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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結局倒計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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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芫初隨口問:“是不是你們全皇宮的人都在懷疑,卻只有你們皇上無條件相信?”那孃扎呼呼地點頭,“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皇上啊,就是心地善良。真沒想到在這北燕皇宮,竟然還真有人能記得她。

“太。上皇,福壽安康。”芫初給他行了個大禮。

慕容拓楠長嘆一聲,低聲道“起來吧。來人,賜座。”芫初垂首,恭敬地坐到了他身側的繡墩上。慕容拓楠看著她,又是長嘆一聲:“我想,你現在一定恨死了峰兒。”他自語。

芫初冷冷一笑,低喃:“你錯了,我不恨他。所謂緣起緣滅,一切自有定數,他之所以這樣做,自有他的理由。”她不想裝作什麼善解人意,只是不想再費時間追究一些沒有意義的事罷了。他喜歡誰,不喜歡誰,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太極玉,找到龍寶藏,恢復滇國,之後,再讓一切回到正軌。否則,她這三生三世都白活了。

“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會原諒峰兒嗎?”慕容拓楠神凝重,雖料想了無數種可能,但芫初唯獨沒想到這一種。

她故作無所謂地一笑,低聲問:“是嗎?”

“沒錯。”慕容拓楠一臉陰雲,蒼老的面孔上佈滿了憂慮與傷

“半年前的極北戰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慕容拓楠看著芫初,“那場戰役,是紫峰與紫巒的殊死搏鬥…”他艱澀地回憶著,但這回憶卻像是一把尖刀,將他的心都戳出了鮮血。他凝視著門外如血殘陽,身體微微戰慄,因為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可怕的一天,他征戰近四十年,卻從未有過像那天那樣害怕。而對慕容紫峰來說,那一天則是他人生的分水嶺,之前,他是放蕩灑脫,從容不羈的皓月公子百里綦,是狂妄不可一世的北燕太子慕容紫峰,有著摯愛的女人阿初;而在那一天之後,他先是經歷了四十五天的九死一生,之後便成了北燕的新皇,坐擁八百里山川,有一位叫阿初的皇后,據說那是他的摯愛。他什麼都不記得,也看不見,但惟獨記得那個名字,那種味道,而這個女人卻都有,那麼他寧願相信,這個女人便是他心中那個女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什麼都忘記的什麼都看不見的行屍走。如果阿初死了,她定會在這幽冥地府之中,那他即便要和十殿閻羅打一架,也要將阿初救出來。

“阿初,我要找阿初——”慕容紫峰高燒不退,渾身傷口都出現了潰爛的跡象。這讓御醫們束手無策,慕容拓楠張貼皇榜,便邀天下神醫術士,但誰也不敢接這樁生意。於是慕容紫峰便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的時候便要找他的阿初,糊塗的時候,就更要找阿初。

“阿初——”有一天傍晚,他好不容易清醒了,竟一個人穿著睡袍便跑了出來,“你有沒有見到阿初?”他抓住人就問,但那雙眼睛卻是空茫的,有人說,太子殿下已經盲了。慕容紫峰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看不見了,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記不住東西,以前的人和事,他在一點點的忘記,唯一能讓到安全的便是阿初,他一定要在失憶之前找到阿初,無論他變成什麼樣,他都要記得她。

“阿初,你說好了,來找我的——”他瘋瘋癲癲地在皇宮裡胡亂地走著,身上的傷口潰膿岀血,散發著可怖的味道,沾溼了幾層的睡袍。

“峰兒,阿初找到了——”慕容拓楠看著兒子這樣,早已老淚縱橫。一定是他殺戮太多,才會遭此報應,被親生兒子囚半年,又眼見他們互相殘殺,最後他見到的紫巒已經變成了一句不會說話的屍體,至於紫峰,竟也變得如此瘋瘋癲癲,他無助啊,太無助了。身為一國之君,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無助。他別無選擇了,只能用這欺騙來換回兒子的平靜。

聽到阿初找到了,慕容紫峰因為太歡喜,竟然當場昏倒。不過等他再醒來,身邊已經多了一個柔軟的女身體。她身上有著悉的味道,就連她的聲音也是這樣悉…

“阿初,你終於回來了。”他疲憊地躺在她懷中,隔斷了與之前最後一抹紐帶。他什麼都忘光了。

聽完慕容拓楠的敘述,沈芫初早已淚滿面。原來,他竟如此深情,一切都是造化人。的確是她,沒遵守諾言在先,說好的去北燕找他,卻因為蕭燁而置他生死於不顧…然而說到底,是他們無緣。

“為了讓峰兒相信,那女人便是你,我也煞費苦心,讓她模仿你的聲音,用跟你一樣的胭脂水粉…”慕容拓楠長嘆一聲,“峰兒對你,從未有過二心。或許,從始到終,他從未背叛過她,而那個扮演動搖的角,始終都是她。

看著淚水落入藥碗之中,芫初悲傷的不能自已。

“姑娘,你不要再哭了。皇上說,憂思過度會傷身體。”小宮女非常善解人意。

芫初哽咽地問:“皇上他怎麼樣了?”小宮女搖搖頭,低喃:“從昏厥到現在都還沒有醒,御醫都去了——姑娘放心,皇上經常這樣昏倒的。”經常這樣昏倒,他的病情一直都是這樣反覆嗎?

“扶我起來。”芫初將藥碗放在了小桌子上,“帶我去看看皇上。”

“姑娘——”小宮女有些為難地低下了頭,“太。上皇說了,這段子你最好不要去見皇上。”芫初一怔,隨即便神悽惶地癱軟了下來,是啊,她剛才分明還答應過慕容拓楠,不會再給慕容紫峰造成困擾的,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她就忘了。

她披著拖沓的宮裝,搖搖晃晃地來到了門前,不知何時,天竟下起了雨。北國的雨,向來溼寒冷酷,芫初受著面吹來的冷風,竟是忍不住一個靈。那小宮女趕緊給她披上重裘大氅,芫初下意識地用手拉了拉,想讓自己陷入那溫暖的包。圍之中,可是身體冷了,可以多穿衣服,但心冷了,拿什麼去暖它呢?芫初覺得自己口,那顆依然跳動的,已經不是心,而是一塊冰疙瘩了。

雨水拍打著地面,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這嬌弱到轉瞬即逝的花朵,讓人心生憐憫。zybc。

“你去看看,如果他醒了,就告訴我。”芫初喃喃自語。

“是。”小宮女乖巧地領命而去,芫初便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不如這卑微的宮女,可以隨意且任

她疲憊地重新走回臥房,雙手輕輕放在小腹上,受著肚子裡那小小的生命,心中的寧靜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是秋草之末。躺了一會兒,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並不需要等慕容拓楠的安排,如果趁著慕容紫峰昏而離開,也許是最好的時機。想到這裡,芫初果斷爬起來,隨便收拾了一下,便朝宮門走去。

悽風苦雨,她兀自撐著一把紙傘,行走在寒冷的風中。即便是這金碧輝煌的亭臺樓閣,似乎也難敵北國的寒風,她懷念江南,她的江南。沈芫初從不知,通向宮門的路竟是那樣長,長到似乎沒有盡頭。她在灰的天空下,身披黑重裘大氅,渺小的如同一隻鳥雀,身後留下一串串轉瞬即逝的腳印。繡花鞋被沾溼,冰冷的水湧進來,冷徹骨髓。

“站住!”好不容易到了宮門,芫初卻被侍衛攔住,“出宮牌!”芫初在中摸索了半天,才疲憊地說:“牌我沒有。不過,我不是這皇宮裡的人…”說完,她又覺得自己說得語無倫次,再想改口,侍衛已經將她拉住了,“你不是宮裡人,更不能隨便亂走。”衝動真的會讓一個人智商變成零,此時的沈芫初真想狠狠地自己一個耳光。眼見此時已經無法脫身,無奈之下,芫初只能來硬的。

“那我只能硬闖了。”芫初抓住侍衛的肩膀,一個空翻,人已經到了侍衛身後。輕輕抓著他們的頸椎骨,稍微用力一提,兩人頃刻倒在了地上。頸椎骨錯位,非死即重傷,這是特工訓練的重要項目之一,她本不想下這麼狠的手,但是宮錦陽復活了,她不是一個猶豫不決,身懷婦人之仁的人!

撿起掉落在雨水中的紙傘,芫初的頭髮都沒溼,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她便解決了這兩個大內侍衛。冷漠地看了一眼皇宮大門,她轉身就走。可是這時,卻猛聽身後有人大喊:“站住!”她條件反地站住,並戒備的轉身。

那人一身紫衣,尚未穿好,張著雙手,摸摸索索地向她走來。這樣的慕容紫峰,沈芫初從未見過,此時的他,是虛弱而無助的盲人,他將他最不願意示人的一面,毫不保留地展示給了她。

“你不要走!”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氣吁吁。雨水已經沾溼了他的黑髮,順著這張俊美的臉,一直到他的薄邊上。

“朕,好像的確在哪裡見過你。雖然現在還記不起,但只要給我一些時間。”他這雙失去華彩的眸子裡,滿是莫名欣喜。芫初心中一酸,冷酷地將他推開:“皇上,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原本就不認識。”

“現在又改口?”慕容紫峰忽然變得非常不耐煩,他焦灼地拉著她的臂彎,迭聲問:“之前,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阿初嗎?怎麼?現在又想反悔?”芫初淡漠地說:“談不上反悔,只是——只是之前,那的確是我的惡作劇。逗一個瞎子,總有無限的樂趣。”她選擇用最殘酷的語言傷害他,讓他從此與她劃清界限,讓他繼續生活在自己的幻境之中,起碼,那樣他是幸福的。

“都說,妖蛇慕容紫峰愛江山不愛美人,我只想試探一下,是不是這樣。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她惡毒而刺骨地傷害著他,句句都想置他與死地。

慕容紫峰茫然地看著她的方向,忽然悲傷地哈哈大笑:“你果然只想試試朕?可惜,朕就算是瞎子,也不會放開你這個送上門,卻又臨場反悔的踐人。”他捷地伸手,準確無誤地扼住了她的脖子,“信不信,朕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擰斷你的脖子?”芫初高昂著纖細潔白的脖子,咬牙道:“如果你想,就來吧。”她凜冽而絕望地看著他,斬釘截鐵地說。

然而慕容紫峰的手,卻慢慢防松,最終無聲滑落。

“朕不會放開你,朕就算錯殺一千,也不會錯放一個人。”他比她還要堅定,“你認識歡顏,就算為了她,你也要留在這裡!”沈芫初鼻子,強忍滿眼淚水:“歡顏是你的長公主,應該是你來照顧她。”她泣不成聲。

“你哭了——”慕容紫峰摸索著她臉上的淚水,放到邊,“都說女人的淚,是這個世上最廉價卻也是最昂貴的東西。如果那個女人愛你,你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她為你淚;相反,她寧願血也不會為你一滴眼淚。女人,你告訴我,你這眼淚,是為什麼而?”他用那空的眸子視她。

芫初沾了沾自己的淚,自嘲地笑道:“這眼淚,是我為自己而——”

“你說謊——”他忽地伸手攬住了她的纖,力氣之大,瞬間讓沈芫初連呼都覺得困難,“你這眼淚,是為朕而。你深愛著我——”他的霸道絲毫不減,即便是狼狽至此。芫初想推開她,卻忽然覺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這卑鄙無恥的傢伙,竟然按住了她的麻

“給朕一些時間,朕總會記起來你是誰——”他伏在她的耳畔,神情呢喃,“不過,朕已經知曉你的心意,所以不會讓你落在外,即便你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他盯著她的小腹,神情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