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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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在想，這是不是另一場夢？

耶誕節重逢之後，葉正雙一直沒有再見過韋捷，倒是捺不住子的韋，在葉正雙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她之後，答應了要見面的邀約。

可愛的、直的韋，從來不記仇、毫無心機的傻大姐，她雖然很生氣，但也知道葉正雙一定有她的理由:相多年，彼此之間還是有著足夠的信任。

“你說！你給我說清楚！”在東區小咖啡館裡，韋一落坐，便怒衝衝地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快說！”懊從何說起呢…葉正雙嘆了一口氣。

“我和他呀…”紅輕啟，粉頰略暈，她緩緩地，淡淡地敘說著多年前，一個寂寞的靈魂，如何背叛了眾人，投入一個年輕而熱情的懷裡。

然後，又因承受不了太多太濃的情意，不願繼續欺瞞，她毅然選擇離開，而且為了不讓痴心的韋捷真的隨她而去，她放棄了研究所，在美國東岸短暫停留後，轉機回到臺灣，就此和韋家斷了聯繫。

她說得那麼平靜，但蘊含的情與起伏，卻瞞不過韋。

“你知道嗎？”等葉正雙說到了一個段落，韋託著香腮，若有所思地說:“其實我早就有點覺了，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會成這樣。”

“你…你有覺？”葉正雙驚問，粉的臉蛋紅暈慢慢加深。

“是啊，我的神經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不好？”韋翻個白眼“我就說我老弟是怪胎，他對我的朋友沒一個有好臉的，可是他對你一直很特別。不過，我真的比較確定，是有一次你到我家…”葉正雙睜大眼，屏氣等待著韋的下文。

韋笑了，笑容燦爛耀眼“沒想到吧？你那麼常來我家，可是那次，讓我看到一個小動作…真的是很小的事啦，你說咖啡喝起來好像怪怪的，韋捷接過去喝了一口試試看。就這樣。”

“就這樣？”

“是啊，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關係親密，怎麼可能隨便喝別人喝過的飲料？那是我龜得要死的弟弟耶！”韋叫起來“我那時就覺得有點怪了！你老實說，你跟我弟到什麼程度了？”

“我…我們…”話還沒說，葉正雙只覺得一陣陣麻辣從頸子、耳一路蔓延，直燒到兩頰。

懊怎麼說呢？那些私密的，羞人的糾纏…

“哇！不要說不要說！我不想知道了！”看她這麼羞澀的模樣，韋連忙掩住耳朵大叫“不要告訴我！我不聽！”看著好友嬌憨的模樣，葉正雙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你這個撒手鐧還真狠！你預定要從東岸回舊金山那天，韋捷開車去接你，沒接到人，他在機場一直等到半夜哪。”韋手還掩著耳朵，不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說:“後來知道你不會回來了，他…就把你的車撞壞了。”

“啊？出車禍？有沒有怎樣？”葉正雙大吃一驚，急忙問。

“人是輕傷，不過你的車被撞得稀巴爛。”講到這裡，韋雙手疊，正道:“從那之後，他就變了。”回想著耶誕夜那天，他深沉莫測的眉眼…葉正雙有些失神。

“是變了…變成怎樣？”韋對她眨了眨眼“變成一個冷血機器人。不過，他本來就是那個樣子…不說他了，這次我要先警告你喔，最好不要再對我玩不告而別這一套！我會生氣，真的生氣！我也會七年不理你！不信你試試看！”葉正雙咬著，強忍著鼻腔冒起的酸澀。

她最可愛、最直的好友呵…“你不怪我…騙你？”韋聳聳肩，大眼睛閃過一絲難以解釋的複雜神，不過只有一瞬間。

“誰沒有秘密呢？也許，我也有不可告人的事，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她笑了笑。

葉正雙真的很好奇，像韋這樣的人，會有怎樣的秘密？

開口正想問時，韋只是灑脫笑笑“別說這些了，快點告訴我，離開美國以後，你到底在做什麼？現在又怎麼樣？”七年可不是一段短時間，她們聊了好久好久，好多好多，想要把斷掉的友誼重新接續。整整一個下午，在兩人一來一往的熱烈問答中過去。

她好想好想問關於韋捷的一切，可是，韋像是故意痺篇這個話題，總是跳過，或是簡單幾句帶過去，和講到別人、別的事情時的熱絡與鉅細靡遺，完全是兩回事。

“反正，他就是個怪胎！”韋最常用的回答與解釋，就是這一句。

葉正雙默默下了無數的問句，關於他的。

他會再和她見面嗎？什麼時候？

想到之前的疏離客氣，她不想嘆氣。

他們…真的還能像朋友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