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意想不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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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急道:“小蝶,你怎麼了?”應小蝶輕蹙著眉。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病又犯了…”這句話地前半句是掩飾,後半句卻是實話。大概是五六年前,她就落下這麼個病。胃部經常會不定期的作痛,厲害的時候。整個胃便彷彿被一隻大手猛烈的著,直將人疼的死去活來。
這種病疼折磨了應小蝶五六年。她也曾去醫院看過,卻一直沒有做系統的檢查。
易楚並不知道應小蝶有這樣的老病,這時候又不能表現毫不知情的樣子,只好站起身說道:“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吧。”應小蝶這時候卻不願易楚走開,拉著他地手,說道:“不用,忍一會兒就好。你陪著我…”易楚見這丫頭的臉愈發的蒼白,心中便有些焦慮。如果在其他地方,他肯定會背起應小蝶直接去醫院,但這是在火車上,雖然也有醫療室,但陸常林又該怎麼辦呢?最要命的是,他對應小蝶的病情毫無所知,也不敢貿然地詢問,否則同樣會引起陸常林的懷疑…
應小蝶疼地愈發厲害了,嘴裡忍不住呻出聲,心中也同樣的暗自叫苦。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疼痛,竟是比以往要強烈的多…她靠在易楚的身上,整個身軀都蜷縮成了一團。
應小蝶此時嬌弱無力,和以前的堅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惟其如此,卻更能引發易楚對她的憐惜。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易楚看了一眼陸常林,眼中有寒光閃過。他雖然不懂什麼醫術,但卻有辦法幫應小蝶止痛。不過這樣一來,手中的繞指柔肯定會暴。而這神奇的銀針恰是他用來對付陸常林的武器。如果提前暴的話…
去***,不管這些了。反正這傢伙遲早要落在自己手中的,早一點、遲一點又有什麼區別!
易楚扶著應小蝶,示意她坐穩,然後看向陸常林,準備開始下手。
這時候,陸常林卻站起身來,向前微跨兩步,淡淡道:“可以讓我看看嗎?”易楚一怔,問道:“你?”陸常林一點頭,說道:“我是醫生…確切的說,是中醫。”易楚一揚眉,頓時想起了關於陸常林的那些資料。據資料上說,這位陸大郎中雖然手段陰損,但手底下卻是有真功夫的。很多大醫院無法治癒的疑難雜症,到他手中,經常是三下五除二就能輕鬆搞定。當初的小診所被主管部門查封后,就有很多的患者為他打抱不平。認為這是那些大醫院勾結主管部門對陸常林的打壓…
既有神醫現身,易楚很明智的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只是…這傢伙地手段太過陰損,他不會現在就讓老子去挖一塊死人骨頭回來吧?
易楚心中腹誹著,卻裝出的樣子。忙不迭的說著謝的話。
應小蝶也沒有反對…這時候,她即便反對也是沒用。易楚表現的極為稱職,完全就是一個全心全意為老婆著想的模範丈夫。他站起身,讓開地方,很恭敬的請神醫就位。
陸常林坐下,示意應小蝶伸出右手。
應小蝶還有些猶豫,易楚卻抓起她地手放在了桌上。
陸常林的手指纖細。比一般人要長出很多,蒼白的膚,倒是一雙彈鋼琴的好手。他微微的閉眼,將手指輕輕地搭在應小蝶的手腕上…半分鐘過去後,他一直沒動。間或。眼皮會輕輕的一跳,眉也跟著上揚,似有所得。
易楚見他不開口,心裡有些著急,正想問話時。陸常林卻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應小蝶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應小蝶一怔,易楚也同樣一怔。兩人俱想,看病就看病。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是這傢伙看出了什麼端倪,想借看病地機會來試探我們吧?
陸常林將兩人的神看在眼裡,淡淡道:“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地病與你的工作有關。嗯,我忘了說,你這病應該是神經胃疼,是因為工作過度緊張而引起的,從西醫上說。算是神因素的軀體反應吧…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易楚對應小蝶的病一無所知,可應小蝶卻是再清楚不過,聽陸常林如此說來,眼中頓時就有訝異。這傢伙,果然是有點本事啊…她忍住疼。輕輕的一點頭,算是回答了陸常林的提問。
易楚忍不住問道:“老哥。這種病你會不會治?哪怕是減輕一點她現在地痛苦也好啊。”陸常林搖了搖頭,說道:“想要徹底的治癒只有靠她自己,簡單的說,就是換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至於減輕病痛嘛,這簡單,幾針下去後,保證她會安穩的一覺睡到天亮。”這時候,天已經漸漸地暗下來。窗外景朦朦朧朧,遠處的田野上,有零星地燈光如飛逝的星一般,從窗前疾馳而過。
用針?易楚聞言,不由微微皺眉…用針的話,又何須你來!
他對醫術、尤其是內科可謂一竅不通,但卻跟燕瞎子學了一手治療外傷、兼鎮痛安神的好手段。當然,易楚的一大優點就是,凡事大多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一句話,他手裡的那繞指柔和止痛片沒什麼區別,吃下肚後,不疼了。但是為什麼會不疼呢,這對於易楚同學來說,絕對是個很高深、很玄奧的課題!
這時候的應小蝶疼的小臉都開始變形,她緊緊的抓住易楚的手,因為用力,指節已是毫無血。
易楚看的心疼,不敢再耽擱下去…既然自己不能出手,那就請陸大郎中來吧。反正也不怕他玩貓膩,別的東西不懂,但身體的經脈道、以及普通人不知道的隱,自己那是門清。
陸常林見易楚出言相求,也不怠慢,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一個針囊。
易楚在一旁冷眼旁觀。
陸常林用針的手法很是普通,下針的地方也是尋常的位。但幾針下去後,卻是立見奇效。就這一點而言,比易楚的方法卻是要高明許多。他終究是正統的中醫,相比起易楚,他的針法更講求實用和確,可謂疏堵有致。而易楚的方法則是簡單、暴力型,不管什麼地方疼痛,一針下去,不是開閘洩洪,就是攔截。雖然也能起到作用,但總是會留下弊端的。
十分鐘後,應小蝶蒼白的小臉漸漸有了血,但因為過度的疼痛,她全身乏力,軟軟的靠在易楚身上,連話也不想說。
陸常林收起針囊,說道:“讓她休息吧,這種病最好的葯就是休息。”易楚彎下,俯在應小蝶的耳邊輕輕說道:“小蝶。我抱你去上鋪好嗎?”應小蝶卻搖了搖頭,仰起小臉,眼中帶著一絲懇求:“我不想動,就靠在你身上睡一會兒好嗎?”她真的是不想再動了…剛才的那陣疼痛前所未有,而當疼痛離去時,整個身軀彷彿變成一個容器,所有地活力。隨著那陣疼痛一起被空了。
易楚能說不嗎?
他當然不能說,也不會說。
溫柔的笑了笑,他將應小蝶的身軀放平,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又取過上衣替她蓋好。做完這一切後。他依然俯在應小蝶的耳邊說道:“睡吧,睡吧…一切都有我呢。”應小蝶依然記著自己的任務,緊緊地抓住易楚的手說道:“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忘記了。”易楚明白她的心思,溫柔的替她理好耳邊地一絲亂髮,說道:“我說過了。一切有我。”應小蝶終於是安心的睡去…
易楚抬起頭時,陸常林卻坐在那裡,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
易楚笑道:“老哥。請問您貴姓啊…瞧我這亂的,還沒有謝您呢。”陸常林回過頭,說道:“沒什麼好謝地,我是醫生。”易楚見他不肯報出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再多問,只一口一個老哥的叫著。
“老哥,耽誤你吃飯地時間了。我呢,也沒什麼好謝的。這裡有酒有菜,老哥就湊合著吃兩口吧。”陸常林稍稍有些猶豫,剛才的一番忙亂,確實耽誤了他吃飯的時間。這時候去餐廳,雖然會有吃的。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了。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易楚的邀請。
易楚心裡不免有點遺憾。可惜啊…只有幾瓶啤酒,要是有兩瓶烈白酒的話,我非灌醉了你不可。
正遺憾時,陸常林卻從包裡取出一瓶白酒,淡淡道:“我不喝啤酒,這是京北的特產老刀酒,你要不要來點易楚笑道:“不用了…看老哥地格,這一瓶白酒怕不夠您一人喝得,我就不湊熱鬧了。”陸常林也不勉強,擰開瓶蓋,自顧的喝將起來。
酒入腸,菜入肚,儘管陸常林生陰冷,但與易楚相對互飲,又吃著人家的菜,自然不好過於冷淡。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說的話題很散亂,不僅沒有主題,而且經常是幾分鐘後才開口說一句話。
酒至半酣時,情形則完全地轉變。陸常林的酒量並沒有易楚想象中地好,大約三兩酒下肚後,他的話漸漸的多了起來。易楚心中有鬼,說的話題依然散亂。但陸常林的話題卻基本集中在江湖裡的趣聞。
所謂江湖,當然不是現在的江湖。
現在的這個世界,江湖已經變得很小很小,小的普通人已經完全遺忘了它的存在。
陸常林說的江湖是已經老去的江湖,是易楚這個年齡本就觸摸不到的江湖。
易楚能聽得出來,陸常林說的這些江湖軼事和趣聞很真實,和燕老頭嘴裡的江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差異就是,燕老頭嘴裡的江湖軼事大多是他親身體驗過的,而陸常林所謂的江湖,卻有一半是從前輩那裡聽來的。
但儘管這樣,易楚仍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的應小蝶卻是半夢半醒,她枕在易楚的腿上,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睡夢間,彷彿回到了童年…那時節,她最喜歡用父親的腿做枕頭。而父親呢,這時候也多半會喝著酒,跟對面的母親悠閒的聊著天。偶爾的,會俯下身子,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