然地呆立在當地,什麼也沒有做,他的視線隨著官家鳳的身影,遠去,再遠去…

他是怎麼樣回到宿處的,他不知道。他熄燈和衣躺在上,睜著眼,望著屋頂,一直到天亮,這才朦朧睡去。

很久很久之後,玄龍覺有人在推他,本能地一躍而起。定神一看,原來是大頭乞兒回來了。

大頭乞兒以一種驚訝的眼光望著他,他不相信以玄龍目前造詣居然會沉睡如此,連別人走近邊都不能發覺?

玄龍自己也是甚慚愧,他赧然地道:“她走啦!”大頭乞兒隨便問道:“昨天我走了之後?”玄龍道:“不,昨夜三更左右。”大頭乞兒惑地道:“什麼,三更半夜?”玄龍是個不善於說謊的人,尤其在他最信服的大頭乞兒面前。他只好紅著臉將昨夜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重述了一遍。他所關心的,並不是官家鳳負氣而走,而是龍虎頭陀有無侵犯到她?所以最後他向大頭道:“你以為龍虎頭陀”他無法說得更為清楚,他希望大頭能在他的語氣和神情上了解他的意思。

大頭乞兒大笑道:“活見大頭鬼,她不過想讓你出輕身功夫,證實她的一種設想罷了。”一語道破,玄龍恍然大悟,心下一寬,臉上頓時出了笑容。大頭乞兒朝玄龍瞥了一眼,點頭自語道:“不關心她的走,而擔憂她的身體…唔,看樣子,彼此都有意思呢!”玄龍情急叱道:“你胡說。”大頭笑道:“你可別後悔。”玄龍不解道:“我後悔什麼?”大頭神秘地笑道:“以後用得著我大頭時,你就知道了。”玄龍仔細一想,不對,無論如何,大頭乞兒總是他的師兄,他罵他胡說,實在太欠禮貌,思念及此,連忙恭恭敬敬地朝大頭作了一揖,賠笑道:“望師兄恕小弟一時口不擇言,冒犯之處,尚祈寬諒。”大頭笑道:“我這個師兄一向不講究這一套,倒是你那個白師兄面前,先取得協議才好吶。”玄龍心頭很亂,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發揮,便亂以他言道:“你在平昌分舵得到攝魂前輩什麼吩咐?”大頭乞兒用手向案頭一指道:“全部吩咐都在那兒!”玄龍順聲望去,先是一怔,繼之驚呼道:“啊?我爹的盤龍劍!”嘴裡喊道,人已奔向案頭,從案頭上將劍一把抓起,緊緊摟在懷中,眼中充滿淚光,喃喃念道:“劍有了,人呢?劍有了,人呢?”大頭乞兒上前,輕輕地拍拍玄龍肩胛,安道:“好好地表現吧,世伯他老人家會知道的,他老人家沒有理由在你藝成之後仍然避不見面。”玄龍霍然抬臉,雙目神光閃視著大頭乞兒,急急地追問道:“我爹至今未曾面的原因難道與我習藝有關麼?誰說的?”大頭乞兒靜靜地道:“找回這把劍的人說的。”玄龍迫切地又道:“攝魂前輩他老人家還說了什麼?”大頭乞兒道:“在皖北,他老人家正好碰上龍虎頭陀在一官船上採花,這把劍連鞘放在一邊,他老人家雖然將劍搶到了手,卻可也跟那賊僧朝了相,本門輕功自不是龍虎頭陀所能趕得上的,他老人家說,劍固到手,以後的嚕嗦可多著呢。他老人家命我轉告你,一切以自身為重,盤龍大俠如知道了你目前的成就,你們父子可能很快就要見面了。”玄龍地連連點頭,道:“讓你們丐幫又結了這麼個強敵,玄龍於心何安?”大頭乞兒大笑道:“丐門有幾個是怕事的?再說,本門雖因此樹了強敵,又何嘗沒在同時結識了臺端這麼個更強的幫手?”玄龍道:“貴幫兩代均於小弟有再生之恩,今後貴幫如有需要小弟效勞之處,萬死不辭。”大頭乞兒拍拍玄龍肩胛道:“這一句話,就已經很夠了。”二人說了一陣,用過午膳,仍按原計劃往三匯趕去。

三匯是個水陸碼頭,人煙稠密,酒肆林立,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妙法庵在鎮之一角,紅牆灰瓦,四周修竹,庵前有甚長幽徑,貫竹直抵庵門,從外表看上去,法相莊嚴,並無令人起疑之處。

玄龍和大頭抵達三匯時,業已暮,二人僅將庵址打聽得,約略看好道路,便找著一家客棧住下,準備在夜間前往探察究竟。

二鼓敲過,二小結束停當。玄龍將盤龍劍鞘除下放在行李裡,用白天買來的一塊軟革,製成一條圍,束在間,再將盤龍劍盤扣在軟革之上。

因為有此名劍在身,玄龍的神更為抖擻了。

臨行之前,玄龍再三向大頭代道:“沒事兒便罷,否則的話,望師兄多多承當,小弟一旁掠陣就是了。”二人師門,均以輕功稱絕武林,只一剎那,便已來到妙法庵前竹林外邊。二人一比手勢,分由兩側遠遠繞道縱上第一進兩廂配殿,再往正殿陰脊一角會合。

大頭輕聲道:“仍由兩側雲房探下去,如有所見,彈指為號。”玄龍點點頭,二人即便分開。

這座妙法庵,甚為寬宏壯麗,前後計有三進之多。第一進是大雄寶殿和東西配殿。第二進是法場,也是庵中尼眾常做功課的地方。第三進是十數間雲房,由一條以朱漆欄杆圍護的迴廊迂迴貫連。

二人凝氣連神,竄高伏低地聆察兩三遍,只見偌大一座尼庵,沉靜如死,一無異狀。

二人無奈,只好相將比劃著仍由原路退出庵外。回到棧房後,天已近四鼓。

玄龍怨道:“都是你這個大頭多事,相信那些道聽途說,將一座佛門靜地,橫加汙衊,假如一旦傳聞開去,看你如何向攝魂前輩代?”大頭乞兒冷笑一聲道:“丐門弟子,雖不敢以武技冠武林而自豪,但打探這些門消息,卻是首屈一指,那得著確訊的人,一定是丐幫弟子。”玄龍也冷笑道:“事實勝雄辯,請你出妙法庵的敗德喪行來!”大頭乞兒道:“你等著瞧吧!”玄龍惑道:“到哪兒瞧?”大頭道:“妙法庵。”玄龍訝道:“明晚再去?”大頭修正道:“白天。”玄龍更為不解了,他道:“晚上都找不出名堂來,白天去做啥?我們都是男人,那又不是一座和尚廟,該多刺人眼目?”大頭乞兒道:“燒香還願,常見之事也,何限於僧院尼庵?”玄龍道:“白天去,去看觀音大士,還是十八羅漢?”大頭乞兒道:“你以為白天就辦不了事兒麼?”玄龍道:“我以為妙法庵本就沒有什麼事兒好辦。”大頭道:“適才你見到庵中有何異狀沒有?”玄龍追憶道:“只是建築稍嫌富麗堂皇了點。”大頭乞兒道:“這一點,無可厚非。”玄龍奇道:“可加厚非是哪一點?”大頭嘿道:“大智若愚,大似忠,…算了,現在和你說也說不清,一切明天瞧吧!”玄龍問道:“明天又怎麼辦?”大頭乞兒將玄龍一把拉過,嘰嘰咕咕地在玄龍耳邊說了好一陣。

大頭乞兒說完,玄龍皺眉道:“真是窮開心。”大頭乞兒拍手笑道:“攝魂雙小的靈之名並非虛傳得,看大頭表演吧!”玄龍噓道:“小聲點,當心吵醒別人。”二人見天將明,無法再睡,便分別在上盤坐調息起來。

翌晨,大頭乞兒向玄龍要去一隻金元寶和幾兩碎銀,匆匆出門而去。

大頭乞兒回來時,手上捧滿了東西,有衣有帽有鞋,另外還有一隻裝璜美觀的黑漆書箱。玄龍除了不斷皺眉外,一點不覺驚訝,這些計劃大頭乞兒昨夜已經對他說過了。

二人關起房門,嘻嘻哈哈地鬧了一陣,門再開啟時,走出來卻是一對主僕。

玄龍身穿華服,頭戴文士巾,滿身佩帶,儼然一位卓然不群的貴家公子。大頭也收抬乾淨,頭戴瓜皮小帽,一身青布衣衫,手提黑漆書箱,亦步亦趨,扮成一個惟妙惟肖的書僮。

二人叫店家喊來一輛馬車,直駛妙法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