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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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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數,花朝都安分守己的呆在無憂宮,不再邁出宮門一步。父皇的心思,她越發不懂了,她和蕭桓婚事本是他極力促成的,可照那天的情形看,她似乎察覺到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饒是滿心的擔憂,卻生生被她給壓了下來,如今,沒有什麼比四哥哥活下來更重要。蕭桓,她還是信得過的。

自那在龍德殿相見之後,花朝便沒有再見過太子妃。

只是聽說太子又新納了兩個寵妾,夜夜笙歌。

其實,花朝並沒有怪過她向貴妃報告自己的行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貴妃這般強勢之人,她又如此柔弱無主,得不到丈夫的眷戀,亦討不了婆婆的歡心,就連永平公主盈玉也能肆意欺壓於她,在這樣跟紅頂白的勢力皇宮中,她想必過的很是辛苦吧。

這世上,最悲哀的莫過於做一顆棋子。

轉瞬,除夕將至。

宮中浮華依舊,一片歌舞昇平。

:“公主,聽聞禮部今朝拜之時上奏皇上,說正月十五乃良辰吉,適宜嫁娶。大抵是貴妃與定遠王的授意吧。”月娘窺著花朝的神小心翼翼道。

意外的花朝只是淡淡“唔”了一聲便作罷。

月娘和螢兒對視良久,皆是茫然不解。

晌午時分,皇帝聖旨下,大意是近來身子不濟,膝下唯餘兩女承歡,不忍與其分離,大婚之事待擇再議。不過寥寥數語,兩樁婚事便又擱置下來。

花朝雖並不訝異,心中卻是疑竇叢生,父皇究竟要做什麼?

:“公主,軟紅姑姑來了。”螢兒xian起縷金百蝶穿花雲緞帷帳道。

話音剛落,軟紅已進了內殿。

花朝身著家常鵝黃錦衣正立在琉璃窗下揮毫潑墨,亦不抬頭,只笑道:“姑姑怎麼這早晚來了?”:“請公主安。”軟紅到底照規矩先行了大禮,方含笑道:“我們娘娘打發奴婢來告訴公主兩句話。”花朝聞言,放下手中狼毫,喚螢兒取了溫水來,軟紅親自上前服侍她淨手,刻意壓低聲音道:“我們娘娘說,今兒個子時貴妃娘娘將率諸位娘娘到小佛堂為皇上持齋唸經,到明晌午法事才完,公主若有什麼要辦,只管放心去辦就是。”:“有勞姑姑跑一趟,請回去轉稟容娘娘,我知道了。”花朝不動聲道,只是心頭驚跳的厲害。

是夜。

小安子悄悄來回道:“公主,奴才親眼瞧著貴妃娘娘帶著一眾娘娘進了小佛堂。白裡奴才已經回過蕭大人,宮門口的侍衛也已經打點好。”花朝披一襲銀貂裘斗篷,風帽半掩,卻仍遮掩不住通身的華貴氣度,在月娘的扶持下坐上馬車,小安子權且充當車伕,因蕭桓早已安排妥當,是以竟絲毫不費力氣便順利出了宮門。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小安子扶花朝下了馬車,謹慎的看了看左右無人,才輕輕在蕭府後門叩了四下,門應聲lou了一個縫隙,兩人閃身進去。

:“公主。”花朝抬眼看去,正是蕭雲。

:“公主,請跟奴才來。”蕭雲恭敬在前引路。

花朝一心想盡快見到四皇子和凌嵐若,對蕭府亭臺樓閣等全然沒有留意。直轉的暈頭轉向,不分東南西北之時,才到一處巧的所在,內室燈火通明,顯是在等候著她。

:“公主請,奴才在外頭守著。”蕭雲道。

花朝亦不多言,伸手推開了房門。

寬敞的花廳內,溫暖明媚,蕭桓和凌嵐若一站一立,均是默默無言。

:“朝兒。”嵐若溫潤笑道,卻掩飾不住眼底淡淡哀傷。

花朝上前,在燈下細細打量了她半:“氣好多了呢。”又對蕭桓道:“四哥哥怎樣?請了大夫來瞧不曾?”蕭桓面略有些黯淡:“還是老樣子。”花朝滿心的希冀頓被冰雪澆灌了般,從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片冰涼,頹然向內間走去,煦依舊安寧的躺在那裡,溫潤如玉的面上似乎還掛著一絲微微的笑意。

:“煦,朝兒來看你了。”嵐若牽著花朝的手慢慢走到邊,柔柔道。

那哀慟的聲音讓花朝心口莫名的痛,眼淚幾落下,伏在邊握了煦的手:“四哥哥,我知道你聽的見我說話,對不對?我很歡喜,因為你回來了,還帶著嫂嫂和沒有出世的寶寶,瞧,我一下子就多了二個親人,不再只有你了,元興宮裡一直維持著你走的樣子,我隔幾天便去給你的劍蘭澆水,是親自哦,對了,你送我的金絲蟈蟈終究沒有活過這個冬天,不過不要緊,等你睡醒了,再送我一隻,我一定好好的養著,等寶寶出世了,好送給寶寶做伴,我是不是很會借花獻佛呢?我知道你不介意的,是不是。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不在的緣故,宮裡的冬天越發冷了呢。”她旁若無人的娓娓道來,如話家常,嵐若已是忍不住背過臉去。

蕭桓默默立在一旁望著花朝,眉宇間俱是深深疼惜,見她二人默然垂淚,少不得安道:“眼下事態未明,終不好四處搜尋名醫來為四殿下診治,你們亦不必灰心,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總歸會有法子的。”只是這安太過蒼白無力。

:“蕭大人,我想見父王,請你代為安排。”嵐若望著墨染的無邊夜,忽道。

蕭桓眼內光一閃:“此時見王爺,是否妥當?”花朝亦蹙起眉頭。

:“你們放心,我不會讓父王得知煦尚在人世的消息。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清楚我的父親,他不會因為我有了煦的孩子而網開一面,只是,到底他是我親生父親,我違揹他的意願逃婚而去,已是天大的不孝,如今只想見見他,以孺慕之思。”凌嵐若冷靜卻堅定道。

夜已經很深了。

蕭桓送花朝出門,淡淡道:“依我看,不妨讓他們父女一見,我總覺得,淩小姐並非單純的想見父親那麼簡單,她似乎想做什麼。”:“你也這樣認為嗎?”花朝嘆息著。

蕭桓站住腳步,沉思良久:“也只好這樣辦了,我來安排。”花朝側首微微嘆息,不再做聲。

:“看來,我的一番苦心,你全然不曾領會呢。”蕭桓忽自嘲道。

花朝聞言愕然。

蕭桓引她走到花園深處,花朝抬眼望去,只見一片燦若雲霞的粉梨正傲雪而放,株株老梨均有數百年之久,樹身壯無比,此時大雪初住,一彎清淺淡月掛在枝頭,點點櫻紅梨蕊越發皎潔朦朧,但見朔風陣陣吹動樹梢,朵朵粉梨翩然若蝶飛旋而下,幽香徹骨。

:“你曾言,賞梨最妙者,為梨花經雨,月下梨花,如今這梨花雪後,又如何呢?”蕭桓含笑注目。

當此如斯美景,花朝只覺盤桓在心頭數的鬱郁漸淡去,轉身回望著他,真切道:“今夜的梨花雪後,是我平生見過的最美,蕭桓,我一輩子都會記得,記得這梨,這雪,這月,還有這人。”蕭桓情不自將她緊緊攬在懷中。

這一次,花朝沒有抗拒。

溫暖如的內殿,此時只餘了嵐若和煦兩人,只見嵐若艱難的撫著肚子坐在邊,將煦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無限眷戀的喃喃道:“煦,我們要分開一段時間了。相信我,我們只是暫別,我要替你要回原本就該就屬於的東西,那也是我們凌家欠你的,如今通通都要他們償還給我們的兒子,你說,好不好?”她眸子閃過一絲恨意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