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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人生若此一頭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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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秋明,眼看就要到中秋節了,易楚便琢磨著,是喬丹回老家走一趟了?

自從進了p大,易楚就再沒有回過家。他不是不想家,更不是不想念自己的父母和親人。因為身體裡的隱疾,那時候的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度過這隨時可能終結的‘殘生’。而這世上最令人悲傷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易楚知道,假如真的有那一天的話,自己是不可能親眼目睹的。但這些事情,未必要去看,只要想一想,就足以讓他心碎,讓他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還是遠遠的離開吧…時間與空間的距離,總是能沖淡一些悲傷。他這麼自以為是的想著,所以,進了p大之後,就再也不肯當然,現在回想起往的這些念頭,實在是有些一廂情願和過於幼稚。

漫天的陰雲彷彿在瞬間散去,現在…是該領著媳婦回家的時候了!

易楚做事向來是想到哪做到哪,思鄉的念頭一起,便再也按捺不住,恨不得馬上就領著喬丹回到那個久違了的小鎮…坐在轉椅上,他撥通了喬丹的電話。

“什麼,去你老家?”電話那端的喬丹很驚訝。

易楚笑道:“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喬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喬丹聲音都有些哆嗦了:“是呢,是呢,我還沒做好準備呢。”易楚笑道:“放心吧,俺爹俺娘很好說話,見了你這麼水靈的女孩,保證把你當菩薩供起來。倒是我家那位老爺子。很是有點講究。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上還有你喬大小姐擺不平的人嗎?小心眼一轉,統統給我拿下…對了。我們那邊比較傳統,七大姑八大姨的,每家都要走,你做好心理準備吧。”喬丹哀嘆一聲:“大俠,可不可以不去啊…要不,就在你家待兩天,你那些親戚家就算了吧。有人暈血,有人暈車,我…我暈‘走親戚’呢。”易楚忍不住大笑:“拜託你找個好點理由行不行,還暈走親戚。虧你想地出來。你要不去也行,就目前這個行情來看,像我這樣的小老闆站在大街上喊一嗓子,別說一個了,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到時候。我包一大巴,組成一個回鄉媳婦團。到家後,一字排開。讓俺娘慢慢的挑。選中地做正房,其他的統統做妾…”喬丹咯咯的笑著:“還要去大街上喊嗎,這多沒檔次、多沒面子啊。去泰國吧,選上一百來個,包一架飛機,直接拉到你家門口,保準嚇死你媽…我這是選媳婦呢,還是在挑姑爺呢?”易楚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貧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見面再談吧。”喬丹說道:“正上班呢…”易楚笑道:“騙鬼吧你,你辦公室裡有賣羊串的嗎…”電話的那端,正是大街上的喧鬧聲。熙熙攘攘的聲音裡。一個賣羊串的老兄嗓子格外響亮。

喬丹嘆了口氣:“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算了。不就是陪你回趟家嗎,本小姐豁出去了…來吧,來吧,我在清水街買衣服呢。阿妹妹茶社知道嗎,我在那裡等你。”清水街離花園小區並不遠,是步行街,車開過去也沒地方停,易楚沒有叫御用車伕,而是打了輛車。

到了清水街頭,他付錢下車,步行著走了過去。

找到阿妹妹茶社,他一頭鑽了進去,正習慣的尋找著某個戴球帽、墨鏡的女人時,卻見麥子在茶社地一角正拼命的朝自己揮手。

這丫頭怎麼也在這裡?

“乾爹,乾爹…”正奇怪時,身後忽然鑽出兩個小腦袋,緊接著,彤彤和囡囡兩個小丫頭片子跳了出來,抱著他的大腿,比賽似的叫著乾爹。

易楚頭都大了…我靠,早知道是兩個大姑領著兩個小姑,打死我也不來啊。

喬丹照例是戴著墨鏡和球帽,縮在麥子的身邊,朝易楚招手,鬼鬼祟祟地生怕被人認出。

易楚被兩個小鬼推著走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麥子腳下七八個裝著服裝、玩具的紙袋。

麥子笑的說道:“這下可好了,正愁著這麼多東西沒人拎呢。”今天地苦力算是當定了…易楚苦笑著坐下,對喬丹咬牙切齒道:“你個缺心眼的婆娘,跟這丫頭片子合起夥來整我是不是?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過來啊。”喬丹輕輕在桌子底下的踢了他一腳,嗔道:“已經算是便宜你了,付錢的時候就該叫你過來呢。”麥子幫腔道:“是呢,是呢…和喬丹姐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陪她買過衣服、逛過街嗎?”易楚一瞪眼:“你還敢?臭丫頭,你又翹班了吧?”麥子笑嘻嘻的說道:“,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哦…什麼翹班啊,我是藉口查案子溜出來的。”易楚問道:“那彤彤和囡囡呢,不用上課嗎?你說你,這麼大一個丫頭了,自己不學好,還帶壞了孩子…唉,真是讓**心啊。”麥子氣呼呼的道:“什麼呀,我怎麼就帶壞了她們?今天是週末哦,不用上學,劇組也不用拍片。我帶她們出來玩怎麼了,招你惹你了啊…”囡囡和彤彤一邊一個坐在易楚的大腿上,囡囡揪著易楚的鼻子,笑嘻嘻的說道:“乾爹,不許說麥子姐姐,她今天給我們買了好多玩具呢。”彤彤也說道:“對啊,還有很多漂亮地衣服…對了,乾爹,我走不動路,回去的時候揹著我好嗎?”囡囡馬上大叫道:“你不講義氣。”彤彤奇道:“我怎麼不講義氣了?”囡囡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就是不講義氣…乾爹明明只能背一個人,你卻不讓著我。虧我剛才還給你半糖葫蘆。我們好孩子講道理,你覺得你這是講義氣嗎?”彤彤反駁道:“那拍片子地時候,我還幫你記臺詞呢。是你先不講義氣地。”囡囡眨著眼睛,開始耍賴:“你有幫我記臺詞嗎?我記不得了哎…”麥子一瞪眼:“都給我閉嘴,小小年紀就學會爭風吃醋,長大了還得了?”兩個孩子馬上傻了眼,同時問道:“麥子姐姐,什麼叫爭風吃醋啊?”麥子一本正經地說道:“爭風吃醋嘛,就是兩個女孩子搶一個男孩子啦。雖然你們的乾爹五十年前就算不上男孩子了,但麥子姐姐一片苦心,是借這個機會告訴你們。咱們好姐妹,要講義氣。可不能為了一個臭男人就…”神啊,救救我吧…

這一刻,易楚淚滿面。這還是人過地子嗎?一個傻婆娘,一個教唆犯,再加上兩個刁蠻的小糊塗蛋…唉。人生若此,不如一頭撞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易楚總算安撫好兩個小丫頭。順帶著收服了唯恐天下不亂的‘教唆犯‘。

喬丹在一旁一直笑的看著,也不說話。

易楚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傻婆娘,也不知道幫幫我。”喬丹笑道:“幹嗎要幫呀,你做的很不錯呢。我在想…等什麼時候咱們也有了孩子,那我可就算是省心了。”麥子安靜了沒一分鐘,馬上又跳出來,舉手道:“你們有了孩子,我要做乾媽。”易楚怒道:“有你什麼事,一邊去…”喬丹踢了易楚一腳,嗔道:“你幹嘛老是兇麥子?”易楚怒道:“這臭丫頭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兇她還是輕的呢。你問問她自己,前段時間把警局給禍害成什麼樣子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麥子再是刁蠻。但在易楚面前,卻總是格外的老實。

這倒不是什麼情之所鍾。因愛生畏。

而是在藍天大廈的時候,她曾親眼見過易楚那冷肅的一面。那一天,水與火的融,阻斷了對生命地渴望。但是當易楚出現後,用那種狂烈卻帶著冷酷的風格,給樓頂上的倖存者,架起了一道生命的橋樑。那壯麗卻又詭異的一幕,以及易楚那極度冷酷地眼神,便永遠的烙在了麥子的心中…

這時候,她嘟著嘴說道:“我最近很老實哦,沒幹什麼壞事呢。”喬丹便好奇起來,拉著麥子地手,小聲的問道:“你前段時間做了什麼壞事呀?”麥子吐了吐舌頭:“沒什麼呢,就是騙了點錢。不能怪我哦,是他們太笨…”作為這個城市最好的節目主持人,喬丹的八卦魂開始熊熊的燃燒起來…

趁著麥子向喬丹顯擺自己的‘光榮事蹟’時,易楚總算是安下心來喝口茶。

這時候,囡囡拉著他的袖子,問道:“乾爹,喬丹姐姐剛才告訴我,她要去你的老家是嗎?”易楚笑道:“對啊,怎麼了?”囡囡站著眼睛,說道:“那我可不可以跟著一起去啊?”易楚笑道:“這可不行。”囡囡問道:“為什麼呀?”易楚摸了摸鼻子,心說這可不太好解釋啊…帶著一個未過門的媳婦回去也就算了,再跟著一個小丫頭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俺閨女呢。嗯,算算時間,還真像那麼回事。

囡囡見易楚不說話,咯咯地笑著:“我們好孩子要講道理…你給不出反對的理由,那我就跟你回家了。”彤彤不甘示弱:“那我也要去。”兩個孩子的話,沒放在心上。即便他同意了,不是還有孩子家長嘛。節,正是團圓地時候,小蝶和老李又怎麼可能讓這兩個孩子跟自己回老家呢?他這麼想著,便笑著應下了,當然,也不忘跟了一句:只要你們家‘領導’同意,我保證帶你們去看熊瞎子…

麥子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一舉手:“我也要去。”易楚冷笑道:“囡囡和彤彤跟我回去,還有些道理。大不了讓我爹我娘認兩個孫女而已。我倒要請教,您老人家跟著我回去,有什麼說法沒有?”喬丹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你不是要組織後宮團嗎。就當是二房吧。”麥子眼睛一亮:“對呢,我犧牲一下,當你二房好了…”易楚一口茶正堵在嗓子眼,聞言,‘撲’的一聲全噴了出來。幸虧身手不錯,轉身轉地快,沒直接噴到喬丹和麥子的臉上…

麥子很不理解地又加了一句:“至於這麼興奮嗎…只是找個理由嘛,又不是真的給你當二房。”易楚心中悲憤,咬緊牙關,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這個沒心沒肺的二百五說話了………

從茶社出來地時候,易楚真是連死的心都有。

在喬丹的縱容下,回鄉團的陣容已經初步確定…

麥子也就不說了,這丫頭無法無天,愛上哪上哪。也沒什麼人能管住她。而囡囡和彤彤聽說要去看熊瞎子,興奮的馬上撥通了‘領導’們的電話。而讓易楚大跌眼鏡的是,小蝶說囡囡從小就沒出過遠門。讓她去見識見識大自然也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而李德生呢,則對易楚這種救苦救難的行為表達了由衷的謝意。原來,中秋節老闆娘約他去看月亮,正愁著彤彤這個小拖油瓶不好安排呢…

清水街上,易楚拎著七八個紙袋,彷彿一具行屍走

唉,人生啊,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領著這一大幫子大小美女回家,俺娘會不會直接拿笤帚招呼俺呢?

回到苑閣,算是稍稍消停了一會兒。謝言已經從老太太那裡回來了。熬了一鍋紅豆粥,正等著大小美女們。

這次採購活動,早已蓄謀已久。那七八個袋子裡地東西,自然少不了謝言一份。

大小女孩們。在房間和客廳之間穿花蝴蝶般的來回著,在裡面換好了衣服,便出來秀一個先,順便讓易楚評判一番。就連謝言,也紅著臉,虛心的請教著房間裡唯一的大老爺們的意見。這會兒,易楚地倒是有些得意了…這會兒不得瑟了吧,沒咱老爺們,你們這群大小娘們穿給誰看啊。

喝著可口的紅豆粥,順便惡意的詆譭一下麥子穿衣地品味,真是不亦快哉啊。

易楚翹著二郎腿,心說這咋不是夏天呢,要是有泳裝秀就更好了…

正yy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看了看號碼,他便有些好奇,居然是阿酒那小子的電話。

按下通話鍵,問道:“有事嗎,阿酒。”阿酒說道:“師父,你在哪呢,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易楚捨不得眼前的這場時裝秀,當然更不肯讓阿酒這頭狼過來共賞,便笑道:“有什麼事情電話裡說吧,要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那就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說吧。”阿酒在電話那端笑了笑,笑聲中卻有點異樣。

他說道:“師父,等不到晚飯的時候了,我已經買好了機票,準備離開寧南了。”易楚一怔,急道:“你要走…為什麼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阿酒說道:“別誤會了,師父,沒發生什麼事情。其實,離開寧南是我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一直沒說,是因為小…我怕師父你不肯收留他。”對於阿酒,說實話,易楚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但當阿酒說他要離開的時候…這個一臉陽光、傲氣十足,但卻總是在自己面前扮演小丑的傢伙,卻是讓易楚有了些觸和不捨。他心想,如果不是因為小的緣故,這傢伙肯定不會叫自己一聲師父。而如果沒有這一聲師父地話,或許,我和他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阿酒,能告訴我你要離開的願原因嗎…還有,小該怎麼辦,他也跟你一起離開嗎?”電話那邊,阿酒彷彿是嘆了口氣,說道:“師父,我想見你就是要跟你說這些事情。”易楚站起身來,說道:“你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