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華盛頓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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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炳麟顯然不是很適應內廷總長的工作,宋彪在此番出行期間一直是讓汪兆銘處置各方面的事務,在美國近距離的考察一番後,他已經決定將去年剛成為駐美公使的顧維鈞調回國內接替陳其美的工作。
考慮顧維鈞是唐紹儀的女婿,宋彪也希望這是最後緩和他與唐紹儀關係的一種安排,以顯示自己依然信任唐紹儀和唐系的官員。
宋彪上午到了自己的辦公廳後,剛坐下來喝茶,汪兆銘就迫不及待的將厚厚一疊的大約有幾十頁紙的剪輯彙總報告呈上來。
要說起來,汪兆銘的仕途倒是不如陳其美那般順利,這說明汪兆銘還是不夠明,雖然是帝黨一派最厲害的筆桿子,卻一直沒有抓好自己的前途。
好在長期在光復黨內承擔副理事長和宣傳部長的經驗也是很漂亮的履歷,加之身為皇帝重要心腹,讓他輕易擊敗了其他諸多人選接替袁金鎧成為下一任的內廷總長。
宋彪大致可以觀察出來,汪兆銘昨天夜裡一整夜都沒有睡,親自負責這份緊急的彙總報告,眼圈深黑的厲害,這一點上,他就不如陳其美,如果是陳其美的話,很早就會安排別人提前做好這方面的工作以應對皇帝隨時可能的需要,或者是主動提給皇帝。
當然,這也和陳其美主動爭取仕途的心態,以及他長期陪同在皇帝身邊的經驗有關。
宋彪沒有急著讓汪兆銘離開。就讓他陪同著站在辦公桌的旁邊,自己親自翻閱這份彙總報告。全面的整理自“支那外事件”以來在本方面引起的各種反應。
宋彪原先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很棘手的大事,所以也未過多的關注。對他來說,徹底教訓本的機會總是會有的,身為皇帝,他也犯不著親自衝在外前線重蹈德皇威廉二世的覆轍。
可在他將本方面的各種資料看完之後,不免也覺得難以遏制的憤怒。
當著他的面使用“支那”這種蔑稱,本來就是本海軍大臣加藤友三郎的不對。本zhèngfu如果理智的話,應該立刻對此進行道歉,甚至是應該是全面整改,至少在zhèngfu公文中規定不得使用這一稱謂。
但是。本從zhèngfu到社會都拒絕就此認錯道歉,反而中國要求本zhèngfu就此道歉是對大本帝國的不尊重和藐視,按照本人的邏輯,他們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公稱“china”是他們的ziyóu,而且他們堅持認為“china”是梵語“支那”的音譯詞,即支那一詞是“china”的源頭和標準翻譯。
本拒絕使用“中國”一詞的理由主要在於,一,本有中國地區;二,漢語的“中”代表周邊四夷之意,用中國稱“支那”就等於承認本是夷國;三。
“支那”正是這樣的意圖,妄圖讓本人承認自己是夷國;四“支那”在梵語之中是智巧的意思,本無蔑意,只有使用民間的“支那豬”一詞才屬於蔑稱。
由此種種,本拒絕承認對華皇使用“支那”屬於蔑稱,也不承認海軍大臣加藤友三郎在外上存在錯誤,可在新聞報道和民間言論中,又明顯以此為樂。將加藤友三郎視作民族英雄一般的存在,說是隻有對“支那”有絕對優勢地位的海軍大臣才能如此正式的公開使用這樣的稱呼。將汪兆銘整理的本方面和此有關的資料都看了一遍,宋彪很快將這份彙總報告扔回給他,責問道:“你對此事一直未有覺察嗎?”汪兆銘很是驚惶,辯解道:“臣下近期一直陪同皇帝訪問各國,行程匆忙,忽視了此事,還望皇上恕罪。”宋彪臉很不好看的沉默了片刻,這才和汪兆銘問道:“那你現在說說本到底是怎麼回事?”汪兆銘答道:“先不說本方面的真實反應,只說本派遣海軍副大臣秋山真之前來,僅代表海軍部道歉,本身就說明本zhèngfu不承認這一外過錯,也就意味著本本不會在zhèngfu層面作出任何更改,還是會繼續對我國使用‘支那’一詞。”汪兆銘在本生活了七年之久,在期間同時就讀於本法政大學,和本政客來往密切,對本可以是非常之瞭解。
宋彪就和他繼續問道:“那你認為此事的原委究竟如何?”汪兆銘思量片刻,答道:“此事的本源於本民族主義的覺醒和氾濫,最終形成今之頑疾則是本政治的需要。據臣下的研究,本在中國歷史觀中一直將滿清政權歸類為蒙古金帳汗國的那種對漢殖民統治,將滿人稱之為清人,將我們漢人稱之為支那人,早期我們在本從事革命運動之時,對此還是積極認同的,因為那時本對此詞還沒有明顯的篾意。但從中甲午戰爭開始,特別是俄戰爭之後,本國內就明顯帶有歧視的使用這一詞彙,甚至以朝新聞和東京讀賣新聞這樣的大報社也公開使用過‘支那豬’這樣的稱呼,我們在華人最早就曾公開反對過,但大多不了了之。光復革命成功之後,隨著帝國推翻滿清統治,本從政界到社會學界都瀰漫著一種觀點,其堅持認為我國的疆域不能繼承滿清,而是僅限於關內地區,包括對蒙古、xinjiāng、甘肅、寧夏、xizàng、廣西、雲南等地統治都屬於殖民統治,並無領土權,特別是在臺灣問題上,本以清朝收復臺灣和建省為由,宣稱我國也沒有對臺灣的領土權。所以,本在國內堅持使用支那一詞,正是要在全國明確我國是一個惡愚昧之國,強行霸佔其他國家和民族的領土,與之相輝映的則是本在國內支持的滿族宗社黨。強調滿洲國和蒙古的領土權歸屬滿族國。”宋彪長期印象中的汪兆銘一直是較為親和知派的人,聽了這番話。他還是承認汪兆銘至少在對本的認識上是很清醒的,研究也頗為深入。
他微微頷首。道:“繼續說說吧。”汪兆銘點著頭應承一聲,續道:“綜上所述,本一直對我國採取陽奉陰違的外策略,即對我國表面承認我國疆域,在國內則完全從zhèngfu到民間都絕對否認這一切,一方面維持中往從中牟利。一方面保持國內的**聲,維持對我國的國民敵對心態。雖然本在對滿人宗社黨的支持較為有限,但是本國內今年一直免費一種觀點,即認為隨著現代民族神的傳播。帝國對蒙古、xinjiāng、xizàng、滿洲等地的殖民統治肯定會結束,屆時的中國就會分裂成多個國家,而本有責任和機會保持對遠東、東北、蒙古地區的特殊影響力。就國家情報總局的調查,本在過去幾年間也一直在國內有扶持一些特殊人士宣揚民族立國論,利用我國的言論ziyóu政策,大肆宣揚我國不應對xinjiāng、xizàng等地實施殖民統治,還秘密派特務接觸很多少數民族的宗教和地方領袖,支持和宣揚民族dúli主義。”宋彪這才答道:“你研究的很透徹,所以說,本是一個很複雜也很狡猾的東西。只有你們這些真正悉本並時刻保持警惕的政客才能瞭解他們的真實想法。如果以你來看,這件事應該如何應對?”汪兆銘思量片刻,道:“臣下愚見,此事應當分為兩個方面來置辦,短期而言,內廷不宜出面和本往,內閣可以接受本海軍部方面的道歉,但要求這一道歉公開化,如果不公開。內閣拒絕接受這一道歉,只是也不適合過於僵化處理,畢竟中海軍競賽之事才剛停頓,帝國沒有必要刺本繼續重新開始造艦,導致國際環境的惡化。總體來說,帝國還是更需要一個和平的環境,需要英法意等國將債務先還清,畢竟這些債務太多,對帝國也太重要。長期而言,帝國還是要做好相關準備,既然本採取這種惡毒而卑鄙的政策,我國也可以採取類似的政策,外上維持和平姿態,內部則不斷推動長期的抗衡準備。國際矛盾是一種很重要的力量,可以發國民的愛國熱情,也可以緩解和遮掩一些國內矛盾,使得國家更為凝聚,本不過就是這樣想的而已,相比得罪我國,本政客所更需要的是國家的凝聚。當然,我們應該控制住分寸,不能太過,導致不可失控的程度,也不能過於涉及法理上的領土爭議。”宋彪微微點頭,覺這些年下來,汪兆銘的進步還是很明顯的,如今也能算是可造之才,只是天生格中存在著一些不夠堅強和過於勢力的缺陷罷了。
他和汪兆銘吩咐道:“你可以就此擬定一份內廷的決策議案,轉內閣處置,我以為秋山真之此次前來絕對不是來道歉的,指不定還有一些複雜的事情,想要繼續佔便宜的心態總還是有的,讓內閣謹慎處理。”汪兆銘頓首稱是。
宋彪心裡對秋山真之和本的擔憂是很客觀的,在華盛頓會議中,本是最為瘋狂的一個國家,他大肆造艦就會動美國,美國隨之競賽就會繼續挑動英國,英國增加海軍預算,法意隨之增加,這就會變成一個無法控制的狀況。
中美都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爆發,畢竟當務之急是收回一戰中的那些鉅額借款。
正是基於這一點,中美對本作出的讓步都是很大的,中國承認了本對庫頁島南部和千島群島的領土權,承諾不在海參崴、朝鮮半島、遠東地區和臺灣、西琉球保留海軍基地,美國承諾不在菲律賓、關島等地設置海軍基地,等於是將太平洋大部分地區的控制權都讓給了本。
本因此就滿足了嗎?
顯然沒有,此時的本一直有兩個願望,第一是和中國簽署一份新的通商條約,為本的資本和產品進入中國市場打開通道,而在現階段,帝國在不斷提高關稅水平的同時,繼續通過雙邊貿易通商談判和互惠國條約確立彼此相互的部分產品的低關稅政策,而這一政策對本是極其不利的;第二是希望得到中屬新幾內亞。
中屬新幾內亞就是此前的德屬新幾內亞,在面積上和英國佔領並轉移給澳大利亞的英屬新幾內亞大致相當,位於整個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東部和北部,包含了新不列顛島、新麥克蘭堡和俾麥斯群島,有趣的是巴布亞的主要的銅礦和金礦資源幾乎都集中在中屬新幾內亞地區,同時也有良好的石油勘探基礎,由於地理分佈的優勢,在周邊漁業資源的競爭上也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地位。
帝國在此的金銅礦投資規模主要繼承於德國,此後由中國國際信託總公司委託投資,不斷擴大規模,隨著勘探工作的深入,以及工人和電力設施的增加,帝國在此每年的銅礦產量已經增至25萬噸,黃金產量則達到了8。5噸規模。
本瘋狂的想要這裡,在華盛頓會議期間就幾次提出要和中國平分德屬新幾內亞的要求,本的邏輯是他們在一戰中作為主要的海軍力量,並沒有得到合適的補償和勝利賠償,這一點確實也在英美法等國中得到了一致的響應,包括英美法都有意充當協調者的身份,為中就德屬新幾內亞爭議作出協調和分割,但這一要求從來都是被帝國直接拒絕。
本執著的相信爭取這一殖民地是他們的公正權利,,在巴黎和會期間,本未能說服其他國家支持他們的要求,但在華盛頓會議期間,出於對妥協的需要,各國也都希望中平分德屬新幾內亞。
一方面是對妥協,另一方面則是各國列強對帝國的憂慮和壓制心態,試圖藉手本給予一定程度的遏制。
所以,與其說本派遣秋山真之海軍少將向中國道歉,不如說他們計劃用一聲道歉從中國收穫價值數億英鎊的長期實際收益。
宋彪很清楚本此次大體又是信心滿滿的派遣秋山真之上陣,試圖用人情牌來說服他放棄德屬新幾內亞的利益,正是因此,宋彪並無接見秋山真之的計劃,他讓汪兆銘將自己的意見轉達內閣,而他的意見也很簡單——嚴正涉,決不退讓半點實際利益。,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