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日軍步兵中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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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棧裡準備妥當後，楊鐵生先行帶了幾個人騎著馬在南甸子周邊偵察，大隊人馬則按部就班的重整上路，離開南甸子後，馬幫繼續沿著渾江向西而去，正是去奉天府的方向。

這幾天裡雖然沒有買到多少糧食，其他的事情倒是都暗中準備的更為妥當，老金頭在南甸子請了幾個木匠，緊急將雪橇加工一番，加固刨光，此外還買了十幾頭騾子補充馬力。

按照宋彪的吩咐，馬幫在渾江縣城裡買了一批鐵鍬和鶴嘴鋤。

離開南甸子後，馬幫向前走了六里路就在六道江停下來，宋彪一路走一路觀察，在他看來，六道江北側的大嶺是一個比較好的暫休地，坡面很寬。

停下馬後，宋彪在山坡頂上找了一棵參天大樹，一個人先爬了上去，用他的望遠鏡觀察四周。

令他有些意外，不僅四周一片寧靜的全然沒有軍身影，就連南甸子那邊也非常安靜，並沒有明顯的動作。

這該怎麼辦呢？

繼續向前走嗎？

從樹上爬下來後，宋彪將老金頭、趙庭柱、張亞虎都喊到身邊。

宋彪在雪地上畫了一個地圖，和大家商量道:“現在到底有沒有軍盯著咱們，這恐怕還是很難說的事，雖然咱們在縣城裡打聽到有本兵駐紮在寬甸和桓仁的消息，可就算是在桓仁，軍離咱們也有二百五十里路。至於劉銅炮那個孫子，他會不會偷雞也是很難說清楚的事，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肯定和本人有聯繫。如果軍真在渾江地區掩藏著，只要軍攻擊我們，他們肯定也會上陣撈一筆現銀，如果我是軍將領，我大體會選擇在傍晚時分攻擊，或者是利用夜晚的時間對我們完成包抄，可他們都有一個判斷上的錯誤，那就是他們都以為我們這批貨還是運往奉天府，這是他們的絕對誤判，換而言之，如果真的有軍在埋伏咱們，他們一定會在渾江沿岸地區埋伏著。”趙庭柱恍然大悟，道:“對啊，難怪咱們的馬隊繞了十幾里路的大圈子都沒有找到他們，那咱們就不去奉天府，大當家的，咱們現在哪裡都能去，只要是能買到糧食的地方就行，只要咱們有了糧食，立刻就能增招幾百個弟兄，好好和劉銅炮幹一個大仗，端了他的窩子，這就叫他不仁我不義。他敢對咱們下藥，咱們就敢要他的老命！”宋彪抬頭想了想，道:“也不一定就是他下的藥，你想啊，有沒有可能是小本買通了牛家堡的某個當家，私下辦的壞事呢？可不管是不是他下的藥，他肯定想要咱們這批貨，我估計他其實也是在看咱們的意思，他原先和我變相的提出合併的意思，實際上就是想探我的口風，如果我同意，那他就可以順手牽羊的拿走這批貨，可我這幾天一直沒有給答覆，那就是明擺著不同意。這一招不行，他又出招嚇唬我，如果真有軍，他就是故意洩本的一些舉動，但我也沒有在乎，他就沒有辦法了，索讓我滾蛋。那他還要不要這批貨呢，顯然是要的，關鍵是他未必有膽量自己獨。”老金頭點著旱菸了兩口，嘆道:“大當家說的對，真要有軍打咱們，劉銅炮就會一起打過來，軍會在哪裡埋伏，他肯定是清楚的。如果沒有軍，他也就是嚇一嚇我們，沒膽子真和咱們硬幹。”宋彪道:“就是這個道理，不管有沒有軍，又埋伏在什麼地方，我們都可以改變自己的方向，我的提議是直接從山道向北走，不去奉天府，而是去柳河縣，一百四十里路，一半都是在大山嶺裡轉悠。”老金頭道:“可惜老郭頭身體不好，這條路是他經常走的，他最悉，可這條路上的土匪也不少啊。”張亞虎道:“我和鐵子跟師傅跑了四年馬幫，這條路走過三次，應該沒有問題。咱們現在從兔尾巴溝北上，從兔尾巴溝轉入高麗溝子，後面走旱溝、乾溝，翻兩座山就是馬鹿溝，沿著三統河向上就是駝嶺，過了駝嶺，那裡都是大地田子，想要買糧食是很容易的事，而且這一路走過去很難，逃難的人不太會走這種路，糧價就不至於太離譜。算一算，如果沒有大風雪，差不多四天時間就能翻過去，中間在鐵山屯幾個地方都可以歇腳，咱們的很，估計劉銅炮那邊都未必清楚。”宋彪默默點頭，斷定道:“就這麼走了，咱們的乾糧足夠撐七八天的時間，如果小本和劉銅炮一路猛追，咱們還有幾天的時間和他們周旋，讓兄弟們北上吧，亞虎，你去通知鐵子，讓他帶隊回來，後面就由你來帶路去柳河，柱子和老金頭負責大隊，我單獨帶著二狗他們拖後觀察情況。

大家立刻答應下來，張亞虎也即刻去找楊鐵生，老金頭和趙庭柱拉著大隊向北進入大東溝。

宋家馬幫的這一路北上絕對是很讓人驚訝的，在大隊跟著老金頭等人北上後，宋彪帶著悉這段路程的李二狗、李大憨留下來殿後，潛藏在附近最高的山嶺子，用望遠鏡默默無聲的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時間悄無聲息的淌而過，大約數十分鐘後，南甸子那裡終於有了一些sāo動，似乎有很多人匆匆跑了出去。恰如這不是巧合，那就說明劉銅炮手裡有很好的望遠鏡，一直在悄悄的注視宋家馬幫的舉動。

宋彪還不知道本人藏在哪裡，但他相信是一定存在的，只是暫時沒有現身。

俄戰爭期間，滿清採取了局外中立的對策，並且將奉天省南部地區和大連劃歸所謂的戰爭區，允許俄雙方在這個區域內作戰，這雖然並不意味著俄國人和本人超出這個區域，那個**無能的滿清zhèngfu就會跳出來幫助另一方，可是，俄雙方，至少本人還是會更謹慎一些，不至於為了宋家馬幫這點破事派陸軍追殺到吉林省，柳河縣基本就是他們戰爭活動的極限地區。

好在本在整個俄戰爭期間都沒有太超出所謂的戰爭區，它的對策是用錢收買東北各地的土匪到處sāo擾俄軍的補給線，俄軍也用同樣的政策對付本，於是就出現了張作霖那個奇葩，先是幫俄國打本，結果被本人抓住後大收了一筆好處，立刻轉過來幫助本打俄國。

宋彪並不急於撤離，他就一直靜靜的守在山嶺上觀察周邊的局勢，時間漸漸到了中午，終於看到一隊穿著深藍軍裝的本兵出現在渾江南岸，他們此前應該是埋伏在鐵廠鎮以北的一片山嶺裡。

本兵的人數大約在一百八十人上下，即一個步兵中隊的兵力，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牛家堡的那幫土匪也跑了出來，一路衝出來兩百餘人，用馬拖著四門明治四磅野炮。

兔尾巴溝前半段還算是比較平坦，越向後走越是顛簸崎嶇，牛家堡的人自然是很清楚，索就將四門土炮留了下來，在宋彪看來，軍方面似乎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如果是宋彪來幫他們分析，即便宋家馬幫已經北上了三個小時，又增加了十多匹馬力，可畢竟是有大量輜重和貨物拖累著，速度本快不起來，只要派偵察兵咬死目標，哪怕速度慢一點，在天黑之前追上即可，帶兩門野炮會是比較好的選擇，最少也應該帶一門。

或許是軍的中隊長認為馬幫只有四十人，而他帶著近四百人的部隊，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追到目標解決戰鬥，甚至不用戰鬥就可以完全迫對手投降。於是，軍帶著牛家堡的土匪直接過江北追，輕裝簡行。

宋彪慢慢調整望遠鏡的焦距，仔細看清軍的具體配備，居然發現了一哈奇開斯機槍，這算是比較少見的情況。

軍在俄戰爭中的早期並沒有列裝多少機槍，數量很少，直到1905年以後才快速增加，到奉天會戰時，軍一次部署了兩百多機槍，開創了機槍面世以來最大的一次部署規模。

順著繩子從白樺樹上滑下來，宋彪就招呼正拿著俄國人的望遠鏡觀察軍的李二狗，吩咐道:“二狗，你趕快騎著馬去追上大隊伍，快馬加鞭，儘快將消息告訴柱子和楊鐵生，讓他們按照我事先的吩咐在高麗溝子一帶找個合適地方構建工事打伏擊。”李二狗立刻答應下來，這就匆匆跑下山，騎著馬狂追而去。

山嶺上就剩下宋彪和李大憨兩個人，李大憨手裡可沒有望遠鏡，他就抱著一杆莫辛納甘步槍蹲在雪地裡，雙手縮在袖子裡，本就沒有再思考任何事情。

宋彪站在山嶺上，遠遠的眺望著軍和劉銅炮的土匪部隊，心裡也在琢磨新的對策。

軍和土匪部隊沿著兔尾巴溝向前追趕，同樣派出了數股小部隊在山嶺和前沿偵察，宋彪沒有考慮擊殺他們，因為他希望將軍引入更深的山溝深處。

從兔尾巴溝到高麗溝子有三十里路，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兩裡，最窄的地方還不足幾百米，兩側山嶺延綿，恰好是最佳的伏擊區域，將軍引入的越深，他們逃脫的概率就越低。

雖然宋彪手裡只有四十號人的兵力，而對手接近四百人，可他心裡很有底氣，劉土匪那邊的兩百二十號人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戰力，丟了土炮就更不值得一提，軍一百八十餘人的部隊倒是值得在意，但也沒有必要將一戰之前的軍和二戰時期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