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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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到她臉頰滑下的溫熱淚水,赫揚馬上皺起雙眉,“怎麼又哭了?不是說好了不許再哭?”聞言,茗晴連忙抬手抹去臉上熱淚,鼻子說:“我只是太動了,從沒想到自己也有得到幸福的一天,忍不住就…”她說著,一滴如珍珠般大小的淚珠再次滑下。
“你…”赫揚既心疼又無奈的擁著她,嘆氣道:“以前常聽人說南方女人是水做的,那時我只是嗤之以鼻,沒想到遇見你後,才知那些人所言不假。我的小子何只是水做的?依我看,本就是大洪水。”茗晴小臉一紅,淚水一止,輕笑出聲,“什麼大洪水?我才沒那麼愛哭呢!”
“怎麼沒有?”他指了指自己口,“瞧!這不就是讓你給哭溼的?”茗晴一看,見他前的衣襟當真溼了一塊,小臉更紅了,“就算是,你也說得太誇大了…”這話要讓人給聽見,她哪還有臉面見人呀?
她那嬌羞的模樣令赫揚大笑出聲,摟著她又親又逗了好一會兒,才說:“咱們上市集走走如何?”他們今夜宿的小鎮,離京城只差不到百里,回京之後,他便得處理這近一個月來未能親理的事務,還得常進宮面聖,陪她的時間肯定會減少許多,所以只能趁著這幾多陪陪她。
被他吻得氣吁吁的茗晴本無力說話,偎在他懷中輕輕點頭,任他摟著自己出門逛大街。
“赫揚,你瞧這個,好可愛!還有這…這小玩意是怎麼做的?好奇妙…”一到市集,茗晴便和小女孩兒一樣興奮不已,在一攤攤小販間連、賞玩。赫揚則跟在她後頭,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為她擋去擁擠的人。
“老闆,這木頭怎麼賣?”把玩著手上一塊和自己掌心差不多大小的小木塊,她輕聲問著正在打盹的攤販老闆。
見生意上門,老闆趕緊收起睡容,瞧了瞧,“姑娘,這不是什麼好木材,是一些初習雕刻的學徒練習用的軟木,一塊不過才五文錢。你要不要瞧瞧樟木?我這剛好進了一批,品質不錯,我拿給你看…”老闆見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料不差,想必是哪門大戶人家,於是拼了命的推銷介紹。
然而茗晴卻看也沒看,小手依舊拿著那個小木塊,由懷裡掏出荷包,“我只要這塊,五文錢是嗎?”
“姑娘,你當真不要瞧瞧…”老闆不死心的遊說。
聽見他們的對話,赫揚挑起眉,拿過她手上的小木頭一看,果真是塊材質普通的劣木,本不值得花錢買。
“你買木頭要做什麼?”聽見他的問話,茗晴小臉微紅,“沒什麼,就是沒事雕著玩…”
“你會雕刻?”他訝異的問。
她有些不自在的說:“算不上會,閒來玩玩打發時間而已。”她不像一般姑娘家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刺繡女紅更是樣樣不,就算鳳媽教過她,她仍學不來,獨獨對雕刻有興趣。從小到大,只要閒來無事,她便會到柴房去拾些小巧的木頭雕著玩,可這異於一般女子的興致,還真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看她一臉不想多談的樣子,赫揚沒再說話,只要她收回她的小荷包,掏錢為她多買了些材質較好的木塊,便帶著她回到客棧。
“這些都是你雕的?”正專注雕著手上一尊木觀音的茗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險些毀了她已近完成的作品。
她小心翼翼將手上的未完成品擱下,撫著口說:“你嚇到我了…”
“怎麼?我長得這麼可怕嗎?”赫揚挑起眉來到她身旁,捧起那尊木觀音,隨意瞧看。
見他拿起她閒來無事雕著玩的作品,茗晴小臉微紅,伸手想要拿回來,“這只是我沒事雕著玩的小玩意,不入眼的。”
“誰說不入眼?”赫揚握住她伸來的小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黑眸眯起,仔細瞧著這木觀音,愈瞧,他愈覺驚豔。
“我倒覺得很入我的眼。”她的手法十分細膩,不僅將這尊觀音像雕得栩栩如生、型態沉靜柔和,就連那莊嚴中帶著慈善的細緻神情都讓她表達得傳神萬分,甚至遠比擱在案上讓她照著刻制的丹青畫還要出。
她會雕刻,他並不驚訝,卻沒想到她的雕功竟是如此湛,能將一塊毫不起眼的木頭變得如此活靈活現,讓他大大佩服。
“還有沒有其他作品?”他黑眸閃著異彩問。
茗晴見他瞧得目不轉睛,像是當真愛極那尊觀音,心裡的羞澀漸漸被欣喜給取代,點點頭,拿出這一路上自己閒來無事雕飾的作品。
看著她一一拿出的木雕,赫揚是愈瞧愈心喜,忙問:“除了這尊觀音,那我們到市集去買的樟木,你還雕了些什麼?拿給我看看。”雖不知他為何這麼問,茗晴仍聽話的從她自個兒做的木匣子裡,拿出一隻小巧玲瓏的麒麟,“這也是我照丹青畫雕成的。”觀看著那隻木麒麟,赫揚神十分愉快,驀地大笑出聲,“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茗晴被他突來的大笑得莫名其妙,不解的問:“什麼太好了?”赫揚沒回答,而是笑著說:“我想跟你討個東西。”
“什麼東西?”她眨著雙眼問。除了阿瑪給她的嫁妝,她不知自己有什麼東西能讓他討的,可他分明又不缺財寶。
“這些木雕能不能全給我?”
“你要這個?”她詫異的張著小嘴,怎麼也沒想到他向她討的竟是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忙揮著手,“這些不過是我隨便雕著玩的,沒價值…”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木製品,他要這幹麼?
“你捨不得?”他又問。
“是不會,只是…”這種她打發時間用的小東西,拿來送他似乎很沒誠意。
“既然不會,那我就要了。”他賴皮的說,接著將她抱在懷中,“等明兒個回到京城,我還要你幫我一件事。”原本對他討了自己那些不起眼的玩意兒還有疑慮的茗晴,不一會便讓他轉移了注意力,愣愣的問:“什麼事?”她什麼都不會,能幫他什麼?
他掀一笑,附在她耳畔說:“等回京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看著他探來的大掌,她雙頰一紅,不用明說也猜得到他所謂“重要的事”指的是什麼,羞澀地抵著他的說:“赫揚,外頭天還亮著…”啃著她的細頸,他滿不在乎的說:“是呀,是亮的。”眼見他的愈滑愈低,她一顆心跳得飛快,趕緊又說:“太亮了,能、能不能晚點再說?”茗晴真是難為情,她的丈夫是個慾望十分濃烈的男人,對她的渴望總是一比一還要深,常常只需一個吻,他便能不分地點、不分時辰想要她。
如同現在,不過才用了早膳沒多久,他就又要…重點是,他昨夜才向她索歡纏綿至天明,現下隔沒幾個時辰,他有力氣,她可沒有,只能趕緊討饒。
聞言,赫揚勾起一抹壞笑,抱著她來到榻,大手一揚拉下帷幔,遮去明亮的天光,再次覆上她甜美的香,“這樣就不亮了,你說是不是?”
“什麼?”她傻了,又羞又無力的想抵擋他熱情的攻勢,“赫揚…別…我不是嫌亮…而是…唔…唔唔唔…”她沒法子說話了,因為她的男人正用那熱燙的著她的,吻去她所有未盡的話語,讓她的兒,只能逸出句句美妙的嬌…
經過快兩個月的路程,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的回到京城,回到皇上賜給赫揚的赫遠王府。
“快!動作快點!把它搬到爺的書房去。謹慎點,這東西貴重得很,要是有個差錯,賣了你們的命都不夠賠…”安頓好一切的茗晴正想到府中晃晃,遠遠就聽見荻勳大嗓門在吆喝著,令她不好奇的上前觀看。
一走近,瞧見幾乎比她高出幾顆頭、用著厚棉布纏得密密實實的柱型物品,她眨著眼,問向忙碌的荻勳,“這是什麼?”荻勳一見問話的人是她,嚴肅的黑臉馬上換上一臉笑容,“福晉,您別靠太近,這玩意要是砸了下來可不是開玩笑,您先到書房去等著,等等東西就會為您送去。”
“為我?”這話讓茗晴秀眉微皺,“什麼意思?這東西是做啥用的?”
“咦?”見她困惑的臉,荻勳比她還不解,搔著頭問:“怎麼王爺沒同您說嗎?這個頂級紫檀木是要送進皇宮的貢禮,爺說要請福晉您雕一尊臥龍,在皇上大壽那呈進宮去當壽…呃…福晉?福晉?您上哪去呀?”荻勳話還沒說完,就見茗晴俏臉微白,往書房快步走去。
她氣吁吁的來到書房,正想開門,門卻早一步被人由里拉開。
看到開門的人正是她要找的男人,她忙捂著口順氣,著急的喊著,“赫、赫揚!”她臉慘白、像是隨時會昏倒似的模樣,讓赫揚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散去,濃眉倏擰,“怎麼了?你臉怎會這麼白?出什麼事了?”茗晴仍著氣,可一見他擔憂的神,她反倒安定下來,拉著他走進書房,掩上門後才道:“我剛剛遇見荻勳,他說…說你要我雕刻呈給皇上的壽禮?這是真的嗎?”光是重複這句話,她一顆心便再次宛如驚濤駭的狂跳起來。
最好不是真的,她哪有能耐承擔這樣的重責大任?
知道她是為了這事而嚇白小臉,赫揚這才安下心,勾起笑說:“沒錯,記不記得我前幾說過要請你幫忙一件事?就是要你幫忙雕一尊約莫一個人高的臥龍。”親耳聽見他證實此事,茗晴瞠大杏眸,慌張的說:“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有法子!那…這…我、我不過是閒來無事雕些小東西玩玩罷了,怎麼有能耐去雕要呈給皇上的貢禮?我那些搬不上臺面的功夫只會讓人笑話,不行…我不行的…”先別提她那稱不上正統的雕功,像這等大事,一向都是男人去做,哪輪得到她一個女人家?
“是誰說我在開玩笑?”擁著她,他輕啄她的粉頸又說:“我不是說笑,而你的雕功也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搬不上臺面,相反的,你那細膩湛的手法不但獲得許多行家的讚賞,甚至為你自己賺進了大把銀子。”說著,他由懷中掏出一個頗沉的小包袱,在她面前攤開。
“你看。”一看裡頭竟裝著亮澄澄的黃金,而且為數還不少,茗晴緊皺的秀眉頓時一鬆,瞠大雙眸。
“哪來這麼多黃金?”赫揚用鼻子輕磨她的巧鼻,嘶啞的說:“我漂亮又能幹的子賺的。”
“漂亮又能幹的…”說到一半,她才驀地發覺他指的人正是自己,一雙杏眸睜得更大了,“我?我賺的?”
“不是你是誰?我可只有你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子,”她那瞠目結舌的模樣實在太討喜,讓他忍不住又偷了個香吻。
“這些黃金,是賣了你給我的那些木雕得來的,現在,你還能說自己的雕功搬不上臺面嗎?”
“我、我…你、你是說那些木雕…怎麼可能?他們那些人…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她不敢相信,因為真的難以置信。
聞言,赫揚好氣又好笑,著她的發,溫聲說:“你該對自己有些信心。說實話,你用來雕刻的木材雖然不差,卻也不是什麼上等材質,那些收藏家為何會以這等高價收購你的木雕?”見她一臉茫然,他嘆了口氣又說:“自然是欣賞你湛的雕功及刻法,更喜愛你將一塊死物塑造成活物的超凡技術。若不是為此,他們本不會花大把銀兩去買件材質普通的木雕回去擺著,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