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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百武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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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林這個地方,三面環山,一面竹林,要進出都只能穿過竹林。而裡頭的事情要從很久前的穆山子說起,穆山子這個人武功算不上一,卻對五行之術和機關之術很有研究,他在那竹林之中設下了五行陣和機關,尋天下可破之人。

數年來無人能闖入,除了竹一,單靠的就是他那身獨霸天下的武功。

竹一和穆山子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又同有厭倦江湖之意,便一起在逸林隱居下來。再後來,逸林便自然而然成了很多高手的隱居之地,但是逸林也不是什麼人想進來便能來的了的。

逸林有個不成名的規矩,裡頭的人擺陣,外面的人只要破得了,便可入,無人阻攔。先後有過劍陣、五行陣,如今是南宮辰的毒陣。”

“毒陣?”秦阮昕有些疑惑,想了想又道。

“這麼說,青芷就是唯一能破這個毒陣的東西?”楚君亦點點頭,接著說道:“南宮辰對毒術很有研究,花了數年時間用毒種植出的竹青草,單單是草香便可致人全身無力,觸碰了更是會血凝滯而死。可偏偏藥王玉清就是提煉出了青芷來克這種毒藥,只是青芷藥香即可。

這就是為何我們五人可以安然無恙地走入逸林,也是因此南宮辰對玉清情有獨鍾。”

“原來還有這層故事,那後來呢?”逸林的故事再引人也已經過去,秦阮昕還是更關心如安的事情。

“南宮辰毒術遍及天下,殺了不少人,玉清善卻十分執拗,嫉惡如仇,惡人不醫,兩人自然結了不少仇家。

後來遭仇家一同追殺,玉清剛生下如安,身子本就弱,又受了重傷,南宮辰怕一己之力保不了兩人,迫不得已之下便將如安暫且託付在當地的寺廟之中,將一瓶青芷和《百草錄》放在如安身上,便帶著重傷的玉清逃到了逸林。

玉清在逸林養了大半個月才醒過來,只是這半月時間那寺廟已經斷了香火,如安也不知輾轉去了何處?”

“那他們,可想過去找找如安?”

“怎能沒想過,玉清醒過來不見了如安,一怒之下便將南宮辰趕出了逸林,不找到如安便拒不相見。”楚君亦說到這,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落寞之意,又接著道:“南宮辰出了逸林尋找如安,沒有青芷,他也進不了逸林,而玉清卻只能在這逸林中復一地等著,因為她的腿,廢了。”

“廢了?”秦阮昕皺起眉頭,心中幾分驚異,想起玉清第一眼闖進自己眼中的樣子,幾分伶俐俏皮、幾分清麗溫婉,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腿…

“就是那一次被仇家傷的,如若不是這麼重的傷,南宮辰也決然不會做那樣的決定。”楚君亦說道。

他很能體諒那時候的南宮辰,一個是心愛的女人,一個是親生的愛子,若不是不得已了,若不是玉清的重傷挫敗了他一個男人的勇氣,他定然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這七年來,如安活的辛苦,他們,定然也是萬分難受的。

秦阮昕看著楚君亦,他眼中的遺憾和悲愴顯而易見,她同情玉清,也可憐如安,只是不知道,如安能不能理解。

秦阮昕還不知道,懷中的如安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一滴熱淚從眼瞼滑了出來,從稚的臉蛋滑過,只留下一條若隱若現的淚痕。

等如安醒了過來,天已經有些昏昏沉沉,涼氣也重了些,湖邊開闊,風更是有些大,吹著秦阮昕的衣襬一飄一落。

秦阮昕正要帶著如安離開這個地方,不遠處卻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沉沉的男聲,帶著些許微不可聞的笑意傳來:“來我練武的地方,是想和我切磋呢,還是看上我這清池了?”說話的是百武書生。

秦阮昕剛進逸林就聽著楚君亦說到了他,那時他就在院中練劍,劍勢很快,秦阮昕只看得清他月牙白的衣裳隨著劍風飄擺。

如今才發現他臉上竟然帶著一副玉石面具,雕刻地很薄又很是美,恰如其分地遮住了他的容顏。

衣裳的衣襬用玄線繡著墨梅,雖然看不清模樣,卻也像楚君亦說的那樣,十足的書生氣質。

秦阮昕抿抿,她自然知道他武藝高強,沒有必要招惹,便只淡淡笑道:“初來乍到,不知其中內情,打擾了。”百武書生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已是冬,但逸林這塊地方不是寒凍之地,她也只著了一件裘裙,出白的脖頸,膚白酯,只一眼便知道她原本定是個傾國女子,只可惜白白多了臉上的一道疤。

百武書生面具下的臉,抿輕笑,又接著說道:“已然打擾,又怎能不切磋一番?這位公子,不如陪我施展一下拳腳?”百武書生最後一句話卻是朝著楚君亦說的。

秦阮昕皺起眉頭,她自然知道楚君亦的傷病都不適合和人打鬥,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阿楚不會武功,恐怕不能如你意了。”秦阮昕一時倉促,只得隨便撒了個不會武功的謊,又怕洩了楚君亦的身份,便胡捏出個“阿楚”來。

不過楚君亦卻似乎很受用,嘴角不痕跡地輕輕上揚,接著說道:“冒犯之處,還請原諒,不過切磋武藝之事,在下實在無能為力。”說罷,楚君亦拱了拱手,牽上如安正要離開,百武書生卻笑出聲來,問道:“不打也罷,不過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在下也算得失兩平。”

“秦阮昕。”秦阮昕想了想,答道。

她的名字在這裡本就無無落,她自然無懼,便沒有隱瞞。

“這裡的人都叫我百武,你也可以。”秦阮昕也不知道百武書生為何會問自己的名字,她聽著他話中的笑意,卻也只是壓住心中疑惑,點頭道:“好,我記住了。”