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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可靠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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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查抄鹽運使府,就有人快馬加鞭往京中傳信。

仁同方在兩淮經營多年,往京中撒了不少銀子,又與京中不少官員私下裡合作販鹽,有著極深的利益牽扯,他一方面督促官兵緝拿私鹽販子,自己卻做著無本的買賣,事實上是兩淮最大的私鹽販子。

慕容夜看著負責刑名的官員呈上來的供詞,連連冷笑。

“姓仁的自己不招,下面的官員倒是將他的底全招了,真沒想到父皇任命的一方重臣居然官鹽私鹽通吃,這爪子也太長了些。”他再想到仁武,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裡難受,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仁家父子倆了。

相比起仁同方這樣的大鱷,肖正清簡直可以稱之為小蝦米。

肖正清在聽到睿王將兩淮攪了個翻天覆地之後忍不住喃喃道:“也就是這位爺才有這種魄力。”眼都不眨的將鹽務官員一窩端,東臺鎮傳回來的消息是鹽場原來的官兵全被撤換,新巡邏的官兵對灶戶們倒很客氣,也不知道是睿王的意思還是當前形勢下的審時度勢。

兩淮官員驚慌失措,被睿王的雷霆手段震得不敢稍有動作,就連蘇州知府裴永年也悄悄傳信給揚州知府討教。

揚州知府向來與裴永年好,將自己求見睿王、得了睿王那句話拿去安撫裴永年。

裴永年想起自己送給呂光的禮物,只盼著呂光能瞧在這禮物可心如意的分上,在睿王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幾句,又特意叫來顧正元,讓他去揚州別館探聽消息。

顧正元近來也憂心忡忡,官場動盪,對顧家往後的鹽業生意也會有影響,正愁要不要去找裴永年打探消息,一得了裴永年的指令,立刻坐船前往揚州。

他來得正是時候,顧清蓉這些子在揚州別館裡都快悶出病來了。

柳盼被慕容夜抱著回到別館的消息並未傳到她耳裡,她會知道柳盼從鹽運使府上回來了,還是她身邊的丫鬟有一去廚房提飯,剛好看到慕容夜牽著柳盼的手在園子裡散步,連忙回來告訴她的。

“你、你…你說睿王爺牽著那賤丫頭的手散步?”

“奴婢親眼瞧見的,睿王爺笑容滿面牽著三小姐的手慢慢的走,還指給她瞧園子裡的花啊樹的,還折了朵花替她簪在頭上。”這個丫鬟是顧清蓉從顧家帶來的,素來知道她不喜三小姐。

顧清蓉聽得心裡沉甸甸的,好像了一肚子的石子,硌得她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顧正元以探望女兒為名,總算在揚州別館見到了顧清蓉,隨即便被她說的事兒給炸暈了。

“你說三丫頭跟了睿王?”這件事情帶給顧清蓉的痛苦是顯而易見的,她總有種顧清鶯搶了她心上人的錯覺,雖然她也知道縱然當初被送到呂光身邊的是顧清鶯,她與睿王也不太可能有集,但還是有一絲希望。

“她不但跟了睿王,還很得睿王寵愛,如今她攀了高枝兒,連我這個姊姊都不認了,就算父親想認她這個女兒,也得看她肯不肯。”顧正元百思不得其解。

“她到底是怎麼攀上睿王的?”整個江南都被睿王鬧得惶惶不安,就連裴永年都覺得自己**下面的官位不穩,急派了他來打探消息,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驚喜等著他。

他可不管二女兒心裡做何想,立刻振奮神道:“有了三丫頭在睿王身邊,往後裴知府對為父恐怕都要陪小心了,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顧正元也有今天,還有個這麼好的女兒!”顧清蓉的本意可不是如此,她氣憤的道:“父親來了難道不是應該把三丫頭從睿王身邊討回來帶走嗎?女兒不想看到她,討厭死她了!”

“帶走做什麼,當初裴大人想將三丫頭送到京中來的官員手裡,沒想到陰錯陽差,三丫頭還是跟了睿王,這不恰好說明兩個人有緣嘛。”如今兩淮官員可都醒過味兒來了,搞半天呂光清查兩淮鹽務只是個幌子,睿王爺才是正主兒呢。

“她跟睿王怎麼可能有緣,若真要說,也應該是我跟睿王有緣啊!案親你胡塗了,她本完全不為家裡著想。”顧正元斥道:“你可別瞎說,雖然呂大人的身分不及睿王尊貴,可他也是朝廷重臣,你能跟了呂大人是你的福氣,且莫再生異心,三丫頭打小就生得不俗,合該她有這段姻緣。我這就去求見睿王,請他容我們父女團聚。”他還抬袖拭了拭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自她跳河之後,為父都思女成疾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瘦了些。”思女成疾這話說得多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就是事實,他一直以來最疼愛的便是三女兒,所以這孩子才這麼出,不管她是怎麼跟了睿王,只要她能得到睿王的寵愛,他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會笑醒的。

見父親說完便急匆匆的去求見睿王,顧清蓉氣得順手抓來茶盞,用力的砸了。

“父親真是胡塗了,氣死我了!”慕容夜聽聞下屬稟報顧正元求見,不訝然。

“他怎麼來了?”親衛稟道:“他原本見的是呂大人身邊的那位妾室,結果不多時又過來求見王爺,說是他的三女兒在王爺身邊伺候,想要見女兒一面。”這名親衛當初是在船上親眼看著阿漢跳下河去救了柳盼上來的,後來還奉裘天洛之令前往蘇州打聽過顧家之事,幾乎可以想見顧正元聽聞女兒跟了睿王那狂喜的心情。

慕容夜沉片刻,非常不情願的道:“你先去請柳姑娘過來。”自從柳盼差點被仁武染指之後,也不知道是她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還是自己想通了,忽然之間他們相處的情形變得融洽許多。

之前無論他如何努力親近,她總是越躲越遠,現在卻全然不同,她不但不閃躲,還有越來越依戀他的趨勢,每晚睡覺都要他陪著她,似乎只有靠在他懷裡才能安穩,而且當他牽她的手,她也會回握住他的大手。

前幾他情不自親了下她的額頭,連他都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生怕嚇著了她,沒想到她睜著一雙水潤眼眸側頭瞧了他片刻後,居然踮起腳尖輕輕親了他的下巴一下。

當時他摸著被她親過的地方,傻了一般久久回不了神,反而逗得她咯咯直笑。

這還是出事之後,他第一次看到她出這麼燦爛的笑容,他看得都有些痴了,他打從心裡喜歡她這種毫無陰霾的笑容。

當顧正元進來的時候,柳盼就坐在慕容夜身邊,把玩著他的大手。

顧正元向睿王行完禮,立即出驚喜的笑容。

“三丫頭,你姊姊說你還活著,為父原本還不敢相信,如今親眼看到,為父真不得不信了。”相比他的動,柳盼的表情就十分茫然了,她轉頭左右瞧瞧,直到顧正元火熱的目光直盯著她、完全不能忽視之後,她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大叔是說我?”

“三丫頭,你怎麼連為父也不認識了,難道是掉下河之後磕著腦袋了?都是為父不好,沒有照顧好你。”顧正元趨前幾步,大有要拉著她的手跟她共敘父女之情的架勢。

柳盼被他的熱情給嚇著了,也不顧屋裡還有旁人,撲進了慕容夜懷裡。

“王爺,這個大叔好奇怪,我不是他的閨女,他這是做什麼?快讓他走,怪嚇人的。”慕容夜攬著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溫柔的哄道:“你既然不喜歡見到他,我讓他走就是了。不怕、不怕,本王在這裡呢。”這是他新近養成的習慣,只要她說害怕,他就會好聲好氣的哄著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毫無原則的遷就她,連不認生父的事情也縱容著她。

按照大楚律例,不認父母的兒女那是不孝的大罪,但是凡事總有例外,發生在她身上,他想的就是:管他什麼律法,都比不上讓小丫頭高興。

顧正元瞠目結舌,心急的道:“王…王爺,我真是她的親爹!我真是她的親爹!她說不定是腦袋磕著了,不記事兒了。”柳盼親眼見識過他利益至上的嘴臉,哪肯認他這個父親,況且他會找來,肯定是知曉她如今跟在慕容夜身邊,她又怎麼會讓他仗著睿王的勢為自己謀利,於是她在慕容夜懷裡蹭了蹭,嘟囔道:“我本不認識這個大叔,看來這個大叔是心懷不軌,想攀附王爺呢,王爺千萬別被他給哄騙了,我是誰的女兒,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嗎?”慕容夜對她現在幾乎可以算是千依百順了,當下便板起臉道:“她既然說不認識你那就是不認識,何故要攀附?”顧正元額頭上的汗珠滑落,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

“王爺明鑑,她確實是我的親閨女啊!”他也顧不得難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述說他是如何疼愛她,視如珍寶,接著又端出對女兒思念成疾的那一套。

只可惜顧正元自以為的真誠動了自己,卻無法動慕容夜與柳盼。

柳盼依舊極力否認與他的血緣關係,而英明神武的慕容夜居然連查證也不肯,直接道:“本王哪有那個閒功夫去查你是不是有女兒失足落水,既然她說不是你女兒那就不是,休得與本王歪纏!來人,送客。”睿王親衛送客的方式很是魯,挾著他的胳膊就將他扔了出去,並冷冷的警告道:“你要是再敢打擾王爺的清靜,就直接送你到牢裡去清醒清醒。你也不睜開眼睛瞧清楚,這裡可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顧正元很是委屈。

“我只是想認回我閨女啊。”房內站在窗邊上瞧熱鬧的柳盼回頭對著慕容夜做鬼臉。

“王爺,你強搶民女,連苦主都找上門來了。”慕容夜好氣又好笑,曲起長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到底是本王強搶民女還是民女非要跟著本王走?”她捂著額頭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樣讓他的心徹底軟了下來。

“好吧好吧,是本王強搶民女,請問民女的親爹找了來,你可要跟他回去?”她一點也不意外他已經知道了真相,憑他這些子的雷厲風行,連仁同方的底都被查了個一清二楚,兩淮鹽務官員沒有一個能漏網的,他還有什麼查不到的呢。

她搖頭輕笑。

“不要!民女被王爺搶來之後,已經失在王府榮華富貴的好子裡了,不想回家了。”慕容夜大樂,寵溺的擰了下她的小鼻頭。

“王府榮華富貴的好子是怎麼樣的,你又受過了?”柳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嗯,糖水喝一碗倒一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王爺抱著金盤子坐在上吃油汪汪的大烙餅,還可以卷大蔥蘸大醬…”話都還沒說完,她自己先捂著肚子笑倒了,因為她實在無法想象英武的睿王跟莊戶老頭一般吃大餅卷大蔥的模樣。

他也被她描繪的場景給逗得朗聲大笑。

“好你個促狹的丫頭!”兩人歡快的笑聲傳到顧正元耳裡,讓他懊悔極了,早知道三丫頭有這麼旺的運道,當初無論如何也要好生籠絡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