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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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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白悠然躺在長椅上,閉著眼,靜靜的聽著易楚的分析,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重症下猛葯…”易楚盯著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您心中清楚,明蘭的失蹤,其本的原因就在於家長的位子。當然了,這其中或許也會有其他的因素,但我覺得,分量不會太重。”白悠然終於是睜開眼睛,幽幽的說道:“重症下猛葯…也許你是對的。不過,你確定你的這劑葯肯定管用嗎?”易楚笑了笑,將陸常林的那句話照搬了過來,說道:“這世上任何事情都存有變數…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老爺子,說句您不愛聽的。所謂亂像起,群魔舞,白家的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已是沉痾。換做我是你,乾脆就讓它亂,越亂越好。等到群魔起舞時,也就是病因顯的時候。到那時候,該吃葯吃葯,該打針打針。保管是葯到病除…”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老爺子,也許我用的詞不是很恰當,但這卻是我真實的看法。說白了,亂一點其實並不可怕,因為這種亂至少在您的控制之中。可要是等到您老人家不在了…呵呵,到那時,您覺得誰有能力出來收拾這個亂局呢?總之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啊。”白悠然依然閉著眼,但花白的眉卻不住的顫動著,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你的這劑葯,總得有個對象吧?”易楚搖頭道:“沒有確定的對象,因為有嫌疑的人實在太多。白壑、白溪兄弟,還有您老人家其他的子孫輩,甚至連明蘭自己也有嫌疑。誰敢保證,這不是他自己玩的一出苦計呢?”白悠然仍是有些猶豫,說道:“難道就不可以從長計議了?”易楚一攤手。說道:“老實說,從長計議未嘗不可,但我沒這個本事。老爺子,這麼跟您說吧,無論誰是幕後的黑手,他玩的是一招拖字訣。他既然打算拖,那麼凡事都會小心翼翼。不大可能出破綻。而我這人又笨地很,想要我絲剝繭的去把他找出來,同樣沒有可能。所以我想來想去,只想出了這麼一招釜底薪…他想拖,無非是想將鍋裡的粥慢慢的熬。而我呢。雖然猜不透他鍋裡熬的是什麼粥,但好像也沒必要去知道。快刀斬亂麻,扒了鍋下面的柴禾,那便萬事大吉。”微微一頓,他眼中泛笑。湊近白悠然的耳邊,又接著說道:“老爺子,等我掉鍋底下地柴禾後。這鍋裡到底熬的是什麼粥,您老人家自己揭開鍋去看就行。沒必要告訴外人的…”白悠然眼睛一亮,登時坐直了身子,急道:“你的意思是…”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有必要參合嗎?總之,管他熬的什麼粥,鍋裡爛就是。”白悠然還是有些疑惑。說道:“那專案組這邊呢,你能保證他們不揭開鍋看看?”易楚笑道:“不會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沒這個機會了。”白悠然點了點頭,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皺眉問道:“聽你這意思…你這一招釜底薪。應該不是無的放矢吧?小傢伙,你老實的告訴我。你懷疑的到底是誰?”易楚嘿嘿地笑著:“我都說了,這件事情就讓它鍋裡爛,你老人家又何必問這麼多呢?”白悠然盯著易楚看了一會兒,終於是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就依你…唉,燕姨有你這樣的子侄,真是何其幸哉。你要是在我白家,嘿嘿,我老頭子又哪用得著這許多的心!眼光銳利,思路明晰也就算了,難得地是你能善體人心,知道我這個老頭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如易楚所言,白悠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源出在白家的內部。但作為一個長輩,作為家族裡的領導,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他考慮的最多的,正是如何才能花最小地代價解決這件事情。這所謂的代價,並不是指金錢,而是白家的人心。

說穿了,無論最後的黑手是白壑、白溪,又或者是白明蘭自己,都逃脫不了兄弟鬩牆這四個字。而這恰恰是老爺子所不願見到,更害怕傳了出去,會因此而導致白家人心的渙散。所以,他一直在猶豫著…

而巧合地是,易楚算不上真正的善體人心,但絕對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地人。

在他的計劃中,等這一招釜底薪使出來後,白家的事情也就算結束。雖然其間還有很多疑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大家族的恩怨,自己無需陷的太深…這一鍋粥,還是讓他們自己去熬吧。…一個小時後,易楚和陸常林離開了白家。易楚走後,白悠然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半個小時後,才輕輕一嘆,叫來了歐林。

“還有幾個人沒回來?”歐林恭敬的答道:“該回來的都回來了,二先生,三先生,還有白壑白溪他們,全都回來了。”白悠然點頭道:“回來了就好…既然都到齊了,你準備一下,讓他們明天中午到老宅這邊吃團圓飯。”歐林微微一怔,說道:“老爺子,您是有事情要宣佈嗎?”白悠然點了點頭:“嗯,確實是有些事情要宣佈…你通知他們的時候,不妨透點風。告訴他們,明天的家宴上,我要宣佈誰是白家下一任的家長。”歐林驚訝道:“可是…可是明蘭還沒有回家啊。”白悠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是你該管的事情嗎?”歐林一呆,馬上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悠然的心情很亂,揮了揮手,讓歐林去通知家人。

歐林出門之後,稍稍沉,撥通了一個號碼…

第二天清晨。白家的老宅內尚有白白的霧靄…白悠然習慣早起,六點鐘左右就起身下,在臺上呼著園內新鮮空氣。

這時候,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白悠然以為是送早茶的傭人,微微皺眉,說道:“怎麼不敲門?”身後有人輕笑道:“老爺子,是我。”白悠然驚訝地轉身。看著一臉鬼祟的易楚,奇道:“怎麼是你?”易楚笑道:“昨天忘了一件事情,趁著您老人家還沒睡著,趕緊的補上。”白悠然搖頭笑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易楚說道:“老爺子,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提醒您一下…中午說話的時候。千萬要掌握好時間。大概在十二點左右,你會覺到一陣難以抵抗的睡意。到那時,你不要千萬拒絕這種睡意,順其自然。當然了,到時候。你的臉肯定會很難看,別人叫的時候,你也不要緊張…”話未說完。白悠然卻笑道:“這個好像不用再說了吧?同樣地話,你昨天已經說了兩遍…”易楚訕訕的笑道:“我不是關心您老人家嘛…那什麼,昨天忘了告訴您,如果您抵抗這種睡意的話,多多少少會有點後遺症。”白悠然卻不以為然,輕嘆一聲道:“只要明蘭的事情解決了,我這把老骨頭,活一年和活一天有區別嗎?”微微一頓。又道:“好了,沒其他的事情地話,你就先回去吧。被人看見的話,我怕會引起他們的猜疑。”易楚點了點頭,卻掏出一個黃豆大小的扁平的金屬貼片遞給了白悠然。

老爺子一怔。問道:“這是什麼?”易楚笑道:“竊聽裝置…老爺子,不介意我在外面聽聽熱鬧吧?”白悠然苦笑一聲。問道:“這東西怎麼用?”易楚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將竊婷器貼在白悠然衣領的內襯上。做完這些,他沒再多話,順著原路悄悄的潛出了白家地老宅。

白家老宅與種桃小園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除了面積小一點,其內的景觀、建築,完全就是一個幽靜典雅的小型園林。白家老宅後門的不遠處,一輛麵包車停在路邊。易楚溜出來後,見四下無人,飛快的鑽進車中。車上坐著李德生和楊波、高宗棠,還有易楚一直想甩卻甩不掉的蕭山。

蕭山是昨天晚上找上易楚的,並且一直尾隨,不肯離開半步。好在陸常林昨天下午就離開了呈陽,先自返回了寧南。陸常林既然走了,易楚也就不再躲著蕭山,不管怎麼說,蕭山的存在也是有些用處地。

一上車,易楚就叫道:“小波,聲音怎麼樣,聽得清楚嗎?”楊波戴著耳機,舉手做了o的手勢。

易楚點頭笑道:“清楚就好…等著吧,人家要到中午才吃飯呢,沒什麼事情的話,哥幾個多盯著點,我先睡一覺。”李德生卻道:“少偷懶,老蕭把白家老宅的地形圖都給你畫出來了,你不是說要去裝幾個竊婷器嗎?”易楚笑道:“拜託,人家現在還沒起,這時候去,不是送貨上門嗎,等著被人抓啊!”李德生卻婬笑道:“去早了也有好處啊,說不定有光可窺。”易楚豎起中指,說道:“婬賊,我都懶得鄙視你了…”邊說邊打呵欠,往座椅上一躺,伸了個懶就要大夢周公。

他這邊一躺,蕭山卻急了,一把將他拎起,說道:“別睡啊…我現在還糊著呢。快跟我說說,你這唱的到底是哪一齣啊?”易楚不肯起身,爛泥般癱在哪裡,笑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釜底薪,引蛇出,俺這一招是雙重絕殺。等著瞧吧,最多後天、大後天地,白明蘭那小子就會乖乖的回家。”蕭山奇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難道讓白老爺子舉行一次家宴。他就會回家?”易楚笑道:“我記得你以前跟老李說過,白明蘭這小子極有可能在玩苦計,對吧?”蕭山點頭道:“對啊,現在這情形,擺明了對白壑沒好處,所以白明蘭玩苦計地可能還是很大的。”易楚說道:“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蕭山說道:“這個簡單啊…肯定是他知道了白老爺子有心將家長地位子傳給白壑,一著急。便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易楚笑道:“有道理,但是裡面疑點很多。比如他是怎麼知道老爺子心思的。再比如,這一招失蹤玩的雖然漂亮,但問題是,這裡面也有巧成拙的可能啊。萬一白老爺子見他一直沒有消息。直接將家長的位子傳給白壑。那他不是很糗大了?再則,他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吧。苦計萬一得逞,那麼,他又該在什麼時間、用什麼樣的方式回家呢?最重要的是,他又該怎麼和老爺子解釋這一切呢?”蕭山一怔。說道:“是啊,這裡面確實有很多地疑點…這樣說來,苦計的可能不大嘍?”易楚笑了笑。從座椅上直起身,說道:“苦計肯定是苦計,但唱戲的人就一定會是白明蘭嗎?”蕭山頭都大了,拍著腦袋,痛苦的說道:“拜託,給個乾脆的好不好?”李德生卻在一旁笑道:“老蕭,阿楚地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怎麼還沒聽出來?苦計苦計。說的就是自己割自己一塊。又所謂姐弟連心,血濃於水,唱戲的既然不是白明蘭,那麼這齣戲的主角也只能是白筱硯了。”蕭山驚道:“這怎麼可能!你是說…白筱硯綁架了白明蘭?”易楚點頭道:“百分之七十六地把握…”李德生奇道:“百分之七十六?你怎麼計算出來的?”易楚道:“這不是我計算出來的,另有高人呢。我靠。你打什麼岔啊…老蕭,有什麼不明白地就問吧。反正不把你整明白了,回寧南我也沒好子過,大哥你就是金牌小臥底啊。問吧,問吧,不收你錢…”蕭山苦笑道:“我還能問什麼…當然是想知道,你憑什麼說白筱硯是那隻黑手?”易楚說道:“這麼跟你說吧,關於白明蘭的案子,在來呈陽之前,我請教了一個高手。她告訴我,像這類的案子,嫌疑人多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來鎖定嫌疑最大的人。她喜歡叫這種方法為拼合法…簡單點說,先將白明蘭綁架案所能找到線索和信息整理歸類,然後與嫌疑人拼合。這就像是那種小孩玩的拼圖遊戲,越吻合的人,嫌疑就越大…”蕭山說道:“這個我明白,你不用多解釋…你還是說點具體的吧。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白筱硯地嫌疑最大?”易楚笑道:“我問你,在白家最瞭解白明蘭的人是誰?你不用想了,除了白筱硯沒別人了,她自己也是這麼說的…就這一點而言,她是最有可能知道白明蘭出行路線和時間的人。甚至,白明蘭的出行路線本就是她安排地。否則,很難解釋白明蘭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地方。作為姐姐,她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百多個理由。可換了其他地人呢,往那種偏僻的地方去,白明蘭會那麼順從嗎,會不起疑心嗎?”蕭山點頭道:“有點道理,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易楚笑道:“老哥,咱們這是在拼圖,找的就是最吻合的那一點。這一點雖然不能完全說明什麼,但你必須得承認,就這件事情來說,白筱硯絕對是最吻合模型的那塊圖片。”蕭山點頭認可,說道:“行,這一點我承認。你接著往下說…”易楚笑道:“下面的可就更有趣了…老蕭,還記得白粉周和那個黑皮嗎?”蕭山說道:“我當然記得,怎麼,他們和白筱硯也有關係嗎?”老白家的扯淡事下章結束,俺十分的想念小蝶姑娘和麥子姐,回寧南…回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